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轉身，快步走向寫字樓。
    下午剛忙完手頭的案子，她正準備喝口水，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周懷慶的聲音。
    “芷薇。”
    一聽到這聲音，她呼吸驟然停滯。
    “叔叔。”
    她最終還是低聲叫了句。
    周懷慶語氣平緩。
    “你媽住院好幾天了，一直念你名字，說想見你，你抽空來看看吧。”
    她心口一酸，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謝玲玲？
    她不想見。
    上回那一巴掌，早把母女之間那點僅存的情分撕得幹幹淨淨。
    “對不起，叔叔，最近案子多，實在走不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
    “還在生那天的氣？是我沒管好雲晗，這事怪不到你媽頭上。”
    她手指不自覺捏緊手機。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她忘不了。
    忘不了自己跪在醫院走廊，看著謝玲玲抱著周雲晗哭。
    而自己卻被指著鼻子罵“克死親生父母，還不知悔改”。
    周懷慶繼續說。
    “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麽，但你媽現在躺在病床上。醫生都說，她撐不了多久了。她嘴裏念的，隻有你。你要是再不來，怕是連最後一麵都見不上了。”
    “就算你不為你媽，也該為周家的臉麵考慮。不然外頭人該說了，周家辛辛苦苦養了個女兒，結果卻是一隻白眼狼，連親生母親病重都不聞不問。”
    她嘴唇抖了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地址我發你微信了，晚上讓雲升去接你。你必須來。”
    周懷慶語氣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
    “別讓我再說第二遍。你媽等不起，我也懶得再等。”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宋芷薇怔怔盯著黑掉的屏幕，胸口悶得發疼。
    對謝玲玲的恨，是真的。
    她永遠記得那個雨夜，謝玲玲抱著周懷慶的腿哭訴，說自己被她“陷害”。
    然後她被罰跪在祠堂前整整一夜。
    那時她才十二歲。
    但心裏那點說不出口的疼，也是真的。
    晚上七點多，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周雲升的車準時停在樓下。
    宋芷薇走下樓，遠遠就看見靠在車邊的男人。
    他一隻手插在褲兜裏，另一隻手夾著煙，姿態漫不經心。
    她心裏對周雲升有揮不散的陰影。
    小時候她曾親眼看見他把一條流浪狗活活踢死。
    就因為那條狗叫了一聲，擾了他的清淨。
    他那時候看著她，嘴角帶笑，說。
    “你也想試試？”
    自那以後，她隻要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渾身緊繃。
    周雲升從上到下掃了她一遍，嘴角掛著那副讓人想揍的笑。
    “上車。”
    “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打車去。”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周雲升挑了挑眉，語調輕飄飄的。
    “怎麽？怕我？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麽？還是說，你心裏有鬼？”
    她又退了兩步，手指死死攥住包帶。
    “我還有事，改天再說。”
    話沒說完，人就想走。
    可腳步剛邁出去，手腕卻被一把扣住。
    周雲升湊近，呼吸帶著煙味噴在她頸側。
    “跑什麽？我爸下過令，你得跟我走”
    他直接拉開後座車門，粗暴地把她塞進車裏。
    後腦磕在椅背上，一陣鈍痛蔓延開來。
    宋芷薇剛想撐起來，周雲升已經坐了進來。
    “你瘋了？”
    她瞪著他，聲音發顫。
    “你憑什麽這樣對我？我不是你們周家的奴隸！”
    周雲升嗤笑一聲，轉頭看了她一眼。
    “我稀罕來接你？要不是我爸命令，我連你的名字都懶得叫。”
    “我說了，我自己去！”
    她咬著牙，眼底翻湧著怒火。
    周雲升輕笑一聲，抬眼看著她。
    宋芷薇長得很美。
    尤其那雙眼，清澈見底，連生氣都透著無辜。
    他忽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臉。
    “這幾年，是越長越勾人了，跟小叔睡過沒？”
    寒意順著脊背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猛地往後一躲。
    “周雲升！你還是人嗎？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他冷笑兩聲，語氣裏滿是嘲弄。
    “裝什麽清純？小時候老往小叔屋裏鑽，半夜三更還賴著不走，能沒點事兒？”
    “為了在周家混下去，打小就學著勾引男人。見人就笑，裝乖巧，裝懂事，背地裏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
    “你這種女人，我多看一眼都反胃。”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整個車廂。
    “周予策是你小叔！他是你父親的親弟弟！這話傳出去，你就不怕家法伺候？不怕周家祠堂的祖訓把你逐出家門？”
    周雲升被打得偏過頭，臉頰迅速泛起一道紅印。
    片刻後，他轉回頭，一把將她按在座位上。
    “你還敢打我？嗯？宋芷薇，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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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芷薇又怕又怒，心髒狂跳如擂鼓。
    她抬起腿，用盡全身力氣狠狠踹向他。
    “滾開！混蛋！誰準你碰我的？”
    他不躲，反而順勢貼近，手臂死死扣住她的手腕。
    “戳到你痛處了，這麽慌？”
    他低笑一聲，嗓音暗啞。
    “你怕什麽？怕我說出來？還是怕你自己也記得，那些夜深人靜時，你是怎麽賴在他床上不走的？”
    她掙紮不開，手臂被他鉗製得生疼。
    隻能仰著頭，死死瞪著他。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髒水嗎？我跟小叔清清白白，從沒逾越半步！到你嘴裏，怎麽就成肮髒的交易了？你有證據嗎？你有親眼看見嗎？你憑什麽這樣汙蔑我！”
    “我這種人？我到底是哪種人？”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說啊！你說我是什麽人！婊子？賤人？還是周家養大的白眼狼？你說啊周雲升！”
    周雲升嘴角一勾，眼裏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慢慢滑過她的脖子。
    她的皮膚細膩溫熱，觸感令人迷醉。
    竟然讓他生出一絲不該有的留戀。
    宋芷薇渾身一抖，雞皮疙瘩瞬間炸起。
    她猛地抬起膝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頂向他最要害的地方。
    周雲升悶哼一聲，臉“唰”地白了。
    他疼得直抽氣，雙手鬆開她，蜷縮著後退兩步。
    宋芷薇一把推開他，踉蹌著縮在車廂角落。
    “等下見到周叔叔，你就不怕我告狀？”
    周懷慶最重家風，最恨汙蔑，絕不會輕饒。
    周雲升盯著她的眼神黏糊糊的。
    目光掃過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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