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冷灶冷飯,空間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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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被關上的瞬間,那一聲“砰”的悶響,像一記重錘砸在傻柱的心口。
    他端著那碗熱氣騰騰、香飄四溢的雞湯,伸出去的手就那麽僵在了半空中。
    屋裏沒有傳來任何聲音,沒有哭泣,也沒有叫罵,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這寂靜,比任何激烈的爭吵都更讓他心慌。
    他想不明白。
    自己明明已經把事情都扛下來了,還答應賠許大茂一隻雞,保全了秦姐和棒梗,這事兒不是辦得挺爺們兒的嗎?
    怎麽到頭來,妹妹連口湯都不喝,還把門給關了?
    “雨水?雨水你開門啊!”傻柱在門口喊了兩聲,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哥給你燉的湯,你趁熱喝啊,涼了就腥了。”
    屋裏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他等了一會兒,手裏的碗越來越燙,心卻越來越涼。
    他是個粗人,想不通這裏麵的彎彎繞繞。
    他隻覺得,自己的一片好心,像是被扔進了冬天的護城河,連個響兒都沒聽到就沉了底。
    正在這時,一道幽幽的歎息聲從旁邊傳來。
    秦淮茹不知什麽時候又走了出來,手裏拿著個空碗,站在自家門口,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柱子,你也別怪雨水。這孩子,剛受了委屈,心裏有氣呢。你讓她自己靜一靜吧。”
    傻柱一見秦淮茹,那點委屈立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端著碗,像個受了氣的大孩子,悶聲悶氣地說:“秦姐,我……我就是想讓她喝口熱湯。”
    秦淮茹的目光落在他手裏的雞湯上,那濃白的湯色,那飄著的油花,無一不在昭示著這碗湯的精貴。
    她又歎了口氣,眼神不自覺地往自己屋裏瞟了一眼,聲音低了下去:“唉,你也是一片好心。不像我們家,棒梗他們幾個,聞著這味兒,饞得直哭。我這當媽的,真是沒用……”
    她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得淋漓盡致。
    傻柱的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按下了某個特定的開關。
    一邊是緊閉的、冰冷的房門;
    另一邊是善解人意、還帶著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的俏寡婦。
    這還用選嗎?
    他瞬間就把妹妹那點小脾氣拋到了九霄雲外,端著碗大步流星地就朝秦淮茹走去:“秦姐,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孩子想喝,就給孩子喝!我這兒多著呢!雨水不喝,正好給棒梗他們補補身子!”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把手裏的那碗雞湯倒進了秦淮茹的空碗裏,又怕不夠似的,轉身回屋,把瓦罐裏剩下的湯和肉,一股腦兒地全倒進了一個大搪瓷盆裏,獻寶似的端了出來。
    “拿去!都拿去!讓孩子們吃個夠!”
    “哎喲,柱子,這怎麽好意思……”秦淮茹嘴上推辭著,手卻穩穩地接過了那一大盆雞湯。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傻柱拍著胸脯,感覺自己又成了那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咱鄰裏鄰居的,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那……那我就替孩子們謝謝你了。”秦淮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看得傻柱心裏一陣發熱。
    秦淮茹端著雞湯一進屋,賈張氏那張老臉立刻就湊了上來,鼻子跟狗似的使勁嗅著。
    “我的乖乖,真香!還是我兒媳婦有本事!”她一把搶過盆,拿起勺子就給自己先舀了一大碗,連肉帶湯,吃得“稀裏呼嚕”山響。
    棒梗和小當槐花也圍了上來,一人一碗,吃得滿嘴是油。
    門外,傻柱聽著屋裏傳來的歡聲笑語和賈張氏那含糊不清的誇讚,臉上露出了憨厚而滿足的笑容。
    他覺得,這鍋雞湯,總算是物盡其用,找到了它真正的價值。
    至於那扇緊閉的房門後麵的親妹妹,他已經暫時想不起來了。
    ……
    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何雨水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將門外那一場“愛心捐贈”聽得一清二楚。
    她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內心平靜得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項目評估報告已更新:關鍵責任人何雨柱)已完全被外部利益方秦淮茹)策反,不再具備任何可靠性。原定“親情維係”方案徹底宣告失敗,項目正式進入“獨立求生”階段。
