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露宿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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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淩發,我需要你把心掏給我看!”
    碎花姑娘嚴肅認真、一絲不苟、含情脈脈看著我。
    我有點兒慌了,把心掏給你?
    我也隻是在歌詞中聽過這樣的話,歌詞也沒有這麽赤裸裸,人家隻是說把我的心你的心串成串!
    我說什麽了,你就要我的心,這進展也太快了,你起碼得容我打個電話給我的父母,問問他們同不同意祖上十代都是貧農的我找個富二代結婚啊!
    會不會整日遭受老丈母娘的白眼?會不會被鄰居嘲諷我是吃軟飯的?你會不會對我是臨時起意最終始亂終棄?
    這些難道我都不用考慮嗎?
    碎花姑娘在我眼前揮揮手:“淩淩發,你想啥了?”
    我摸著我的心髒:“姑娘,心可以掏給你,但我也不想死啊,我又不是比幹!”
    碎花姑娘瞥我一眼:“你有良心嗎?”
    我一腔熱血道:“火熱火熱的!”
    “那你還騙我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騙人?姑娘,我這個人這輩子最不會的就是騙人,騙這個字怎麽寫我都不知道,何出此言呐!”
    碎花姑娘點點頭:“好!我告訴你兩件事情,然後你再自己選擇,要不要和我講實話!第一件事,博物館是毛血旺自己建造的,但文物大都來路不正,坑蒙拐騙偷,無所不用其極,甚至一些極為貴重的文物因他受損,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免費博物館成了他洗白和攀爬權貴的手段,他也因此結交了比勒陀利亞大量的政府高官!第二件事……”
    “姑娘,等等!我有一事不明!”
    “說!”
    “毛血旺是誰?不能是一大碗菜吧?”
    “還能有誰,當然是博物館的主人!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可以飲血茹毛,深入原始人地界臥底數月,所以人們都叫他毛血旺!”
    我拍手稱讚:“絕!用在這樣的人身上,就是可憐了這道重慶名吃!如你所說,這個毛血旺就是個強盜啊!”
    很顯然,我第二句話是典型的睜眼說瞎話,他是不是強盜,難道我不清楚嗎?
    碎花姑娘沒有正麵回應我:“我要告訴你的另一件事是,除了考古學,我還是一名心理谘詢師,心理學我研究的很透!”
    我一愣,趕緊雙手捂胸!
    “這麽說,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嘍?”
    碎花姑娘一臉黑線:“大哥,我研究的是心理,不是生理!”
    哦?
    我趕緊放手:“對對,不一樣的部位!”
    心理學研究的很透?
    這是在威脅我?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我可是黑厚學的忠誠信徒,《三十六計》插畫版本至今記憶猶新!
    我咂摸咂摸嘴,沒搞懂碎花姑娘的用意,隻要繼續打馬虎眼:“姑娘,我的確有抑鬱症傾向,好吧,那我就不隱瞞了,你可能看出來了,幾經風雨,我已身心俱疲,早就有了看破紅塵的意思,人生漫漫,道阻且長,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
    碎花姑娘冷冷看著我:“你死不死?”
    “喲!原來你也喜歡聽郭德綱!”
    “好,既然你這麽喜歡繞彎彎,那咱就敞開心胸亮亮堂堂地說!”
    我咽了口唾沫:“姑娘,說話當真?那是你先亮還是我先亮啊?女士優先,要不你先亮?”
    碎花姑娘一把揪起我的耳朵,怒吼道:“我是說打開天窗說亮話,是敞開心扉,你腦子裏裝了些什麽玩意兒!”
    我顫抖了,我成功把小家碧玉的一位姑娘給逼瘋了!
    可我也是中國男人,眾所周知,中國男人隻要不結婚,脾氣大過天!
    我立馬撂了挑子,脫下我的衣服,狠狠摔在地上,氣勢之大,令我肚子上的贅肉左右晃了三晃!
    我敞開嗓門道:“你就說,你想知道啥?”
    碎花姑娘不甘示弱:“你們是不是想打博物館的主意?”
    “是!”
    “是要搶文物嗎?”
    “要不然呢?難道是付出生命代價要偷裏麵洗手間的衛生紙嗎?”
    “你們衝著哪件文物去我不管,反正不準動頭蓋骨的主意!”
    “那你就猜對了!我們就是衝著它去的!真不愧是心理谘詢師,啥也知道!”
    碎花姑娘惱羞成怒:“你們一群一無所知的家夥知道頭蓋骨的價值嗎?博物館其它收藏加起來都不如它一個,它理應擺在那裏,無論是毛血網用了什麽手段得到的,至少在博物館它是安全的、持久的!”
    “什麽安全、持久?你說的是壯陽藥嗎?我當然知道頭蓋骨的價值,為了頭蓋骨我們都死過一次,我們甚至比你還要了解它,我們想得到它不是為了錢,而是想讓它物歸原主!”
    “閉嘴!物歸原主?物歸原主就是把它擺在一個破破爛爛的祠堂裏,遭受風吹雨淋,蟲叮蟻蝕,被一群愚昧無知的原始人日複一日的折磨!”
