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館的電子屏突然跳出“靜音模式”四個字時，董立傑正舉著平底鍋喊戰術。
    聲音戛然而止的瞬間，他的嘴還張著，像被按了暫停鍵。劉怡萱比了個“噓”的手勢，指尖在嘴邊繞了繞——這是他們約定的“靜音信號”，源自某次直播時被要求保持安靜。
    李文昊趁機往草堆裏鑽，動作比平時快了半拍。
    他對著佟嘉銘比了個“趴”的手勢，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指向對麵山坡——意思是“我伏地偵查，你注意那邊動靜”。佟嘉銘愣了愣，回了個“ok”的手勢，手忙腳亂地跟著趴進草裏。
    蓋義文的煙霧彈剛舉到半空，突然想起不能說話。
    他急得用手比劃：先指了指自己，又畫了個圈，最後指向敵方陣地。諸葛雋羽立刻看懂了，在平板上寫“蓋義文請求扔煙霧彈掩護”，舉給孫兵毅看。
    孫兵毅點頭，比了個“三”的手勢——倒計時三秒。
    蓋義文數著數，煙霧彈落地時，他差點喊出“炸”，趕緊捂住嘴，臉憋得通紅。
    劉怡萱架著98k，鏡頭裏突然出現個晃動的影子。
    她沒動，隻是用手指在狙擊鏡上敲了敲，又往左邊偏了偏。儲俊文立刻會意，貓著腰繞到左側，果然撞見董立傑正舉著平底鍋，對著空氣比劃“衝鋒”的姿勢——他忘了靜音，隻能靠手勢瞎指揮。
    諸葛雋羽的平板成了“臨時指揮台”。
    她飛快地寫：“孫兵毅帶蓋義文守橋，用石頭擺‘有人’的信號。”孫兵毅看完，撿起塊鵝卵石，在橋頭擺了個歪歪扭扭的“x”。蓋義文跟著擺，結果擺成了“o”，被孫兵毅用筆敲了手背。
    李文昊在草裏憋笑，肩膀抖個不停。
    他看見董立傑對著劉怡萱比劃“狙”的動作：先指了指她的狙擊槍，又指了指遠處的敵人，最後做了個“爆頭”的手勢。劉怡萱翻了個白眼，回了個“你閉嘴”的口型，卻還是調轉槍口，精準命中目標。
    靜音模式的決賽圈，成了“手勢大會”。
    董立傑想喊“扔雷”，就做了個拋球的動作；蓋義文想叫“掩護”，就張開雙臂擋在隊友前；李文昊想示意“安全”，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最絕的是王晨皓，他居然用平底鍋敲出摩斯密碼的節奏——“嘀嘀嗒”代表“集合”，“嗒嘀嘀”代表“撤退”。
    諸葛雋羽的平板突然亮了。
    她推了推眼鏡，舉給眾人看：“靜音模式下，團隊配合失誤率下降12，李文昊的伏地隱蔽時長創紀錄，董立傑的廢話減少90。”最後一句被董立傑看見，他氣得用平底鍋拍了下桌子，又趕緊捂住嘴。
    靜音解除的哨聲響起時，董立傑的喊聲差點掀翻屋頂。
    “我就說手勢沒用！”他舉著鍋轉圈，“剛才劉怡萱明明看懂了我的戰術，卻故意慢半拍！”劉怡萱挑眉：“誰讓你把‘繞後’比劃成‘投降’？”
    王文娟端著溫水過來，每杯水旁都放著張手寫小紙條。
    給董立傑的寫著“下次靜音，建議你閉嘴”；給蓋義文的是“煙霧彈別扔自己人腳邊”；給李文昊的畫了片草葉，旁邊標著“憋笑會暴露位置”。
    王樂老師看著戰術板笑：“你們剛才的手勢，比去年沙特決賽時還默契。”他指著板上的手勢圖解，“這個‘伏地偵查’的手勢，比喊十句‘小心’都管用。”
    儲俊文接過溫水，杯壁45c，指尖觸到杯墊上的小圖案——是個歪歪扭扭的手勢，像在說“加油”。
    窗外的月光落進訓練館，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董立傑還在跟劉怡萱吵“手勢標準”，蓋義文在練習“扔煙霧彈”的手勢，李文昊的草葉上，還沾著剛才憋笑時抖落的露水。
    劉雨欣舉著相機，鏡頭裏的人都在笑，像幅不用說話也能看懂的畫——原來最好的默契，從來都藏在沒說出口的手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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