    她環顧這間屬於自己的小屋。
    一張硬板床,一張破舊的書桌,一個掉漆的木箱子,這就是原主全部的家當。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牆角結著蜘蛛網,窗戶紙也破了幾個洞,晚風從洞裏灌進來,吹得人汗毛倒豎。
    饑餓感和虛弱感再次襲來。
    她沒有猶豫,將意識沉入了識海。
    那顆芥子如意珠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溫養著她的魂體。
    心念一動,她的“視角”進入了那個白玉鋪地的廣闊空間。
    空曠,明亮,溫暖。
    與門外那個冰冷、黑暗、破敗的小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啟動資金為零,必須進行第一輪融資。”何雨水冷靜地分析著。
    她重新將意識回歸身體,開始在小屋裏翻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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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的記憶裏,這個家雖然窮,但畢竟是祖上傳下來的。
    父親何大清是個廚子,有些手藝人的講究;
    母親出身也還算過得去,應該會留下點什麽。
    她打開那個掉漆的木箱子,裏麵除了一些打了補丁的舊衣服,再無他物。
    她又摸了摸床板底下,除了積年的灰塵,什麽都沒有。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一個帶鎖的小抽屜上。
    這把鎖很小,也很老舊。
    她從頭上拔下一根發夾,憑著當年看過的幾部諜戰片的記憶,對著鎖孔捅咕了幾下。
    隻聽“哢嗒”一聲輕響,鎖開了。
    抽屜裏,隻有一個小小的、褪了色的首飾盒。
    何雨水打開盒子,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支銀簪子。
    簪子的樣式很簡單,簪頭是一朵小小的、雕工還算精致的梅花。
    這應該是原主母親唯一的遺物了。
    在原主的記憶裏,她母親極為珍愛這支簪子,隻是後來家道中落,加上身體不好,再也沒戴過。
    何雨水拿起簪子,入手微沉。
    她能感覺到,這支簪子承載著原主對母親最深切的思念。
    “借你的啟動資金一用,將來,我會用更好的方式來紀念她。”她在心裏默默地說了一句,然後毫不猶豫地將簪子收入空間。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
    何雨水就悄無聲息地起了床。
    她換上自己最好的、也是唯一一套沒打補丁的藍布學生裝,將頭發梳理整齊,整個人看起來雖然瘦弱,但精神了不少。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四合院。
    憑著記憶和一點打探,她七拐八拐,來到了這個年代特有的一個灰色地帶——鴿子市。
    天還沒大亮,這裏已經有不少人影在晃動,大家說話都壓著嗓子,交易都在袖子裏完成,充滿了神秘和緊張的氣氛。
    何雨水沒有去湊熱鬧,她知道自己一個年輕姑娘,拿著銀簪子在這種地方晃悠,跟一隻小綿羊跑進了狼窩沒區別。
    她在外圍觀察了許久,終於鎖定了一個目標。
    那是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穿著長衫,戴著瓜皮帽,在角落裏擺攤賣些舊書字畫的老先生。
    這種人,通常有點眼力,也相對講究規矩。
    何雨水走上前,沒有直接拿出簪子,而是低聲問道:“先生,收舊東西嗎?家裏長輩留下來的,想換點糧食。”
    老先生抬起眼皮,渾濁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下,看她雖然麵黃肌瘦,但一身學生氣,不像是個奸猾之輩,便點了點頭:“拿出來看看。”
    何雨水從口袋裏掏出用手帕包好的簪子,遞了過去。
    老先生接過,拿出個放大鏡,仔細地看了起來。
    半晌,他才開口:“東西是民國時候的,銀是好銀,就是樣式普通了點,分量也輕。姑娘,你想要個什麽價?”
    “我不要錢。”何雨水開口了,聲音不大,但很堅定,“我要二十塊錢的全國糧票,剩下的,全換成棒子麵和白麵,棒子麵要多一些。”
    在這個年代,糧票有時候比錢還好用。
    老先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姑娘口氣這麽大。
    他盤算了一下,這簪子要是送到銀樓裏化了,大概也就值個十五六塊錢。
    但這姑娘要的是糧票和糧食,這些東西他有門路,成本要低一些。
    他沉吟片刻,伸出三根手指:“十五塊錢的糧票,剩下的給你換成糧食。不能再多了。”
    “十八塊。”何雨水毫不退讓,“先生,這簪子雖然樣式普通,但工還算細,不是大路貨。而且我是真心換糧救急,您就當行個好。”她的眼神清澈而坦然,沒有絲毫怯懦。
    老先生看著她,忽然笑了:“你這丫頭,倒是有幾分膽色。行,十八就十八!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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