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此次出行的意義特殊，雖然到處都是讓人留戀的美麗景色，卻無心問津。小妹妹說：“姐姐的記性真好。那麽小就記住了事情。”田夢說：“那年我五歲。娘背著我，已經很吃力了。我們在江邊下車。店主王叔和趕車的在一家大門口等著。娘拉著我去上墳了。原來，那院子和周圍的地就是我們家的。”小娟問：“你怎麽知道的？”田夢說：“有一次，我讓我娘給我講故事。她就把它編成了故事告訴我。我當時哭著問，那個可憐的小女孩兒在哪裏？她說，在大家的照顧下，快樂地生活著。後來才知道，那個小孩子就是我。”田夢說著擦著眼淚。哭了。
    李嚴拉著田夢的手，說：“別這樣。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我想，誰都不想看到你傷心。我以後會讓你幸福的。告慰地下有知的爹娘吧！”小妹妹也是眼含淚花。她說：“姐姐，到那裏，我要告訴他們。他們的願望就要實現了。他們心中最牽掛的兩個人分別二十年又重逢了。”妹妹又說：“對了，不是重逢。因為當時你們沒有見麵，肉身讓大娘包著，靈魂還在不周山上飛舞呐。”她這樣一說，田夢也笑了。李嚴說：“你應該高興。因為隻有你高興，才能給大家帶來快樂。”
    可能是路好了。趕車的快馬加鞭。計劃一天的行程，提前到了江邊渡口。等待過江的人很多。幾個人下了車。李嚴看看天空。可能有些轉向。他問道：“田夢，到你老家了。告訴我，哪裏是北方？”田夢知道他可能是無話找話。她說：“我也不知道。一條江水向東流。你幫我想想吧！”趕車的說：“年輕人，今天跑得快。天還不黑，你們就趕到了。他這麽一說，又加上賣飯的叫賣。小妹妹說：“已經晌午大錯了。哥哥咱們先吃飯吧！”田夢說：“可以！”李嚴說：“不行。吃了飯，不就是下午了嗎？咱們那裏的風俗是不能下午上墳的。”他對趕車的說：“大叔。你到店裏吃飯吧！我出錢，隨便吃。”趕車的同意。把馬解套，拴在車輪上。進了飯館。
    聽到幾個人的說話聲，大門開了。出來一位老漢。問明情況後，他歎口氣說：“真快。一轉眼快二十年了。你們知道地方嗎？”田夢用手指一下說：“是那裏吧！小時候我娘帶我來過。記得有幾棵柏樹。”老漢問：“你娘是？”田夢說出自己母親的名字和住址。最後說：“如果不是她用心把我養大。我也許已經不在人世了。”說著話，嗚咽起來。老漢說：“這兩個人也真是固執。有如此漂亮的女兒，怎麽舍得去呢？走，孩子，我陪你們一起去。
    他們走在田埂上，地裏的麥子已經收割了。從麥田裏殺過去更近。老漢說：“山坡邊的那幾棵大柏樹下就是。二十年的變化。當年種下的小樹苗，已經長大。把下麵的墳頭罩得不見太陽。”他們走近驚動了樹上的一群小鳥飛向遠方。由於沒人添土清理，已經看不出墳頭的輪廓。一種常在墳頭生長的萬年青覆蓋了整個樹下。這時，田夢才說：“我來上墳看父母空手來了。”小妹妹說：“我帶著呐！或許是嬸子有意準備的。隻是沒有大人們用的香裱。我想隻要你來了，他們就高興啦！”說著，把籃子放下，拿出水果，點心，饅頭。放在原來的蓋布上。
    田夢跪下磕頭後，伏下身體很久，很久。沒有哭聲。李嚴和妹妹都叩首行禮。他轉身將田夢拉起來。她頭發淩亂，淚流滿麵，卻出現一種從容的表情。讓大家驚訝。老漢說：“孩子，這就對啦！隻有你們開開心心地生活，你的父母才高興。
    田夢把供品一樣拿一個拋向了墳頭落入了草叢。剩下的裝進籃子。對妹妹說：“這是祭後品，可以吃的。”小妹妹拿個點心給哥哥。又給田夢一個果子。把籃子給了老漢。她說：“大叔，這個給您吧！我們那裏的風俗是這樣的。謝謝你對這裏的看護。老漢接過籃子，說：“我該謝謝他們才對。是他們給我創造個好地方。就把自己原來就在鎮上開貨棧。是因為家裏窮，出去謀生的。後來又想回家住。就用貨棧換了你們家的房子和田地。現在兒女都成家了。也算是續了你們家的香火了。等以後老了，給你爹娘做鄰居。”他又說：“到家裏坐坐，我讓家人給您做飯。天快黑了。要不，住下來，明天再回家。”
    李嚴看田夢的神情說：“咱們到飯館吃飯以後再說吧！大叔，就不麻煩您了。”田夢走了幾步又轉身對著墳頭說：“爹娘原諒，女兒以後不再來看你們了。現在的母親雖非親生，卻對我傾注了畢生的心血。她才是我的親娘。”走出麥田，田夢問老漢：“大叔，這墳地那一片，還是我家的對吧！”老漢說：“是的。這在換地的時候說明了這一點。
    幾個人走到那家門口。看見車夫正在收拾馬套。和老漢話別之後，幾個人進了餐館。小夥子點了飯，出來問馬夫，說：“大叔，天快黑了，咱們住下明天再回去行嗎？”馬夫說：“你們趕快吃飯，今晚有月亮。這馬能走夜路。半夜就到家了。”李嚴進去把消息告訴兩個妹妹。這頓飯是他們創紀錄的快餐。
    李振庭聽店主說，孩子們可能第二天才回來。說道：“那好吧！我們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說吧！”店主說：“明早過來，咱們一起進山。說不定田夫人也要去了。”旁邊坐著的嶽春姑娘聽到這一幫人原來都是和京城有聯係。插話說：“怪不得覺得你們和別人不一樣。原來都有根子在皇帝身邊。”店主說：“有什麽不一樣？多長一隻眼睛嗎？”都笑了。李振庭站起來說：“走，孩子。咱們回家。”
    外麵天已經黑了。他們走在街上，行人已不多了。就在他們走近飯館時，聽到有人吵鬧。便加快了腳步。嶽春感到不妙跑得更快。她看見爹爹手拿菜刀在大罵。旁邊也有人在評論著。有個老太太說：“這幾個畜牲，咋不會死！”嶽春進屋一看。桌子，椅子東倒西歪。地上還有爛盤子，飯菜。老板娘氣得直哭。李振庭上前問明情況。又幫助嶽春收拾。嶽春問：“爹爹，怎麽啦？”嶽老漢隻是唉聲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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