    “折磨?你怎麽知道頭蓋骨的真實想法?說不定待在一塵不染的展覽館裏、被一群假裝懂文明的現代野蠻人圍觀才是一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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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花姑娘怒氣衝天:“淩淩發,有我在,你就休想動頭蓋骨一根毫毛!”
    “哼!不要大言不慚,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告訴你,頭蓋骨我見過,它根本就沒有毛!”
    我與碎花姑娘近在咫尺、四目相對,彼此不肯多讓半分!
    “你倆吵吵夠了嗎?”
    嗯?
    我和碎花姑娘轉頭一看,是白臉。
    “你怎麽來了?”我問道。
    白臉沮喪著臉:“大哥,就你倆這嗓門,不光是我來了,大家都來了!”
    什麽意思?
    白臉一個閃身,七八十口子人出現在他身後,一個個目瞪口呆或眉頭緊皺!
    小英子小聲道:“幸虧他們不懂漢語,要不然,整個救濟站就都知道咱要搶博物館了,不出兩天,整個比勒陀利亞都能知道個差不多了!”
    我一把捂住嘴,禍從口出,看他們疑惑的表情,應該是沒明白我倆吵架的緣由!
    白臉化身為和事佬,大聲道:“都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沒什麽可看的!該洗衣服的洗衣服,該睡覺的睡覺,該聊天的聊天,大熱天都不容易,都散了吧!”
    突然,在人群中走出一個蓬頭垢麵的壯漢,揮舞著拳頭向我走來。
    這一刻,我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一閃而過:媽的,救濟站的好吃的是不是都被你吃了?你都吃成啥樣了!
    跑是跑不了了,我昂首挺胸,一是這樣顯得有點兒從容不迫,二是方便對方抓我的脖領,以免往臉上打!
    果然都在我設計之中,壯漢一把抓住我的脖領,一頓吐沫橫飛。
    “白臉,他說啥……”我被勒得說不出話來。
    白臉眉頭一皺:“他說的太快,有個詞我拿捏不準,給我點兒時間,讓我措措辭!”
    “白臉,你奶奶個腿!讓你做試卷翻譯文言文啊?你再措措辭,我就被你挫挫死了!”
    白臉壞笑道:“他說不允許你欺負他們的公主,如果不是她,他們早就餓死了!他讓你向他們的公主認個錯!”
    認錯?
    我沒聽錯吧?讓我淩淩發認錯?
    哈哈!真是不了解我淩淩發!
    ……
    怎麽不早說,這有什麽難的,不就一句話的事兒嗎?還如此興師動眾?見外了不是?
    我轉頭衝著碎花姑娘一頓嗷嗷:“姑娘,對不住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裏都是您的人,我淩淩發惹不起還躲不起嘛,我們立馬撤出,咱井水不犯河水,隻是沒想到,都是中華好兒女,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碎花姑娘擺了擺手,隨即揚長而去!
    壯漢一甩手,想將我飛出去,真是開玩笑,我淩淩發一百七八的體重,是你想飛就能飛的嗎?
    於是我原地不動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淩淩發!”
    白臉跑過來想扶我起來。
    我大手一揮:“走!咱現在就走!”
    “淩淩發,不可衝動啊,你從這兒出去了,又身無分文,能去哪兒?”
    我迎著風,英雄遲暮的悲壯油然而生:“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就不信……比勒陀利亞就這麽一個救濟站!”
    “一共倆,人家姑娘都是最大捐贈人,我都打聽過了!”
    嗯?
    這麽不給麵子的嗎?
    “好!那就讓我餓死在外麵吧!你倆走不走,不走我走!”
    小英子拍拍我的肩膀:“一時衝動可不是你淩淩發的作風!不過我們是一個團隊,何況該知道的那個女孩兒都知道了,待在這裏對我們也沒什麽好處!”
    你看看人家小英子,這要是個男的,說什麽我也要抱一抱!
    白臉無奈搖搖頭:“好,走就走!但你總得給我點兒時間讓我收拾收拾吧?”
    “有什麽可收拾的?大哥,我們來的時候兩手空空!”
    白臉支支吾吾:“我……鋪蓋裏還藏著半袋小熊餅幹呢……還是抹茶味兒的!”
    ……
    夕陽西下,我們仨再一次出現在博物館對麵的馬路牙子上!
    我們決定在附近找一個容身之所,雖然容身之所在哪裏還暫時不得而知,這樣博物館有什麽風吹草動或者我們有什麽計劃,能近水樓台!
    我將與碎花姑娘爭吵的過程說了一遍,白臉和小英子同時提出了相同的一個問題:碎花姑娘被驚動了,她會不會跑去提醒毛血旺?哪怕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應該不會!”我默默道。
    “為什麽?”
    “直覺,我能感覺到她對毛血旺的痛恨!”
    “男人的直覺……你覺得呢,姨?”
    小英子沉默片刻:“能感覺出她不是個壞女孩,何況她也是中國人……萬一她真的那麽做了,我們麵對的將是一個更複雜的局麵!”
    “唉!幸虧在非洲大陸露宿街頭凍不死人!白臉,給我一塊兒小熊的餅幹墊墊肚子!”
    “你的胃啊,真是比你的心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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