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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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窒息的一幕如期而至:張小飛帶人從酒店裏衝了出來,維克多利也從吉普車上跳了下來,宿敵相見,真他媽是客客氣氣、笑容滿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這更把我嚇得不輕,這是不祥之兆啊!
    雙方都是有備而來,劍拔弩張,並開始摩拳擦掌,但我咂摸了一圈,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但沒發現致命性武器,比如槍。
    我推測,可能雙方都不想結局到難以收拾的地步。
    但沒有槍,並不代表不會出人命,這他媽要是打起來,這麽多人,一人一碗血,也得血流成河!
    張小飛和維克多利擁抱在一起,有說有笑,這一刻好有愛啊,我他大爺的都想給他倆一人送一個奧斯卡小金人了。
    就像電影裏演的一樣,氣氛這東西,轉瞬即逝,幾個回合下來,兩位大佬的臉色已經沒那麽好看了。
    我趕緊掏出手機,給奧裏耶打去了電話,我隻告訴他,張小飛和維克多利打算火並,再不來,就要天崩地裂了。
    另一頭的奧裏耶二話不說,匆匆掛掉了電話,很快,他又打了回來,問我地點在哪兒。
    維克多利給張小飛上了一顆煙,現場鴉雀無聲、煙霧繚繞,維克多利保持了他慣用的飛揚跋扈,張小飛也露出他的老奸巨猾。
    “兩個人說的啥?”我悄悄問碎花姑娘。
    “維克多利問那老頭兒,打算怎麽賠償,老頭兒說讓他開價,多少錢都可以……”
    可以啊,張小飛出手夠闊綽,但我也沒看到什麽緩和的跡象啊!
    “被維克多利拒絕了,維克多利隻想要地盤。”
    “地盤?什麽地盤?”
    “老頭兒一半兒的地盤。”
    我叉,這廝,這是明搶啊!
    “淩淩發,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
    “我……我是男豬腳啊,還能是什麽角色,不過……今晚,我可能隻充當了攪屎棍一角,至於怎麽回事,回去再說吧,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明白的,你知道老頭兒叫張小飛,和我們是一幫的就行!”
    “張小飛?老頭兒叫張小飛?”碎花姑娘再次向我確認。
    “是,張飛的遠房親戚!”
    “糟了,他們要動手了!”
    話音剛落,隻見維克多利和張小飛不歡而散,論實力,我們這邊顯然略遜一籌,但可能近兩年被欺壓已久,兩邊的氣勢洶洶還不太一樣:維克多利那邊覺得人多勢眾,所以是不可一世的狠,張小飛的人則是無需再忍的狠!
    我趕忙跑到張小飛麵前,“大叔,今晚這事都怪我,是我……”
    “閉嘴!關你鳥事……”,哎,這句話還真有張飛的味達美,“我們之間必有一戰,早晚而已,淩淩發,如果有人想騎在你脖子上拉屎,你會怎麽辦?”
    “我……我會用衛生紙擦幹淨……我是說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以牙還牙,我也要竄他一臉!”
    張小飛滿意道:“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唉,隻可惜,沒找到你說的那個混蛋!”
    我指著還在地上呻吟的毛血旺:“大叔,就是他!”
    張小飛眼前一亮:“好!過會兒動手的時候,趁亂弄死他!”
    哎呀,我這一身的雞皮疙瘩啊,怎麽感覺黑社會弄死個人比殺隻雞還簡單呢!
    “大叔,沒必要啊,讓他長點教訓就是了,就今天這場麵,隻要他知道洛麗塔嬸嬸背後有你,就是吃了豹子膽他也不敢造次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張小飛憤怒道:“婦女之仁!”
    啊?
    哦……他應該是想說婦人之仁!
    完了,看來張小飛這邊肯定是油鹽不進了,我望向對麵,隻見維克多利坐在車裏,正虎視眈眈看著我。
    我某花一緊,這應該算他第二次見我吧,上次人家是怎麽說得來:下次見麵,絕不手軟!
    想必,現在的我於維克多利而言,已經成了不折不扣、哪裏都有的攪屎棍。
    率先打破沉寂的是維克多利那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左青龍右白虎,赤手空拳走了出來,直奔張小飛而來。
    張小飛身邊的不高興眼疾手快,忙跑兩步,擋在了張小飛前麵。
    兩個大塊兒頭凶狠無比,像彗星撞地球,瞬間火花四濺。
    五大三粗伸手就是一拳,不高興避之不及,被一拳擊倒在地,這下沒頭腦可不高興了,一個飛踹,正中襠部,五大三粗嗷嗷在地上打滾兒。
    瞬間,火藥桶被點燃了,雙方的人馬如潮水一般,向彼此湧了過來。
    我能躲嗎?
    走路晃晃悠悠的卡瓦洛先生都加入戰鬥的行列了!
