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大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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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串的吉普車進了貧民窟,然後像各自分飛的螢火蟲,各找各媽去了,隻剩下另一輛車跟在我們屁股後麵。
    夜裏的貧民窟除了夜店和喝酒的地方,其他地方倒是很安靜,這也好理解,窮鄉僻壤,大家都填不飽肚子,至少在夢裏不會餓死。
    說不定還能在睡夢裏飽餐一頓。
    奧裏耶說過,這是一個被“黃賭毒”蠱惑的地方,從老人到孩子都與犯罪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想到這兒,我不禁多想一步:為什麽《人間有真情》欄目組不來這兒走訪走訪,讓真情普照大地,讓生命重回陽光,讓罪惡無處藏匿……順便再把我拯救出去。
    哦……對,《人間有真情》因為口碑和收視率已經停播了。
    確實可惜,這個節目我是追過一段時間的,每一期的節目名稱都令人耳目一新:《出軌女人再出軌》、《隔壁鄰居也姓王》、《讀“懺悔錄”的站街女》、《姐夫一夜變丈夫》、《一夜風流債,醒來百花香》……
    唉!可惜了,一個可以和《走近科學》媲美、腦洞大開的好節目,就這麽沒了!
    嗯?
    等等!
    然後,我狠狠甩了自己兩耳光:你他娘的幹啥呢?這都什麽時候了,都是要死的人了,還有心情想這些玩意兒?
    淩淩發啊淩淩發,你這臆想的毛病啥時候能克服克服啊!
    你這毛病要是帶到地獄去,見了閻王是不是得問問,《生死簿》是不是真的被悟空撕碎了?
    還是很窩火,真不爭氣,又果斷甩了自己兩嘴巴子!
    這下可把司機嚇壞了,他一手扶方向盤,一手捂著口袋裏的槍,看來這種世麵他也沒見過啊!
    坐在後排的維克多利一直沉默不語,不對,與其說是沉默不語不如說是引而不發,通過後視鏡,我倆四目相對,那眼神兒,像要把你的靈魂掏出來揉碎。
    走了沒分鍾,車開進了一個大院落,像極了一個四合院,不過不是平房,是錯落有致的……這不還是平房的形容詞嗎?
    置身其中,仿佛來到了法國的鄉間別墅,這空間和建築設計,還有滿院子的法國梧桐,設計師起碼得有個一級建造師注冊證。
    剛停車,維克多利一把把我揪下車,然後扼住我的脖頸,狠狠地看著我,想要把我吃了。
    我兩腳離地,如果我沒記錯,他肯定是不會心慈手軟了!
    一分鍾後,維克多利將我摔在地上,都這麽大歲數了,能把我舉高高,也不容易!
    他大吼一聲,氣急敗壞地進了別墅。
    我一臉懵圈,有啥可生氣的?我的人你已經得到了,還想怎樣?
    我爬起來,被司機用槍指著向後院走去,走了大約二十來分鍾,在東南角出現了一間大倉庫,大倉庫的門完全禁閉,上麵畫著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髏頭。
    如果有人告訴我,這是一個喜慶祥和的地方,我是萬萬不能信的!
    我都要心髒驟停了,完了,這次要死在紅烙鐵、老虎凳、小皮鞭、小蠟燭之下了!
    也不知道張小飛會不會來救我,如果來,肯定又是人山人海、蝦兵蟹將,屆時,又是刀光劍影、斧鉞鉤叉,那時我十有八九見不得血流成河,又得站出來……
    媽的,繞一圈,那還不如不來拯救我!
    一輪圓月又上樹梢,我仰天長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古難全啊!”
    沒等我多說兩句,司機一腳把我踹翻在地,媽的,我正想翻臉,帶骷髏頭的鐵門“嘩啦”一聲開了。
    然後,我就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我確定,我十分確定,這應該是蛋碎才會發出的聲音。
    我腿腳一軟,差點兒尿崩。
    大倉庫漆黑一片,偶爾在角落裏會有點兒光亮,空氣裏彌漫著刺鼻的汽油味兒,一個個大鐵籠子,裏麵關押著的人衣衫襤褸或血肉模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沒錯了,這裏應該就是我的歸宿,是維克多利的私人監獄,之前聽奧裏耶說起過,如今算是眼見為實了。
    司機將我交給一個大黑頭,一看就是那種因為長期傷人性命而一臉陰鬱、喪盡天良的主兒,長得像他媽李鬼。
    李鬼見了我二話沒說,朝我就是兩耳光,打的我兩隻耳朵嗡嗡直叫,我都懵圈了,差點兒就吆喝出來:黑社會打人啦!
    李鬼擺擺手,手底下兩個人立馬心領神會,將我關進一個大鐵籠子,沒等我大喊兩聲“我是被冤枉的”,其中一個小二黑朝我就是一桶涼水。
    另一個小二黑不知從哪兒拉來了一台風扇,對著我就是一頓猛吹。
    我頓時從頭涼到了腳,多年的鼻炎也再次發作,鼻涕嘩啦嘩啦往外流,我怒吼道:“媽的,竟耍這些小手段,有能耐弄死我,流鼻涕不給衛生紙,算哪門子好漢!”
