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誰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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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大浪我都走過來了,沒想到這次陰溝裏翻船……這一句話好像有敏感詞……
“問他,知不知道死者死之前扯下了他衣服的一角。”
傻兒子搖搖頭,嘟嘟囔囔,像小時候我鼻涕蟲的同桌。
“他說他不知道,當時他很緊張,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女孩掙紮地越來越厲害,但他絕不能讓她發出聲音,女孩停止掙紮後他立馬就跑了,根本沒注意衣服被撕爛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要不然就是個真傻子,看見自己殺死的人手裏握著自己的把柄,也知道清理清理吧!
我絕望了,絕望的眼睛紅腫了!
但殺人放火總得有原因吧?不能因為人家姑娘瞅你一眼,你說一句你瞅啥,姑娘回你一句瞅你咋地,你就要掐死人家吧!
我抹了一把臉道:“白臉,問他,為啥要殺人?”
獸醫的傻兒子臉上堆滿了委屈與氣憤,我就納悶了,獸醫一看就是個人精,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好兒子!
“他說……他家的小牛迷失走進女孩家,對方還不承認,一口咬定是自己家的牛,一來二去打了起來,沒想到失手把她掐死了!”
“就為了一頭牛?”
白臉提醒我:“淩淩發,別忘了,在馬賽族牛可是一般等價物,相當於貨幣,不像在外麵的世界,牛隻是低賤的動物。”
“問他,確定掐死女孩兒了嗎?女孩兒有沒有抓傷他?”
獸醫傻兒子點點頭,又從上到下打量了自己一遍,又搖了搖頭。
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人是他掐死的,對方沒有抓傷她。
我聳聳肩:“行了,你倆準備給我送行吧,大局已定,我和我實實在在的小夥伴要踏上黃泉大路了……能和這麽個實誠人打交道,真是他媽的一件高興事兒!”
話音未落,小英子突然從褲腿下抽出一把匕首,一個飛身,撲向獸醫的傻兒子。
我直接嚇傻了,幸虧站在旁邊的白臉反應快,一腳將傻兒子踹翻兩個跟頭,才躲過一劫。
小英子不肯罷休,爬起來又要追殺,這次白臉居然來了一個義無反顧,直接將身體擋在了傻兒子前麵。
說時遲,那時快,小英子的匕首距離白臉眼看著隻有零點零零公分,突然戛然而止!
“你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小英子叫囂道。
白臉此時的男人氣魄感覺比萎縮在牆角的我還要十足。
“英子姨,你不能殺她,你不知道,馬賽族有個規定,隻允許自己的族人處罰犯錯的馬賽人,部落以外的人如果殺害馬賽人,不管他該不該死,凶手都將視為馬賽族共同的敵人,今天你如果殺了他,你肯定也不會活過今晚!”
我瞪大眼睛,知識就是力量都不足以形容知識的重要性,知識簡直就是生命啊!
小英子渾身都在顫抖,我也是第一次見一向冷漠的小英子如此大動肝火,甚至有失身份……唉,算了,身份不身份的就沒必要說了,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還談什麽身份,我還是我們村最帥的男子呢,此情此景,說這個有什麽用。
何況小英子也沒想到,關於凶手的猜測都是自己的一頭熱,不僅讓凶手多活了一天,還把我拉下了水。
“姨啊!算了吧,沒必要再搭上你的命,既來之,則安之,我死了以後,記住放了我的那群朋友,你也不缺錢,我過會兒給你留個地址,是我老家的,你可以選擇給我爸媽打點兒錢,這樣啊,我就沒白死……小白菜啊……地裏黃啊……”
我歌聲嘹亮,都要死了,痛快一會兒是一會兒。
我趴著唱,跪著唱,差點兒就哭著唱出來。
“緹娜!”
白臉驚呼道。
“ i can p ,e can !”
“交易?什麽交易?”白臉看著我。
交易?
我承認要不是白臉的翻譯,我都不知道這個“dea”是啥意思。
白臉這樣一說,我自然就明白了緹娜的用意,無非是想讓我用牛頭換命,但緹娜這種趁人之危的操作很讓我反感。
這顯然沒考慮到我的大義凜然!
我看著白臉道:“我是不會拿我的肉體做交易的,也為了白臉!”
白臉的臉瞬間就綠了,從下巴頦綠到每一根戰栗地發梢。
“淩淩發,你……我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什麽?”
“當……接盤俠!”
“接盤俠?”
“世界三俠,蜘蛛俠、蝙蝠俠還有接盤俠,都是為了那些不幸的人類有條出路,大哥,人家都這樣朝三暮四了,你能不能死心塌地和緹娜說拜拜?”