    我抄起身邊不知誰的棒球棒,就衝進了人海,身後傳來一陣咒罵聲,那個意思好像在說,你大爺,你把我的棒球棒搶走了,我用啥?
    我就盯著剛才在地上打滾兒的五大三粗打,他追我就跑,他和別人打,我就跑回來再打他,一來二去,大塊頭兒惱了,又追不上我,急得他捶胸頓足、嗷嗷直叫、大吵大鬧。
    沒辦法,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不認識,哪個陣營的分不清楚,萬一打錯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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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片人已經倒下了,或者說倒下了一片人,橫七豎八,我也受傷了,被人從後邊砍了一刀,媽的,不偏不倚,砍在屁股上,咱也不知道怎麽砍的,如此刁鑽的角度,我隻能認為是對方嫉妒我豐腴圓潤的屁股。
    慌亂中,我找到碎花姑娘和卡瓦洛先生,將他倆推進一輛皮卡車裏。
    “你倆就別跟著摻和了,等待我們勝利的好消息吧!”
    我摔上車門,就看見張小飛提著一把砍刀,從車上跳下來,直奔還在地上躺著的毛血旺。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不行,我得攔一攔,攔不住也得攔!
    我剛想拔腿,一悶棍就過來了,正中後腦勺……那位可能說了,你這是要暈過去啊?
    錯,我隻是想告訴諸位,我不僅腦袋大,而且還很硬。
    我連回頭看都沒回頭,直奔毛血旺,估計打我的人也懵了:我去!這麽不尊重人,都不帶看我一眼的?
    維克多利一直暗中觀察,雖然他不認識毛血旺,但本著敵人的朋友就是朋友的原則,還是隻身擋在了毛血旺前麵。
    我了個乖乖,大boss要上演終極對決了!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掏出口袋裏的槍,此時,兩方人馬的大亂鬥瞬間成了背景板。
    張小飛指了指毛血旺,然後拍了拍自己,意思再明了不過了:把人留下。
    維克多利風輕雲淡地搖搖頭。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我大口大口咽著唾沫,看來今晚非出人命!
    還是那句話,我不怕死,隻是希望它發生的時候我能不在場!
    突然,維克多利槍頭一轉,指了指我,然後拋出一句話。
    但被張小飛立馬搖頭否決了。
    “等等!”,我大吼一聲,“我有權知道他說了啥?”
    我扭過頭盯著碎花姑娘。
    碎花姑娘咬著下嘴唇:“他說這個人可以給你,但我想要那個人!”
    “誰?”
    “你啊,笨蛋!”
    “啊?我?”
    我汗毛鬥立,腦袋開始飛速旋轉:我如果被維克多利拿下,肯定是凶多吉少,雖然看起來我與他無冤無仇,但他十有八九已經把我當作不祥之物了,要不然能用毛血旺換我?如果我不跟他走,擦槍走火誰也說不好,但我是這場災難的始作俑者啊,我如果這個時候認慫,誰還能看得起我?
    我可是個中國男人,麵子這東西有時候比命重要!
    我氣沉丹田,嗷一嗓子,“停!”
    這一嗓門,飛沙走石、穿山越嶺,鳥兒聞之振翅,野獸聞之喪膽,可謂倉也空,井也空,蒼井空。
    上次人世間出現這種情景,應該還是猴王出世的時候!
    我大義凜然,在眾人恍惚與詫異的眼光中,坐進了維克多利的吉普車!
    “淩淩發!”碎花姑娘愕然,像生死別離。
    我擺擺手,目視前方,一臉的淡定,想必仁人誌士殺身成仁的時候都是我這麽個模樣,我將車窗玻璃按了上去,這一刻的自己,我隻想用男人身上的某處器官來形容。
    隨後,維克多利大手一揮,上了車!
    一聲鳴笛,一水的吉普車開著大燈,像洪流一般,消失在令人絕望的夜色裏。
    根據能量守恒定律,剛才有多牛,現在就有多狗!
    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手裏攥著一把汗,我甚至想到車會不會突然停下,然後就地槍斃我。
    我趕緊安慰自己,淩淩發別亂想,是不是電影看多了?
    然後,身後的維克多利拍了拍司機的肩膀,車果然他媽的就停下了!
    完了,完了,這次真要他媽的關公走麥城,死到臨頭了!
    也不知道對方給不給投降叛變的機會!
    維克多利先下了車,然後親自把車門打開,毫無疑問,這是先禮後兵。
    然後,維克多利脫下褲子,開始撒尿……我猜,這應該是阿比讓黑幫動手之前走的一個形式:殺人之前先尿一泡!
    期間,還不忘朝我擺手,我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怎麽也是一死,裝一肚子尿見閻王算怎麽回事?
    豁出去了!
    我脫下褲衩,認真尿好我人生的最後一泡尿!
    怒吼道:“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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