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解釋說：“妹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在幾十年來，常常以淚洗麵。外麵看我性情罡毅，風風光光的。其實，空虛的內心世界，過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要不是女兒這麽好。我也許活不到現在。”李振庭說：“不說了。外麵有點兒涼。時候不早了。上屋吧！”然後，他對女兒小娟說：“小娟 ，扶你大娘進屋吧！”小妹妹站起來扶住田夫人。機靈的丫頭對她說：“大娘，我如果做你的女兒夠格嗎？”一句話把田夫人逗笑了。她說：“對不起！這麽高興的夜晚讓我的哭聲攪了局。把我女兒也搭上了。”李振庭說：“誰都有悲慘的過去。想開點。以後過好日子，就是人生。
    人散了。李文娟攙扶田夫人進屋了。她給倒了茶水，遞到田夫人手上。田夫人坐在床邊上。“坐下孩子。”她指了指床邊的圓凳。小娟挪動一下，坐在田夫人對麵。田夫人喝了兩口。遞給小娟。小姑娘站起來放到茶盤裏。田夫人扭身從床頭拿出一個製作精美的木盒。對小姑娘說：“這個盒子是她母親留下的。”打開盒子，裏麵有個布包沒讓姑娘看。一張發黃的紙片和一個玉佩掛件。李文娟看到就說：“我哥的玉佩。”田夫人說：“不是。不過是一對兒。你哥哥的那件，正戴在你田夢姐姐身上。這張紙片就是她母親當年留下的遺書。”田夫人沒有讓
    小娟看紙上的內容。可能是怕小姑娘口無遮攔。李文娟說：“大娘有所不知。我家裏有兩件玉件。父親說，每個都可以買一座宅院和幾十畝地的。玉佩常戴在哥哥身上。還有同樣的兩件，在我未來的嫂嫂家裏。時間一長，兩家沒有聯係。也就當作一個故事了。巧在幾天前，在鎮上見到我哥哥卻戴上了玉佛。於是，好像是書裏的傳說 就演繹成了今天的事實了。想不到的是，摻雜了那麽悲慘的東西。可憐的姐姐，要不是遇見您。她也許活不到現在。”說著，李文娟的眼淚滴在手上。緊閉嘴唇，急促地哽咽著。李文娟嘴很甜。她對田夫人說：“大娘，您以後去我們家吧！我給您作丫環，或者我也叫你“娘”好嗎？”田夫人笑了。李文娟站起來說：“母親，您睡吧！我走了。”
    李嚴拉起田夢到客廳裏。兩個人坐在小床上。田夢趴在被子上哭得更痛了。身體抽動著，接著一陣幹嘔。移向床邊，竟然把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了幾乎全部。李嚴幫她捶背，又給她端來茶水。扶她起來。田夢接過喝了一口漱了嘴，吐在地上。她看著地上的一大片汙跡。李嚴找東西打掃。田夢說：“好刺鼻的氣味！這裏今晚睡不成了。”李嚴一邊打掃。找來幹土覆蓋清理。一邊說：“沒關係。我聞著它睡覺。知道今天是我媳婦兒否極泰來的轉折點。”田夢躺在床上說：“誰是你媳婦兒？”小夥子說：“今天晚上，已經有人把你給我了。”他用手去擦姑娘臉上的淚。田夢說：“我很想去一個地方。”李嚴問：“去哪裏？”田夢說：“看看我爹娘的墳。我五六歲時去過。十幾年了。順著記憶去找找。了卻我的心願。”李嚴說：“好。我陪你去。要不要告訴大娘？”田夢說：“不讓她知道吧！怕她胡思亂想。”這時，小妹妹進來說：“哥哥 你真沒成色！怎麽吃那麽飽？”哥哥說：“就你話多！”田夢說：“不是他。是我幹的。”她起身對妹妹說：“咱去睡覺去。”
    兩個人走了。夜靜了。西去的明月把樹影投到院子裏。黑乎乎的。房間裏的燈也熄滅了。無論經曆怎樣的一天，進入夢鄉後，總會有不錯的幻覺。寧靜的山區之夜，除了露珠滴落的聲響和夜鷹鳴叫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第二天，也許是父母兩人有意獻殷勤。天還不亮兩個人就起床了。整理院子裏昨晚的淩亂。這時有人敲門。李振庭走近，隔著門縫看到是做飯的早來了。也是此女人好說好笑，為人隨和。李振庭也從心裏喜歡，才有意逗她。他輕輕地拉出門閂。母親也會配合。在院子裏喊道：“沒上門！快請進。”女人聽了，用力去推。李振庭突然一拉。讓那女人撲了個空。快走了幾步，撞進了他的懷裏。他沒敢用手去抱。隻扶了她的肩頭。女人鬆軟豐厚的胸部撞在他身上。嚴萍在一旁笑彎了腰。女人說：“沒想到，你這醫生也這麽壞！是不是病人摸多了。”李振庭說：“醫生也是人，不是聖人蛋。看到美女怎能不能想？常言道，避爹娘，難避醫生。一旦生了病，不該看的地方，不能摸的東西也做不了主啦！”女人已經走到嚴萍身邊了。她說：“你這模樣，不會幹那缺德事兒吧！”李振庭說：“就幹過一次。”嚴萍聽了，驚訝地問：“什麽時候？”李振庭笑著說：“不幹哪兒來的媳婦兒？”嚴萍伸手去打他。可是看到自己的髒手。說：“不是怕弄髒你的衣服。我非打你一頓。出出惡氣。”女人說：“這麽說，嫂子也是他摸來的？”
    幾個人在院子裏說話，被屋裏的田夫人聽了。輕聲罵道：“老家夥，狗東西！老娘忙活了幾十年，給你們養個媳婦兒。美死了。”她走出屋門，互相問好。吩咐女的燒水洗刷一下，給人家送過去。李振庭說：“不急！我們今天到鎮上，讓他們再送些過來。正是農忙時節，鼓舞一下幹勁兒。昨晚說過了，不可反悔。”田夫人想：你自己發瘋的。趁機收拾你一回。讓我的家人高興一下。她說：“我棄權。不過用不上這東西。要麽等王兄弟來拉吧！”四個人齊動手，一會兒收拾好了。女子在做早餐。李振庭把兒子叫起來說：“打擾幾天了。現在這麽忙。咱們走吧！”他又對田夫人說：“讓田夢和我們一起去認認家門怎樣？”田夫人說：“好！咱們就不要老規矩了。”小妹妹在屋裏聽到大人們的對話。高興地坐起來。然而，田夢卻顯得無動於衷。她在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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