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館的製冷係統將溫度釘在零下32c，幹冷的風裹著冰粒掠過仿真極地苔原。
    地衣像碎銀片貼在灰褐色的冰丘上，矮柳的枝條裹著層薄冰，風一吹就“簌簌”掉冰屑，砸在雪麵碎成細渣。冰丘間的縫隙裏藏著“苔原觸發栓”——是凍硬的苔原根須混火山岩鑄的，表麵覆著層暗綠地衣，隻有冰粒刮過地衣脫落，才會露出銀灰的鑄痕。
    王文娟的直播鏡頭架在半融的冰丘頂端，鏡頭外裹著防霜罩，罩邊纏了圈苔原娃編的馴鹿毛繩，串著三顆曬幹的越橘幹。
    她剛把鏡頭對準冰丘縫裏泛銀灰的鑄痕，在線人數瞬間衝破252億。
    彈幕裏“yx一百一十三連勝衝”的字樣，混著“這冰丘看著好滑”的吐槽，像雪粒似的湧來。
    “文神，觸發栓得等冰粒刮開地衣才看得見。”王文娟往手心裏哈了口氣，指尖凍得發紅，戰術服袖口沾了點冰屑。
    儲俊文走過來，遞上一個馴鹿絨暖手寶——是苔原娃用清晨剛收集的馴鹿絨縫的，裏麵塞了加熱片，還帶著點淡淡的獸毛香。
    “別靠冰丘邊緣太近，諸葛雋羽說冰縫下有暗流，踩空會陷進去。”他幫王文娟把滑到耳後的防霜帽拉好，指腹擦過她凍得微涼的耳尖，動作輕得怕碰掉上麵的冰粒。
    王文娟耳尖發燙，接過暖手寶捂在懷裏，小聲說：“剛收到分析表，極地苔原戰隊的冰矛，矛尾纏的是馴鹿冬毛，還浸過苔原冰融水，借風能多繞三分之二圈。”
    儲俊文接過分析表，目光掃過“冰丘反彈陣”的紅圈，忽然從口袋裏摸出個獸皮小袋——裏麵裝著苔原娃烤的地衣脆片，“嚼著能抗餓，你含兩片，免得等下喊解說嗓子幹。”
    董立傑蹲在冰丘旁，正往平底鍋上塗防冰滑塗層。
    鍋麵新換的“苔原破冰層”泛著銀白，嵌著一千二百二十片帶防滑紋的鋼齒，通電後像極了冰丘上的尖棱。他往掌心擠了點劉怡萱遞的防凍膏，膏體裏摻了苔原蜂蜜，搓開有淡淡的甜香。
    “這冰丘太滑了，剛才試鍋差點摔個趔趄。”董立傑嘀咕著，心裏卻比之前沉穩——經曆了這麽多場，他早學會在緊張裏找節奏，掄起鍋試了試，鋼齒“哢”地勾住一根凍硬的矮柳枝，冰屑順著鍋沿往下掉。
    劉怡萱蹲在他旁邊，幫他撥掉鍋齒間的碎冰：“別慌，我測了冰丘的坡度和風速，每1.8秒變向一次，補償係數調了一百零八倍，矛過來我提前給你信號。”
    她往98k的槍管上纏四層防凍布，布麵印著細馴鹿紋，是和苔原娃一起挑的。瞄準鏡切換成“冰丘反光補償+苔原熱成像”模式，鏡麵上能清晰看見冰丘縫裏淡藍的觸發栓紅點。
    “剛測了六十二組數據，冰矛受冰丘反彈影響會多偏2.7米，我調了一百零八倍補償。”劉怡萱從戰術袋裏摸出個馴鹿毛護腕，幫董立傑套上，“孩子們說這護腕能防冰粒鑽進袖口。”
    董立傑趁她低頭檢查槍栓，悄悄往她口袋裏塞了袋凍藍莓幹：“青訓隊用苔原冰凍的，酸甜得很，等下打起來餓了吃。”
    劉怡萱回頭拍了下他手背，沒把藍莓幹還回去，隻是從口袋裏摸出片幹地衣，別在他的戰術袋上：“李文昊在冰丘後笑你呢，說你剛才試鍋時，差點踩進冰縫。”
    李文昊往戰術服外縫了層“地衣+雪色布”複合布，往冰丘後一貼，瞬間和苔原融成了一體。他拽出加熱呼吸管，含進嘴裏前先試了溫度——上次在溶洞嗆冷風的疼還記著，這次管子的暖意剛好，不會涼著喉嚨。
    “左十六冰丘下的觸發栓裝好了，等他們追馴鹿就炸！”對手的聲音順著風傳來，帶著點極地口音。
    李文昊嘴角勾笑，儲俊文早讓他撒了“熒光地衣粉”，觸發栓一動，粉就會亮淡藍，像撒了層碎星。
