第333章 誰的胃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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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段子是這麽說的,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壞消息是我們沒有能吃的東西了,隻剩下大糞了,好消息是……我們有好多大糞!
    十多個女人的唾沫,就像用口水洗了把臉,主要是她們從來不刷牙,我明顯感覺到有牛肉絲也噴到了我的臉上,吐也就罷了,白臉告訴我還不能擦,要自然風幹,在這裏,她們的規矩就是規矩,否則就是不尊重她們的尊重。
    聞言,我高興壞了,試問,這世上能接受上天之水洗禮的人有幾個?
    我真想一把扯下這張被唾沫蹂躪地帥臉!
    這麽厚重的見麵禮,我是掛不住的,突然,我急中生智,送走最後一個馬賽女人,我一個踉蹌趴倒在地,趁機,用地上的沙土往臉上刮。
    髒是髒了點兒,用髒換惡心,也值了!
    在光頭馬賽男人的引導下,我們走進了一座泥房間,泥房間應該蓋了沒多久,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兒。
    我問白臉有沒有聞到什麽味兒,白臉告訴我,馬賽族人這樣的房間是用泥和牛糞摻和起來蓋的。
    哦,我說如此“香氣四溢”呢!
    一個中年男人起身迎接我們,毫無意外,他也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
    白臉告訴我,這就是馬賽族的首領,他叫亨達。
    顯然,緹娜和馬賽族首領亨達不是第一次見麵,亨達雖一臉笑意,但眼神裏始終保持著對外人的警惕。
    得到一件東西一般有四種途徑,偷、搶、借和送,放在得到牛頭這件事來說,偷搶顯然不行,別說人家馬賽人有多強悍,光說這百十人的數量我們也沒法和人家比,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牛頭在哪裏,偷搶無計可施。
    其次是借,這一點兒別說馬賽族這邊,就是一毛那邊也行不通,一旦牛頭到一毛手裏,算是肉包子打狗,還不回來的東西,能叫借嗎?
    最後是送,讓亨達首領和他的族人們心甘情願地將牛頭給我,讓我帶走……這種理想主義我都不敢想象在什麽情形下能出現!
    正在出神,白臉碰了我一下:“亨達首領問我們來他們領地幹什麽?”
    我一抬頭,亨達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像要一眼看透我,該怎麽回答,參觀?旅遊?迷路了?
    突然,一個東方小故事躍出我的腦海:孔子有個學生叫曾子,這天曾子妻子要去趕集,曾子的孩子哭哭啼啼非要跟著去,別無他法,曾子妻子就哄騙孩子,說你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回來我給你殺豬做紅燒肉吃,孩子立馬就打消了趕集的念頭,可誰知,等妻子趕集回來,正看見曾子要殺豬,他的妻子趕忙製止他,問他你這是為毛?
    曾子說,你不是答應孩子隻要不跟你去趕集,回來就給他殺豬燉肉吃嗎?
    妻子說,大哥,你有毛病吧,我在逗他玩兒!
    曾子鄭重其事告訴妻子,你這是在教他欺騙,你欺騙他,將來他就會欺騙別人,將來長大了如何做個聖人?
    曾子妻子後悔不已、滿臉羞愧,曾子一把刀下去,他們一家當晚就吃上了紅燒肉。
    後來曾子的兒子果然不負眾望,雖然沒有成為父親那樣的儒家大師,但也混成了道上的人……此道非彼道,我這是指大道的道。
    每每我讀到這個曾子殺豬的故事,我就讓我的父母也看一看,我要讓他倆知道,我沒有成才的原因在哪兒,明明我小時候家裏也養了豬!
    ……
    “淩淩發,你想什麽呢?”
    “啊?”我一臉懵圈,“哦,我在想誠實守信最重要!”
    白臉眨巴眨巴眼,呆望著看著我:“要不然……你再說一遍!”
    我回過神來,鄭重其事告訴白臉:“實話實說,就說我們是來找牛頭的!”
    “你瘋了!”小英子這句話聲音很小卻擲地有聲,“還沒摸清對方的底細,你就攤牌?”
    “攤牌了,人家手裏倆大王四個二,還有兩對炸,你讓我怎麽玩兒?白臉,按我說的來!”
    明明就一句話,白臉吞吞吐吐、膽戰心驚說了好半天,說完之後汗都下來了,緹娜的臉色也是鐵青,她用費解的眼睛看著我,仿佛在問我:大哥,你就那麽急於求死啊?
    倒是亨達首領,一點兒也沒驚訝,反而露出一絲笑意,他點點頭,嘟囔了一句土著語。
    “他說什麽?”我問白臉。
    白臉道:“他說……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直接嗎?”
    話已至此,主動權已經不在我們手裏了,亨達首領起身,向門口走去,臨走前又扔下一句話。
    “他又說什麽了?”
    “他說讓我們好吃好喝,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隻要你不跟我提牛頭的事,我就假裝不知道,還能熱情地和你吃飯喝酒,拿你當朋友!
    這就是亨達首領的高明之處!
    夜幕降臨,皓月當空,繁星交織,鑼鼓喧天,在荒涼的草原上,我見到了一個如夢如幻的場景,這麽美好波瀾壯闊的景象,如果有人再給我一顆古老的牛頭就好了!
