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雲其實非常恨自己。過早地打開心扉去接納了一個苦命兒。雖然樣子風光。帶給自己的總是揪心之痛。別人恩愛相伴，甜蜜無比。自己的愛一想起就以淚洗麵。卻又不忍割舍。僅聽說過周武的童年和他早逝的父母，又常常成為歐陽飛雲夢中的常客。是心中太苦或許是真的太累了。歐陽飛雲簡單地洗一下手腳。便鑽進了被窩。
    人們有個做夢的功能。成為人們生活的一部分。一個好夢有時候可以給人許多的好心情。雖然隻是幻覺。待歐陽母親去看女兒時，聽到的是女兒均勻的呼吸聲。看到的是明月之下女兒十分可愛的麵容。
    深夜，窗外刮起了北風，吹得樹枝發出一陣陣響聲。這十分常見的自然現象，感應到歐陽飛雲的睡夢中。她做夢了。甜甜的笑容，美麗的酒窩。這二十年來經常不在身邊的女兒，挑起了歐陽母親對女兒幼年的回想。她心情激動。如果不是怕驚醒女兒。她很想在女兒的額頭上動情地親吻一下。就在她追思往事的時候，歐陽飛雲叫了一聲“周武！”。
    驚醒的歐陽飛雲，守護在女兒身邊的歐陽母親兩人都把對方嚇一跳。月光由於是反射的太陽之光。質量不如白天日光那樣可以看清楚東西。並且又隔著一層窗戶紙。所以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的歐陽飛雲並沒有看到母親的麵目。所以，她急忙坐起躲向床頭。
    歐陽母親輕輕地說：“孩子，是我。”聽到母親說話，歐陽飛雲才慢慢地鎮靜下來。她說：“娘你還沒睡？”開始女兒有責怪母親的意思。然而，出口的話卻讓母親心裏暖暖的。她說：“娘，這麽冷的天，你還惦記女兒。進我的被窩吧！你將女兒養這麽大。可能就這麽一點兒用處。”歐陽母親說：“我睡不著。想家了。聽到外麵起風。怕女兒沒蓋好被子凍著。進來看看。第一次看到女兒熟睡的樣子。真是個“睡美人！”。
    歐陽飛雲聽到母親誇自己。笑著說：“哪有母親誇自己的女兒漂亮的。”歐陽母親說：“真的。看你睡著做夢的時候，一定很幸福吧！”歐陽飛雲歎口氣說：“小時候有父母依仗，姑姑教養，無憂無慮。盼望長大成人。卻在充滿希望的人生路上遇到個周武。終日攪和得無法安寧。就像古人的“雞肋”一樣。食之無物，棄之可惜。”母親移動座椅將手伸進歐陽的被窩。溫暖的手撫摸著女兒的腳丫。嘴裏說：“一晃之間小腳丫變成了大腳板了。”歐陽飛雲說：“娘，我記得你的手腳總是很涼的。怎麽這次這麽熱？”歐陽母親說：“我很想摸一下女兒。又怕手涼。就放在肚子上暖呀暖。”歐陽飛雲說：“娘，你對女兒太用心，會害了女兒的。進來和我睡吧！讓我再枕一次您的胳膊。回味一下那美好的童年如何？”
    歐陽母親將衣服放在座椅上和女兒一起睡下。歐陽飛雲枕在母親鬆軟的胳膊上。手象小時候在母親懷裏亂摸的行為再現。她摸著母親的乳房說：“娘，如果能再讓我吃一口，該多美呀！”歐陽母親說：“幾個孩子將娘吃成這樣還不甘心。”歐陽飛雲則用自己堅挺的東西和母親對比一下。兩人抱著。母親說：“別太用力。這是為自己的兒女準備的口糧袋。小心擠壞了。”說話，母親用手將女兒的育兒袋觸摸檢查一番。
    歐陽飛雲覺得癢癢的。迅速將其移開放回到母親身上。她心裏覺得奇怪。母親摸到自己怎麽沒有周武那樣的刺激，那樣的周身痛快呢？同樣的愛可能是品種差異而已。既然都是女性，女兒向母親請教了一個話題。她問：“娘，女人為什麽要作妻子和母親呢？人長大了為什麽要相愛成家？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老了，失去兒女是什麽滋味？人老了省吃儉用，起早貪黑。積攢錢財要供養外孫娶媳婦，成家立業又是為何？”歐陽母親說：“你問這麽多。其實不用回答。隻有自己成了家，作了母親。待兒女長大。自己變老時，就能體會到了。人世間隻有有了妻子，才有了家庭。隻有妻子作了母親，才有了人類社會。至於金錢。看不開的人勤奮努力，也就創造了世界。也有看破紅塵的，一生碌碌無為，吃齋念佛，修行修道。又成就了幾位神仙？”歐陽飛雲說：“母親知道這道理。對我們十分疼愛。從兒女身上得到了什麽好處呢？在我的記憶中還不曾為母親端過一杯水，做過一頓飯。一點兒貢獻都沒有。”
    也許，歐陽飛雲心中已經計劃著什麽。說出的話，就像要與母親告別的意思而帶有激動的成份。歐陽母親聽了女兒說出如此感恩的言語，心裏相當高興。她說：“其實，世界上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就是“愛”。人與人之間如果有愛存在。就會有一種奉獻的力量。甚至也包括動物。你看那帶小雞的母雞。刁個蟲子自己不舍得吃。喂那小雞。何況我們人類呢？不說吧！天快亮了。”歐陽飛雲聽了母親的勸告。轉身直躺著。母親抽回自己被女兒壓麻的胳膊。房間裏安靜了。
    剛剛入睡的歐陽飛雲又做夢了。茫茫雪原之上，一個小孩被餓狼跟蹤。他一邊跑一邊喊：“救救我！我是周武。救救我！我是周武！”可以騰雲駕霧的歐陽飛雲聽到叫聲說：“我是你的飛雲。我來幫你！”待她縱身時，卻被什麽東西壓著無法行動。急出一身汗。醒來發現是悄悄起床做飯的母親，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和她的衣服。
    歐陽飛雲坐在床上，想著夢中的情景。莫非周武有危險，需要我歐陽飛雲助他一臂之力？常言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菩薩抱著走。既然今生今世認定你周武。我何不隨夫而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轟轟烈烈地愛一場，也許會讓後人記起而流芳千古的。
    主意拿定，歐陽飛雲吃了早餐，送爹娘出門。將整個院落打掃幹淨之後，直奔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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