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見人不用，一場大罪。大哥敲火石的動作堪稱經典。你還給我生火吧！”李振庭說：“可以。”走出房門，幾乎與嚴萍相撞。嚴萍說：“幹什麽？”李振庭得意地說：“燒火。”嚴萍說：“我們走了。幹脆把你留下算啦！”女人說：“太好了。這裏正缺幹活的。給我吧！他是醫生。給我作傭人。比我老頭子好使。”說罷兩個人笑了。嚴萍說：“指望他就慚了。醫生最好總沒事做。”女人說：“怎麽啦？昨晚沒讓你睡好覺？”接著，女人又詐乎說：“我路過窗前剛好看見。”一句話讓嚴萍無言以對。滿臉通紅。當看到她扭頭笑時，才轉過神來。知道她在忽悠。那女人看嚴萍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便解釋道：“你是俺姑娘田夢）的婆婆。是我們的攻擊對象。等姐妹們到齊了。有你的果子吃。那麽好的孩子。不會輕易讓你們帶走的。”說罷笑得很開心。當看到鍋開了。才停止說話，把做好的饅頭上籠。接著準備菜了。嚴萍說：“早上隨便吃點兒。不必太費事。”他說：“不費事。什麽都有。炒幾個雞蛋。配上青菜。委屈你們了。”嚴萍幫助撿菜。又有個專業燒火的。田夫人在外麵聽著兩個女人說話。隻有偷笑，沒再接腔。隻是低聲說：“誰要是娶到這麽個女人，也是一種享受啊！”
    屋裏傳出腳步聲。兩個女兒出來了。田夢說：“這一夜睡得香吧！”小妹文娟說：“睡著真美。要不是急著上廁所。我才不起來呐！”說著話，田夢還向客廳巡視一番之後，兩個人笑著奔茅房而去。
    嚴萍說：“怎麽，大姐沒起床？”女人說：“不可能。應該早出去了。”嚴萍不信。到屋裏查看。果然不見人影。床鋪整理得幹淨整齊。嚴萍回來問：“起這麽早，能去哪裏？”女人說：“可能上香去了。給死去的老公。這麽多年了。真難為她了。娶個這麽癡情的妻子，怎麽舍得死呢？”嚴萍又問：“在哪裏？我們找時間也去上個墳。”女人說：“從西牆向後山邊有靈堂。十多年前，遺骨起回就放在屋裏。”“人不都講究入土為安嗎？”嚴萍問。她說：“這山，水位高。到下邊怕丈夫冷。”說著兩眼通紅 ，用衣袖擦拭。她接著說：“大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愛哭。一去上香，她總是勸我。這麽多年，她又幫我安了家。所以，我伺候她是應該的。”
    女人動情地說著。讓嚴萍陷入了沉思。可憐的有錢人啊！女兒是她唯一的依托。讓我怎麽辦呢？如果孩子多。把孩子給她。可是，俺也隻有那一個。長歎一聲之後。她說：“我去轉轉。”
    嚴萍走出廚房。大門開了。田夫人回來了。兩眼通紅。笑著對外麵燒火的李振庭說：“辛苦了，兄弟。到這裏吃口粗飯。還要自己燒鍋。真對不起。”說罷和嚴萍一起進入廚房。看到女人已經炒好了菜，她說：“把裏麵的肉也炒了吧！”嚴萍說：“可以了。這麽多菜。夠吃了。”她說：“那隻能將就了。”她又拿起掃把打掃已經被掃過的地麵。這時，從廁所出來的小妹妹，快跑幾步給搶了去。幾個人就在一旁看小姑娘表演。她說：“好！比我女兒強。”田夢說：“那當然。妹妹是學生。用掃把學寫字。大家看，都是一字。”嚴萍說：“那是在學貓蓋屎。小妹妹回頭看過。笑著又重來一遍。
    飯做好了，大家洗了手。那家夥李嚴）也從門外回來了。就在小妹掃地時，田夢走進客廳，發現衣服搭在椅子靠背上，人不見了。出來看見李嚴回來。沒有講話，便能看出喜悅的表情。她走過去用手捏一下那健美的臂膀。招呼大家圍在一起吃飯。
    天意湊合的一家人。才幾天的時間。客不顯客。主不論主。他們有說有笑。主仆不分，擠在一起。稍顯擁擠的客廳裏用純真的情感，詮釋著和睦家庭的含義。如果在一旁偷看他們吃飯。你會很累。因為從各自觀察目標的眼神，麵部表情，內心世界的變化，去分析每一個角色。需要用掉許多腦細胞。
    田夢吃著飯，仿佛覺得幾雙眼睛都在偷看自己。盡管都帶著善意和溫暖，還是弄得她不好意思。她低下頭。心裏罵道：“沒見過世麵的東西。什麽都稀罕。把醜小鴨，當作天鵝。以後可別後悔。”心裏那樣想，麵部還是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幾乎讓她哽咽。一陣咳嗽。放下筷子。出去了。嘴快的妹妹，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她對爹娘說：“您倆也真是。吃飯盯著人家看。”接著麵帶微笑說：“如此完美的姐姐。你們的眼力，能挑出毛病嗎？”田夫人看看門外的女兒也笑了。做飯的女人說：“你爹娘那麽偏心。常言道 ，女大不中留。媳婦兒接到家裏頭他們不要你了。”嚴萍說：“別聽年嬸子胡說。這兩個都是我的掌上明珠。”不斷的言語 不耽誤吃飯。等到女人收拾。大家都走出廚房。李振庭抬頭驚歎：“隻顧說話 一頓飯吃到快晌午了。”
    李嚴走到田夢身邊輕輕地說：“你好嗎？”田夢說：“不好。一夜緊閉雙眼。鼻子不停地呼吸。到現在心還在跳。怎麽？你又想幹什麽？”李嚴說：“咱們去趕集吧！到鎮上去。聽說，今天很熱鬧。”姑娘說：“可以。”他對妹妹說：“一起去吧！我把你的零食都吃光了。”妹妹說：“我一定要去。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影子。你們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田夢說：“那好。可晚上你怎麽辦？”妹妹說：“晚上也跟著。既看不見。又不影響你們幹活。”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田夢麵帶紅潤，瞪她一眼。妹妹說：“胡說，我晚上有什麽事兒幹。”點上油燈把你永遠留在身邊。”妹妹說：“好！”過去抱著田夢的胳膊說：“現在就走吧！”姐姐說：“走，到屋裏整理一下。”兩個女孩子走了。大門外橋上傳來許多人的說話聲。田夫人對李振庭說：“你們到屋裏稍坐一會兒。我出去看看。”田夫人出去了。隨手關上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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