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我們仨把神秘生靈給降服了，眼下，神秘生靈正坐在篝火旁大口大口吃著烤牛肉！
    一點兒也不見外！
    “白臉，這是第幾塊兒牛肉了？”
    “第七塊兒了，我手裏還有最後一塊兒。”
    “也就是說……他把我們明天的早飯也吃沒了！”
    “茅草屋裏的水也被他喝完了！”
    我抹了一把臉：“這是誰降伏了誰？誰才是大爺！”
    “知足吧，幸虧是個幸存的白化人，如果真是殺人無形的魔鬼，你現在早就掛了！”
    白臉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我。
    “我掉進坑裏的時候，屋裏的篝火怎麽滅了？不是說篝火絕不可以滅的嗎？”
    “啊……被風吹滅了……”
    “後來怎麽又亮了呢？”
    “我又把火點起來了唄！”
    白臉有問有答，說的義不容辭，顯然是有所準備。
    小英子翻著白眼，斜愣著白臉……這一句好像一句繞口令！
    我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
    “這麽說，我還得謝謝你！我還以為你聽到我的慘叫，以為是惡魔降臨，趕緊用水把火給澆滅了，省得被惡魔發現。”
    說著，我用食指蘸了蘸地上殘餘的水跡。
    白臉舉起右手：“那是人幹的事嗎？我指天發誓……”
    對，發誓吧，我沒打算攔你！
    白臉又看了看小英子：“我如果幹對不起淩淩發的事兒……天打五雷轟！”
    “轟隆隆！”
    突然天雷滾滾，把白臉嚇得比眼前的白化人還要白！
    “沒出息兒的模樣，早晚死在你這一張嘴上！”
    我轉過頭兒，審視著被我們降伏的“大爺”，他拍著肚子，正在打嗝，部落的人都死絕了，但我看不出他有什麽悲傷的跡象。
    我試著問道：“你的族人都死了，死得莫名其妙，你死裏逃生，幹嘛去了？”
    “大爺”愣愣地看著我，而後憤怒地指著我、白臉和小英子，右手抓起木棍，朝自己的腦袋打過去，順勢倒了下去。
    他再次起身，嗚哩哇啦地咆哮著。
    那勁兒頭，十有八九是我們的烤牛肉給的！
    小英子說：“他不會以為人都是我們用木棍殺的吧？”
    “那他這段表演也太有想象力了！他這麽想簡直是沒頭腦碰見不高興。”
    我伸出三個手指頭，然後搖了搖頭，“大爺”又是一愣，三分鍾過後，他眼含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都要被這種信任感動哭了，都不帶多餘解釋的！
    就這智商……
    我雙手一攤，“大爺”肩膀一聳，居然做出與我類似的舉動。
    我倆異口同聲，我問的是你知道凶手是誰嗎？
    “大爺”的那句話我不知道啥意思，我十分擔心，我們倆語出相同。
    “我覺得他說的和你差不多的意思！”小英子一語中的道。
    我他媽居然又和一個智商堪憂的原始人想到一塊兒去了！
    什麽？為什麽說“又”？
    好像我之前碰到過這樣的事！
    “我覺得我們從他嘴裏什麽有價值的東西都得不到！”我搖頭道。
    “也就是說……他隻是一個意外，真正的凶手並未出現！”
    “不知道今晚他會不會出現……”
    我們再次陷入沉默，隻是不斷向篝火堆裏加火，隻有剛來的“大爺”時不時地打著飽嗝。
    多了一個人，大家都沒了睡覺的心思，夜長而煎熬，我在打著我的小算盤：如果今晚沒有什麽東西出現，我們為什麽不讓這位連吃帶喝的“大爺”帶我們走出森林呢！
    有些事情注定得不到答案，有些事情得到答案還不如遠離答案！
    對，天亮以後我就攤牌，在這樣一個原始森林待下去，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出乎預料，不久，茅草屋居然傳出了呼嚕聲，那吊詭的聲音像極了電影裏恐怖片的前奏。
    呼嚕的主人正是全族都被滅也不耽誤他吃喝拉撒的“大爺”！
    “這是一個沒心沒肺卻有胃的人啊！”白臉躺在草堆上。
    “你要不要睡一會兒？”我問白臉。
    “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數羊吧，一人數一隻！”
    “也隻能這樣了，我先來，一隻羊。”
    “兩隻羊。”
    “三隻羊。”
    ……
    “淩淩發，淩淩發，醒一醒，該輪到你數羊了，第一百零八隻羊！”
    我咬牙切齒，真想給白臉一錘頭，媽的，我們數羊不就為了睡覺嘛，我這都睡著了，你他娘的把我叫起來！
    天色漸亮，隻有小英子一夜未睡，我和白臉是被幸存的“大爺”叫醒的，他拍著咕咕叫的肚子，這意思太過明顯。
    “媽的，這簡直就是一個巨嬰，就這身體素質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在這荒蕪的原始森林是怎麽活下來的！”
    白臉回應道：“你再去割兩塊兒牛肉，我烤上，咱正好也得吃飯！”
