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糖衣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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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看出我是伊卡洛斯老頭兒的座上賓?
    我和碎花姑娘手挽著手……不對,是她挽著我的胳膊,站在醫院門口,一輛奔馳由遠及近,那塵土飛揚的……媽的,揚了我一臉。
    沒錯,這是伊卡洛斯派來接我的!
    吃水不忘挖井人,此時此刻我突然想起了那隻大熊,沒有昨天的它,怎麽可能有現在的我?
    我可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也不知道它有沒有醒過來,但從此以後,直到我離開科特迪瓦,我獲得的每一份榮譽與功勞,都有它的一份。
    歐美大陸有蜘蛛俠、蝙蝠俠,從今天開始,非洲大陸將誕生屬於自己的超級英雄,他就是熊人!
    ……
    咳咳!
    好吧!心情是那個心情,綽號再議!
    畢竟是老頭兒的盛宴,怎麽也得穿的人模狗樣點兒,碎花姑娘還好說,雖然自己沒有禮服之類的衣服,但洛麗塔嬸嬸借給了她一套。
    這套禮服是洛麗塔嬸嬸年輕時買的,至少是她瘦的時候購置的,大小合適,風格屬於複古類型。
    對,二十多年前的衣服了,不想複古也難啊!
    不過碎花姑娘穿起來別有韻味,尤其是胸部,看起來很膨脹……她很膨脹,看的人也很膨脹。
    我的情況就令人焦慮了,沉默的卡瓦洛先生說自己帶了一套西服,可以讓我試試。
    試了試,別說還真有點兒下葬的感覺,一身的土黃色,這一看就是幹大事兒才穿的衣服,要不是皇上登基就是死人下葬。
    能買這種顏色的西服,買的時候就知道哪天是最後一次穿!
    院長也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他說這件衣服他隻穿了一次,還是結婚時候穿的,他想等他兒子結婚的時候再穿一次。
    老院長打開辦公室的櫃子,櫃子裏有個箱子,箱子裏有個袋子,袋子裏還有個大塑料袋。
    這十足驗證了,這是壓箱底兒的物件!
    看的我都撓頭皮了,好家夥,就這“設置”,小偷進來拆到最後一看隻是一件衣服,十有八九覺得自己這是遇到詐騙了。
    老院長守著眾人將他壓箱底的衣服拿了出來,展開一看,左右胸部有拳頭大小的窟窿。
    我有點兒懵圈,難道科特迪瓦的男人結婚的時候,需要露兩點兒?
    還沒等我問一嘴,就看見老院長有些精神恍惚,接著便嚎啕大哭起來,後來經洛麗塔嬸嬸再三安慰,他才放棄了滿地打滾兒的念頭。
    “這是……咋回事兒?嬸兒?”
    “被老鼠咬了!”
    眾人紛紛表示理解,視若珍寶的東西如果被糟蹋了,豈不就是晴天霹靂……當然,也不能說的這麽絕對。
    比如我,我就覺得自己是個珍寶,可就是沒等來想要糟蹋我的那個人……女人!
    呸!真不要臉!
    思來想去,別無他法,總不能穿尿了好幾遍的褲衩去吧?就算沒有尿漬,也有味兒啊。
    還得是洛麗塔嬸嬸,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讓我稍等半小時,不耽誤參加宴會。
    半小時,說慢不慢,說快不快,對我來說是說快不快,因為我在等一個結果,對碎花姑娘來說是說慢不慢,因為她對著鏡子已經轉了不下六十四圈了。
    這得覺得自己有多美?
    當洛麗塔嬸嬸將她帶來的衣服展示給我們看的時候,一行人都驚掉了下巴:
    褲子和上衣都是條紋,褲子是豎的,上衣是橫的,呈淺藍色,在其身後還有一個大大的標識“v”,占據整個背部……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哪個牌子啊!
    碎花姑娘用手合上自己的下巴,上前摸了摸布料,“洛麗塔嬸嬸,這……不是……”
    “當然不是,那兩個字母是我剛剛縫上去,怎麽樣,這針腳還可以吧?”
    我摸了一把,“可以,你要不說,誰都不敢說這不是一件奢侈品。”
    “這的確是一件奢侈品,一般人可沒機會穿!”
    洛麗塔嬸嬸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這衣服還真他大爺的有點兒眼熟。
    “洛麗塔嬸嬸,這衣服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實不相瞞,是一個囚犯留下的人,人死了,換下來的。”
    “勞改服啊?”
    碎花姑娘恍然大悟,洛麗塔嬸嬸這麽一說就對了,怎麽看怎麽是。
    “穿不穿?”洛麗塔嬸嬸將衣服舉在手裏,“不穿,我可拿走了!”
    “穿!”我一口咬定,“我就不信,有人會認為這不是v的高檔貨!”
    我一個瀟灑的轉身,將v的勞改服穿在身上,氣質立馬就起來了,真是看誰都不順眼。
    “看誰他媽還敢惹我!”
    如果說別墅是成功人士的標配,那麽莊園就更是了!
    下了奔馳車,隔著大鐵門,就能聽見莊園內一派喜慶祥和、喜氣洋洋,這要是在我大中華,二人轉都給你整上了!