    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聲慘烈的叫聲劃破我的耳膜,我像驚魂未定的兔子,左瞧右看,隻見李鬼右手舉著一塊兒火紅的烙鐵,而發出慘叫聲音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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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才意識到,大拇腳趾頭傳來針紮一樣的疼痛!
    完了,這是要對我動刑了,難道你們不打算試試財色兼用的手段嗎?
    或者其中任一樣也行啊!
    這時我才發現,在李鬼旁邊站著一個文鄒鄒的年輕人,看上去都快崩潰了。
    李鬼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笑裏藏刀。
    年輕人哆哆嗦嗦,趕忙從口袋掏出一張紙,開始朝我一字一句:“淩淩……發,你要……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嗯?
    “你懂中文?”
    年輕人都快哭了:“媽蛋,要不是懂中文能被他們逮到這個地方給你當翻譯嗎?”
    “看來你中文水平還可以,罵人的語氣都和我們國人有幾分的相像!”
    “我告訴你,這些問題是他們寫的,你要如實回答,否則咱倆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地方,你地明白嗎?”
    我點點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放心吧,我知道多少我就說多少,你記得和太君說清楚,我是良民大大地!”
    年輕人眉頭一皺:“太君?太君是誰?”
    “太君?”,我也一愣,“沒有太君,我這不是被你帶溝裏去了嗎,你沒事說什麽你地明白幹什麽!”
    “還怨我了?”
    “不怨你怨誰?”
    “你他媽的,沒你我能進來啊?”
    “哎,你還罵人,你就是倒黴催的!”
    你一言我一語,我和年輕人強起了嘴,真是熱火朝天、好不熱鬧,直到一人一個嘴巴子,我倆捂著臉,才瞬間清醒:這是人家李鬼的地盤!
    李鬼惱了,扔出一句話,不等年輕人翻譯,我猜大概是“給你倆臉了,是不”!
    年輕人立馬萎縮了,左手拿筆右手拿寫滿問題的紙,開始詢問。
    “姓名、年齡、屬相、星座、血型!”
    看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這是要給我建檔案啊。
    也不好說,說不定是死亡檔案!
    “淩淩發,二十七八,屬蛇,處女座,b型血。”
    “直係親屬有誰?”
    “直係親屬?幹什麽?誅九族啊?”
    年輕人沒說話,瞅了一眼李鬼手裏的紅烙鐵。
    “好說,好說,父母尚在,獨生子女,其他沒有了。”
    “家裏財產有多少?”
    “財產?幹什麽?綁架啊?”
    年輕人又看了看李鬼手裏的紅烙鐵。
    “好說,都好說,家有薄地八畝,一頭老黃牛,雞鴨數隻……”
    “你呢?”
    “身無分文!”
    “談過幾個女朋友?”
    “女朋友?幹什麽?這是隱私好不好?”
    年輕人剛要瞥一眼,被我喝住:“別瞟了!眼都斜愣了!”
    一聽我這語氣,李鬼立馬就有了反應,上前就是兩耳光。
    “你就老實點兒吧,長點兒心吧!”
    我捂著臉,非洲黑人小夥兒居然說出了東北味兒。
    “我自己承認的有四五個,對方也承認的……隻有一個。”
    “你現在還是處男嗎?”
    “大哥,紙上真有這個問題嗎?”我一本正經道。
    年輕人剛烈道:“要不然呢?我逗你玩兒啊?大哥,我深更半夜被抓來,就為了和你說段子啊?”
    我咂摸咂摸嘴,小夥子有當捧哏的潛質啊!
    我理直氣壯道:“當然不是!”
    “你們為什麽分手?現在還有沒有聯係?”
    “三觀不合,早就沒有聯係了!”
    “怎麽三觀不合?”
    “我要吃雞蛋灌餅,她非想吃水煎包,我想喝豆漿,她非要喝麵糊糊,我睡覺喜歡左側臥,她非得右側臥!”
    “如果有女人嫁給你,你會一輩子對她好嗎?”
    媽的,這是幹什麽,相親嗎?
    我咬著牙,“會!”
    “記住你的話,你要學會做飯、做家務、帶孩子,明白嗎?”
    我一頭霧水:“大哥,不用我生孩子嗎?”
    年輕人邊問邊奮筆疾書,這都問了些啥?這和刑訊逼供有毛關係?
    李鬼拿過寫滿法語的問卷,心滿意足。
    我一臉的問號,我是誰?我在哪兒?他們為什麽這麽做?
    問卷調查嗎?
    調查在科特迪瓦的外國人士的婚姻狀況和財產狀況?
    我忍不了了,“你能幫我問一句,如果僅僅是想要了解這些……至於這麽興師動眾嗎?”
    年輕人看我一眼,“大哥,我招誰惹誰了?我在去開房的路上被他們抓來的,我朋友的媳婦還在賓館等我呢,我辜負了人家,你說我冤不冤?”
    “冤!咱倆在阿比讓的冤情數二數三!”
    “不是數一數二嗎?”
    “不是,第一應該是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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