    轉播席上，豆子魏豪裹著三層羽絨服，脖子上掛的苔原娃送的越橘幹項鏈晃來晃去，聲音裏帶著激動：“各位觀眾！極地苔原戰隊的‘冰丘纏矛陣’去年零封二十九隊！他們的冰矛能借冰丘反彈兩次，上次歐亞隊三分鍾被紮穿護腿的有三十八人！”
    小螞蟻麻藝瀟指尖飛快劃數據板，屏幕上的風速曲線跳得厲害：“豆子哥，關鍵數據來了！對手馴鹿雪橇速度39倍於yx，但在冰丘密集區減速率達32；苔原霧持續2分25秒，前90秒能見度不足0.5米，劉怡萱的瞄準鏡‘冰粒過濾’能提升70能見度！”
    運輸機模型頂著“人工雪粒”掠過苔原，雪粒砸在冰丘上“叮叮”響，順著冰坡滑進冰縫，激起細小的冰霧。
    極地苔原戰隊的降落傘像一群白鳥，紮向冰丘群附近，首領奧拉夫握著雙冰矛站在最前麵。
    矛杆是百年冷杉做的，上麵刻著苔原圖騰；矛尾纏的馴鹿毛，是他父親臨終前給的，毛梢還沾著當年的冰融水；矛尖嵌的藍寶石，是他在冰縫底撈的，邊緣被冰粒磨得發亮。
    “馴鹿隊衝前麵！把他們引到冰丘反彈區！”奧拉夫對著耳麥低吼，指節捏得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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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的話在耳邊響：“苔原的冰丘隻幫懂它的人，yx不懂冰的脾氣。”
    他抬手摸了摸矛尾的馴鹿毛，指尖蹭過冰融水凝結的薄霜——這是他每次扔矛前的習慣，能讓毛更貼矛尾，借風多轉一圈，心裏滿是自信：這是他們的主場，沒人能破苔原戰術。
    比賽啟動的瞬間，機械馴鹿“呼啦”圍上來，蹄子踏在冰丘上“咯吱”響，揚起的冰粒遮住視線。
    冰丘下傳來“哢嗒”聲——“苔原馴鹿聯動”啟動。
    觸發栓炸開，帶倒刺的冰棱碎片彈起，淡白的苔原霧像潮水漫開，裹住大半個賽場。
    劉怡萱剛鎖定一個矛手，瞄準鏡裏的紅點突然拐了個彎。
    一支冰矛借著冰丘反彈，從側方射來，矛尾的馴鹿毛沾著冰融水，軌跡比預判的偏了2.5米。
    “怡萱！”董立傑心髒一緊，幾乎是本能地撲過去，平底鍋橫著擋在她身前。
    “叮”的脆響裏，冰矛被鋼齒勾住，冰棱碎片卻順著鍋沿濺開，擦過董立傑的護臂，留下道淺痕。
    他沒顧上疼，趕緊幫劉怡萱擦掉瞄準鏡上的冰粒：“沒事吧？沒濺到眼睛吧？”
    劉怡萱攥著他的手腕，幫他貼了片止血貼：“你護臂破了，等下別太用力。”
    彈幕瞬間刷滿：“立傑這反應絕了！”“雙向守護永遠讓人破防！”在線人數衝破252.5億。
    “蓋義文！扔融霧彈！”儲俊文的聲音從耳麥傳來，沉穩得像冰丘下的凍土。
    蓋義文摸出淡白霧彈，用力扔向霧區。
    霧靄騰起，苔原霧被衝散，冰矛的淡藍軌跡顯形，像一條條發光的冰絲，繞著冰丘轉了半圈。<站在冰丘頂，幹冷的風掀著他的戰術服。
    他盯著軌跡，指尖扣動扳機——子彈穿透殘霧，精準打在矛尾的馴鹿毛上。
    毛被打斷，冰矛“啪”地砸在冰丘上，冰融水滲進冰縫，冒起淡白寒氣。
    奧拉夫盯著屏幕上減少的隊員，手心第一次冒冷汗。
    他試著用“冰丘雙反彈”，把冰矛往相鄰的兩座冰丘扔，想借兩次反彈包抄。
    可第一支矛剛碰到冰丘，就被劉怡萱的98k打斷了矛杆。