    草原上升起巨大的篝火,馬賽人圍著篝火唱歌跳舞,亨達還特意讓人殺了一頭牛,被風一吹,隱隱約約的香氣輕風拂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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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四人組被當成了貴賓,眼前的桌子上擺著馬賽人的特產,是什麽不知道,反正黑乎乎一團,咱不敢問也不敢說,是不是牛糞做的我都不敢確定!
    饑腸轆轆,還好有一頭牛正在火架上烤著!
    桌子上還有一個碗,裏麵是血一樣的液體,我十分懷疑,是不是馬賽人見過葡萄酒,然後東施效顰,整出了這樣一份玉液瓊漿。
    亨達倒是一碗接一碗地喝個不停,但我身邊的白臉和緹娜連碰都沒打算碰,參考他倆對馬賽人的了解,他倆都不想碰的東西,我肯定更得離著遠遠的。
    我問白臉:“白臉,這碗裏像血一樣的東西是什麽玩意兒?”
    “你嚐一嚐不就知道了。”
    “一邊去兒,別再坑我了,我臉上現在還有唾沫星子呢,這要是好東西你和緹娜早就搶著喝了!”
    “你猜對了,就是血!”
    “血?”我渾身一抖,“誰的血?”
    “它的!”白臉指了指火架上烤了有三分熟的牛,“這裏幹旱缺水,所以馬賽人就喝血解渴!”
    大爺的,果然是瘋狂原始人,這要是喝血都來不及了,能不能自酌自飲,連尿都不放過?
    不好說啊!
    火架上的牛剛剛起味兒,兩個年輕力壯的馬賽人就將牛從火架上抬了下來,而後兩人用刀對著烤牛一頓操作猛如虎,血滴子踢裏撲棱往臉上蹦。
    “白臉,這是幹啥?庖丁解牛?”
    白臉極其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道:“做好心理準備,我們要吃牛肉了。”
    “吃什麽牛肉,你沒看還沒熟嘛!”
    白臉肯定地點點頭:“馬賽族人的傳統,牛肉隻吃三分熟!”
    三分熟?
    我被嚇得一哆嗦,開什麽玩笑,三分熟……和生吃有什麽區別?
    生吃肉喝牛血,果然是茹毛飲血的部落。
    說話間,兩個年輕人憑借嫻熟的刀法,已經將牛剁成了渣渣,於馬賽族人來說,這無疑是一頓饕餮盛宴,他們喜不自禁,拿著碗,等待著屬於自己的那塊牛排。
    作為座上賓,其中庖丁解牛的一個年輕人將一盆子三分熟的牛肉遞給了亨達,亨達更是敞亮,給我們四個人一人一大塊血糊瀝拉的牛肉,我這個組長也不是白當的,亨達又用叉子插了一個牛眼遞給我。
    那大眼睛,怎麽看怎麽像在罵我二大爺,我都要尿了,但又不得不接過來,這他媽要是吃了,明天我的眼珠非撐爆我的眼眶子!
    “白臉,你替我吃了吧,吃了你的眼睛就能炯炯有神了!”我將牛眼遞給白臉。
    白臉冷冷一笑:“我寧可為你擋一顆子彈!”
    再看看小英子和緹娜,小英子麵對生肉也是愁眉苦臉,倒是緹娜,一臉的風平浪靜。
    “白臉,你問問緹娜,她以前來過這裏,遇到這樣的事怎麽辦?”
    “我剛才就問過了……”
    “她怎麽說。”
    “緹娜說……假裝這是塊十分熟的牛肉吃下去!”
    吃下去?假裝?
    那得多能裝啊?
    “緹娜還說……拒絕馬賽人的食物被馬賽人視為……”
    “好了,好了,快別說了,他媽的,我發現馬賽人這一條條規矩好像都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樣!”
    剛說完,隻見緹娜用手拿起那塊牛肉,一口咬了下去。
    我仿佛聽見“滋”的一聲,血從肉裏跳了出來,打在緹娜的手上,落在旁邊白臉的臉上。
    我與白臉麵麵相覷,我從心裏發誓,這輩子都不會碰牛肉了。
    就連見過大世麵的小英子也深吸一口氣,但小英子畢竟是個狠角色,她猶豫片刻,一口朝手裏的牛肉咬了下去,沒嚼兩口,立馬將肉咽了下去。
    女人狠起來真是沒男人什麽事,正當我打算豁出去的時候,亨達敲了敲桌子,我一回頭,隻見他手裏正拿著另一顆牛眼。
    他將牛眼高高舉起,而後張開嘴,手一鬆,牛眼入口,血水從嘴裏溢出,亨達閉著眼開始細嚼慢咽,那感覺……好像他吃的不是生牛眼,而是一顆甜掉牙的大葡萄。
    這對我的震撼比他大爺在我眼前放一枚核彈還厲害,我服了,五體投地,我寧可回去讓一毛一槍崩了我,也不願在這兒“神農嚐百草”,說不定什麽時候食物中毒藥死自己。
    亨達和馬賽族群眾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不可恨,可恨的是就連小英子、緹娜和白臉也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我拍了拍我的肚子,親愛的胃先生,我平時待你不薄,吃香的喝辣的很少虧欠你,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到了你報答我的時候了。
    我眉頭一皺,頭一仰,將憤怒的牛眼拋向半空,一段完美的拋物線之後,牛眼穩當當落在了我的嘴裏……不,準確說是落在我計算好的咽喉處。
    眾人皆驚!
    我一咬牙,“咕咚”一聲,牛眼落肚!
    剩下的,就看我的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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