    哎呀,暴露了我的窮苦出身,畢竟伊卡洛斯是科特迪瓦的社會名流,科特迪瓦又曾隸屬於法國,這樣的盛宴肯定有法國上流階層的遺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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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定是小蠟燭、小提琴、雞尾酒、小舞曲、小果盤給你安排的明明白白,桌子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仔細一看,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子鵝……
    哎,怎麽還相聲貫口了呢?
    小舞曲一哼,小蛋糕一切,在喝兩口小酒,在燈光迷離中,在生日快樂的歌聲中,在貴婦們的扭扭捏捏中,升華一下我和伊卡洛斯老頭兒的忘年交。
    想到這兒,我拍了拍肚子,都拉了兩天了,是時候讓人們看看我的大肚能容了,隻吃貴的不吃對的,扶著牆進扶著牆出!
    司機一個手勢,大門應聲而開,一道燈光炸開在門口,然後是長長的紅毯,直通會客大廳,紅毯兩側是兩排鬱鬱蔥蔥的灌木叢。
    我整理了整理我的條紋服,與碎花姑娘四目相對。
    “大姐,你說老頭兒搗騰的那些我們中國的古物,會不會藏在這個莊園裏?”
    碎花姑娘點點頭:“不是沒這個可能!”
    “這家夥,這莊園得有好幾十畝地吧?浪費了,開墾出一塊兒來種點兒糧食種點兒菜,再喂上一群小雞崽兒,那多有生活氣息!”
    碎花姑娘瞥我一眼:“是不是還得弄出了棋牌室來?”
    “哎,還是你懂生活啊!”
    紅毯大約走了有五分鍾,便看見門口的管家在不停地招呼,管家在獵場我是見過的,一見是我,臉上更加洋溢了。
    管家緊緊握住我的手,嗚哩哇啦說了一通,我也關心備至道:“大叔,笑多了皺紋會變多的!”
    我徹底被大廳裏麵溢出來的食物香味兒給俘獲了,我都聞見了,肯定有紅燒豬頭肉!
    急得我趕緊往裏麵闖,像再晚一會兒人家就要撤席了一樣,碎花姑娘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一把拽住我。
    “穩重點兒,別像來吃自助餐的!”
    嗯?
    我被看透了?
    “那我們是來幹啥的?人家主人就喜歡吃好喝好的友人!”
    “不要讓我很難堪!”
    “那你離我遠點兒!”
    一進門,我又被鎮住了,真他媽寬敞啊,每個角落都是風景。
    要麽是金碧輝煌,要麽是潔白如玉,要麽是豐乳肥臀,要麽是……到處都是亮晶晶的,包括女人的衣服上,像一片片魚鱗。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碎花姑娘的複古裝顯然土的掉渣了。
    哎呀,到底是上層社會,空氣裏都充滿了紙醉金迷,你看這一個個女人,不說漂不漂亮,就那紅唇烈焰、芳香撲鼻的氣質,看的人真想上去摸一把啊!
    但這裏的男人大多數要麽老態龍鍾,要麽大腹便便,像我這種青年才俊屈指可數,我舔了舔嘴唇,我今晚會不會成為某個富婆的獵物?
    我擰了自己一把,想啥呢?富婆就能獵捕我了?
    長得醜的再富婆也不能就範!
    望著人們手裏的盈盈酒杯,我仿佛嗅到了別的東西,那豈止是酒,那是一杯杯的欲望在燃燒啊!
    當然,作為社會下層人士,我是帶著批判的眼光參加這次宴會的,沒有深入的體驗,怎麽能狠狠的批判這令人蒙羞的奢靡之風!
    不說了,我已經看到我的紅燒豬頭肉了,按照之前的安排,我和碎花姑娘分頭行動,我負責吃喝,碎花姑娘負責打探內幕,看看能不能發掘點兒有用的線索。
    我左手刀,右手叉,麵對豬頭肉像是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一頓大快朵頤,這氣究竟是哪裏來的我也說不上來,我估計可能和大小便失禁有關吧!
    我大口嚼著,這要是再有個蒜末加醋就好了!
    我就奇了怪了,如此豐盛的法國大餐,怎麽就沒人坐下好好吃上一口,光顧著交際嘮嗑,喝酒之前不得墊墊肚子啊?
    我從a座位,一直吃到g座位,等於是圍著長方形餐桌吃了一圈,每一道菜都吃了兩口,這是咱第一次吃法式大餐,要說有什麽不足的地方,可能是蔥花香菜沒放夠!
    或者,壓根就沒放!
    也沒人管我,也沒人和我搭訕,這真是對我莫大的尊重!
    風雲殘卷二十分鍾之後,我躺在椅子上,四仰八紮了!
    這個時候走過來一個服務員,說了一聲“sir”。
    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不知道“牙簽”用法語怎麽說,隻好擺擺手作罷!
    我深深地打了一個飽嗝,酒精在我味蕾中翻滾,雖然不知道喝的啥,但伊卡洛斯的紅酒便宜不了,雖然我覺得壓根都不如紅糖水。
    這個時候要是再有個法國女郎過來就好了……她一屁股坐下來,與我含情脈脈,我剛要張嘴,她伸出食指,扣在我的嘴唇上……
    哎呀,這靡靡之風,這糖衣炮彈啊,打的我……真是好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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