白臉緊握雙拳道:“在緹娜擁有愛情之前,我和你都有追她的權利,友情歸友情,我是不會放棄的!”
恍惚間,我仿佛看見白臉頭上有小禾苗茁壯成長了起來。
緹娜蹲下湊過來,與我近在咫尺,白臉見不得這樣的悄悄話現場,也跟著湊了過來,我們仨就差臉貼臉了,氣氛既詭異又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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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娜冷冷地扔出一句話,白臉立馬眉頭緊皺起來。
“你的女神說什麽?”
“牛頭……牛頭和你的命哪個重要?牛頭?淩淩發,你找到牛頭了?馬賽人的圖騰被你找到了?”
我沒有直接回答白臉,拐彎抹角道:“反正我們如果回到開普敦,應該能成為二毛的座上賓!”
白臉錯愕不已。
“你……怎麽可能,淩淩發,那隻是傳說中的東西,你是如何找到的?”
我沒有回答白臉,因為我不想告訴他,我是因禍得福,碰巧了,如果拋出這個回答根本就是拆自己的台。
我確實也沒時間為得到牛頭編個生動的故事,我原以為那都是回到開普敦要做的事。
我隻好笑而不語道:“一切自有安排!”
嗯?不是笑而不語嗎?怎麽還說話了。
緹娜不再掩飾她的目的,將一把雪亮的匕首從腰間掏出來插在地上,“i i get it,good uck to ,ing ing fa!”
說著緹娜起身要走!
“stop!”我大喝一聲,“e……e i……”
大爺的,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用英語怎麽說!
周圍人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我也是火辣辣一片,時不我待,寧可胡說不可木說。
“e i rock !”
鑼鼓喧天,人聲鼎沸,要是有鞭炮,肯定還是要鞭炮齊鳴,我和獸醫的傻兒子同時支愣起耳朵,沒錯了,這就是我倆的催命符!
還沒等我心慌腿軟,兩個精壯男子已經走了進來,獸醫的傻兒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吱聲都沒敢吱聲。
我一再告訴自己,淩淩發,你也是在紅色革命熏陶教育下長大的,你小時候也是將王二小視為心中偶像的人,哪怕心裏慌的一批,表麵也不能被人家看出慫來,要有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氣魄!
“淩淩發……”白臉無力道。
我擺擺手:“別……別怕,我……我自……橫刀向天……天笑,去……去留肝膽……倆……倆昆侖!”
白臉捂臉痛哭:“別裝了,你看你腿都抖成啥樣了!”
小英子像精神崩潰的寡婦,坐在草堆上一動不動,如果再年輕點兒,還真是讓人有點兒憐香惜玉。
“淩淩發……”
小英子臉上滿是愧疚,我衝她搖了搖頭,別說了,能讓你鐵樹開花,我也能算一束光了。
我和獸醫的傻兒子一前一後被架了出去,傻兒子嗷嗷地痛哭不止,我本來也沒忍住,但同行實在是太他媽能叫喚了,吵得我都沒心思哭了。
昨晚一幕再次出現,什麽叫逃的了初一逃不過十五,什麽叫大難不死,必有下回,什麽叫天妒英才,英年早泄……我呸,早逝!
我倆被扔在篝火堆前,仿佛間,我看見烈火吐著火信子,在我身後盤來盤去。
按照規矩,亨達又是一頓慷慨激昂,然後眾人們作激昂慷慨狀,邪惡巫師一直沉默不語,頭上還有被我那一棍子打出的血紅色的包。
獸醫也被拉到了現場,萎靡不振的表情像是在青樓待了大半個月,看樣子亨達是想讓他眼睜睜看自己的兒子被燒死,果然是殺人誅心的一招。
獸醫傻兒子殺人穿的袍子被人扔在他的腳底下,也算是不祥之物,應該要被燒掉,望著這件衣物我再次出了神,我伸手將它拿起,摸了摸又扯了扯,這是一塊異常結實的布料,即使是我使出吃奶的勁兒都無法撕裂它的一角,更何況死者還是個弱女子。
還有,按常識講,被撕扯的衣服一般都成條狀,這是因為衣服的編織結構所致,可死者手裏的布料卻是一塊兒不規則的四邊形,這……成何體統?
獸醫的傻兒子簡直就是一塊兒木頭,他肯定是給不了什麽意外之喜了,我托舉著傻孩子的衣服,無論如何也沒法相信,一個女子能將它撕出一塊兒四邊形來。
升級一個版本考慮:就像有人用刀殺了人,死者手裏握著一塊兒刀片,找到了凶手,在凶手那裏也發現了缺了一塊兒的刀,但你要告訴我,這是死者臨死之前的徒手傑作,除非我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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