    於是，我拿著刀具找到野牛屍體，但此時的屍體已經麵目全非，內髒都被掏空了，慘不忍睹的場麵令我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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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臉！快過來！”我驚呼道。
    白臉已是一朝被蛇咬，手裏拿著石塊就跑了出來，小英子也是隨後趕到。
    “這……看來它們昨晚上來過這裏，雖然沒有對我們下手，但也沒有空手而歸！”白臉篤定道。
    我上前一步，野牛暗紅色的血還在流淌，現場沒有很深的腳印，沒有鋒利的爪印，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像飄然而至，一頓飽腹之後又悄然離開。
    白臉蹲在野牛被掏空的肚子前：“這就是它們的厲害之處，無聲無息卻無所不在，除了惡魔，誰還能有如此厲害的手段！”
    小英子眉頭緊皺：“也許……還有別的可能！”
    “不可能！”白臉斷然否定，“肯定是它們，我們再不走，遲早和這頭野牛一樣的下場！”
    話音剛落，旁邊的灌木叢突然出現一陣騷動，還沒等我腿軟，兩隻野豬從草叢裏跳了出來。
    還是昨晚的那兩隻野豬，它們的嘴上還掛著血跡。
    它倆看了看我們，大搖大擺、哼哼唧吱地跑掉了！
    這樣一來，事情就尷尬了。
    “這倆……應該就是昨晚的惡魔吧！”小英子嘲諷道。
    白臉急中生智，抓起手裏石塊，邊追邊喊：“我饒不了你倆！站住！”
    我囧了囧鼻子：“大姐，我依然同意白臉最後的說法，如果我們再待在這裏，下場肯定好不到哪兒去，我決定今天就走，反正我們也有向導了，有他在，我們應該可以出去。”
    小英子堅持道：“那群體死亡的謎底呢？就算了嗎？”
    “大姐，這世上本來就有許多問題沒有答案，比如這世界有沒有外星人，比如日本人是不是中國人的後代，再比如……是不是？我就沒必要多舉例子了！沒必要深究，我們又不是搞科研！”
    小英子搖搖頭：“自從昨天我見到他們死去的樣子，有一個聲音就一直在我腦海回蕩，讓我弄清楚怎麽回事，讓他們的靈魂能夠得以安息！”
    我心一顫，我去，小英子這是打算扮演聖母瑪利亞的角色啊！
    ”大姐，我得從大局出發，少數也該服從多數，你的堅持在我看來毫無意義，走出去離開這裏，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小英子看著我，眼神開始遊離，我知道她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雖然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小英子的慈悲有些讓我摸不著頭腦。
    “淩淩發，你相信世界上有吸食人魂魄的惡魔嗎？”小英子一本正經道。
    我撓了撓頭皮，這樣一個偽命題難住了我，我說不信，我怕遭報應，說不定惡魔就在草叢裏趴著呢，我說信……我所受過的素質教育不允許我做出這樣的回答。
    雖然小英子這樣問，但我知道她肯定是希望得到一個否定答案，以給她精神上的慰藉。
    我瞄了一眼草叢，沒有什麽風吹草動，再說大白天的，惡魔應該也不好意思出來，
    於是，我堅決地搖了搖頭：“大姐，我們要相信科學反對迷信，這世上怎麽可能有惡魔？在哪兒呢？怎麽不出來吸食我高傲的靈魂？”
    說完，我深深地咽了口唾沫，希望聽到這句話的都能明白這句話純粹是出於解釋才這麽說的，沒有半點兒大不敬的意思！
    “大姐，原始人離奇死亡事件不要追究太深，那句話怎麽說的，你凝視深淵，深淵也會凝視你！”
    小英子沉默片刻道：“再給我一上午的時間，如果沒有什麽發現，我們下午就走，半天的時間，我們應該能走出這片森林！”
    半天時間也是浪費，但我還能怎麽說。
    “好的，大姐，我們叫上那個幸存的白化人，看看能不能找到惡魔的老窩，然後放一把火，把它們一鍋端了！”
    說笑之間，太陽已經升起了一大截，真應該跪下對死去的野牛磕一個響頭，要不是它，這兩天我們得餓死！
    吃過早飯，我向眾人宣布了我和小英子的談話記錄，白臉舉手表示反對，他說自己也要一塊去。
    “你是害怕一個人在這兒？”
    白臉怎麽可能承認：“哼！我怎麽可能承認……我呸！淩淩發，你不要以為在你的故事裏，我的台詞你就能隨便亂寫，你得按寫作邏輯來，不能瞎扯，要不然狗屁不通的東西，誰也不願意看！”
    我趕緊擺手：“行了，行了，別說了，再說你就跳出故事情節去了！行吧，咱一塊兒去！你告訴還在啃骨頭的大爺，讓他帶路，在附近轉轉，問他有沒有什麽可疑或者可怕的地方！”
    白臉一臉不悅：“你咋不問？”
    “廢話，我問他能聽懂嗎？”
    “我問他就能明白了？我倆語言也不通啊！”
        白臉雙手掐腰：“媽的，這樣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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