    他看見劉怡萱幫董立傑調整護臂，儲俊文幫王文娟擦去鏡頭上的冰霧，兩人的動作自然得像呼吸——他的隊伍裏，從來沒有這樣的默契，心裏的自信慢慢變成慌亂。
    “右邊雪橇衝過來了！”儲俊文的聲音又響了。
    董立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裏的緊張，掄起平底鍋。
    鋼齒精準勾住雪橇韁繩，雪橇失控滑進冰丘縫，陷在裏麵動彈不得，隊員跳下來時，正好踩中觸發栓——冰棱碎片彈起，纏上他們的腳踝。
    李文昊蹲在冰丘後，見奧拉夫舉著矛衝儲俊文，立刻扣動扳機。
    子彈擦過矛杆，打在冰丘上，濺起串冰粒：“想碰文神，先過我這關！”
    奧拉夫被槍聲驚得頓了頓，身後傳來“哢嚓”聲——董立傑的鍋勾住了他的矛尾。
    一拽，矛裂了道縫。
    奧拉夫連人帶矛摔下冰丘，正好撞進儲俊文的射程。
    他扯掉沾著冰粒的頭帶，手背被冰棱碎片劃傷，滲出血珠，苦笑道：“服了。你們不僅懂冰丘的反彈，更懂一起扛，這戰輸得不冤。”
    係統提示“yx一百一十三連勝”響起時，儲俊文走到冰丘後，按開私密麵板。
    淡藍光紋在視網膜上閃了三秒，信息清晰入眼：
    【融霧戰術生效，苔原隊剩餘2人困於冰丘中心，青訓基金追加2000萬累計萬）】
    【個人現金獎勵1.98億龍幣稅後到賬，本場累計1.98億，總累計.5876萬龍幣）】
    【個人物質獎勵：藍寶石鑲嵌馴鹿圖騰吊墜x1內側刻“苔原之誌”，已存入係統空間）】
    【團隊獎勵“苔原抗矛攻堅套裝”含地衣紋防刺戰術服、苔原霧過濾麵罩、冰矛收納恒溫箱）】
    他按滅麵板，把吊墜放進貼身口袋。
    指尖碰到口袋裏的獸皮小袋，想起孩子們遞袋時凍紅的小手，嘴角輕輕勾了勾。
    “文神哥哥！”苔原娃舉著馴鹿毛繩跑過來，最小的孩子踮著腳，把繩係在他手腕上，“這個能擋冰風！”
    儲俊文蹲下身，任由孩子拉著他的手往冰丘群走。
    孩子們指著機械馴鹿模型，嘰嘰喳喳地說剛才幫著標記了觸發栓位置，眼裏滿是驕傲。
    王文娟舉著直播鏡頭，把這一幕拍下來。
    劉雨欣湊過來，攝像機對著董立傑——劉怡萱正幫他把凍藍莓幹塞進戰術袋，董立傑把馴鹿毛護腕摘下來，非要給她套在手上，兩人的笑聲混著馴鹿模型的叫聲，在苔原上空響著。
    “各位觀眾！”豆子的聲音帶著哽咽，“這畫麵比比賽贏了還讓人暖！yx不僅破了苔原戰術，更把極地的寒冷，變成了心裏的熱意！”
    麻藝瀟調出數據，語氣裏滿是佩服：“yx用了100小時測冰丘反彈、調鍋齒角度，連馴鹿毛的吸水率都算了，贏不是運氣，是把每個細節都摳到了極致！”
    儲俊文接過王文娟遞來的越橘茶。
    杯底壓著張便簽，是苔原娃寫的：“文神哥哥，冰丘會幫我們把星光留在苔原上。”
    他喝了一口，暖意順著喉嚨漫開。
    抬頭時，看見董立傑正幫劉怡萱把頭發別到耳後，兩人的影子落在冰丘上，和淡藍的微光疊在一起。
    幹冷的風還在吹，卻沒了之前的寒意。
    儲俊文摸了摸手腕上的馴鹿毛繩，忽然覺得，113億獎金和藍寶石吊墜，遠不及此刻——星光落在冰丘上，和孩子們的笑聲、隊員的笑臉，拚成了最暖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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