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徐州亂鬥 第十章 驚天密藏!朱家的鐵礦與銅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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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帳內。
    孫觀直接躬身一拜。
    “公子,我等有罪!先前聽信小人之言,被豬油蒙了心,才鑄成大錯,還請公子責罰!”
    陳登看著他:“你說的小人,是誰?”
    “下邳城首富,朱崇鑫!”
    “朱家?!”陳登冷笑,“果然是他們!”
    先前他就懷疑過,抄了朱家這麽多隱田,為什麽沒有反應。
    原來……
    孫觀將事情一一道來:
    “那日,朱崇鑫派人來到營寨,說陳家利用官府職權,借著安置流民之名,對下邳城內橫征暴斂,他許以重金,讓我們……燒掉陳家糧倉,給您一個教訓。”
    他抬起頭,臉上滿是懊悔:
    “我等在此地幾日來,所見所聞……唉!”孫觀長歎一聲,臉上滿是羞愧與懊惱,
    “我孫觀自詡替天行道,卻原來隻是個被人蒙騙的蠢貨!”
    “我們燒掉的,不是什麽為富不仁的陳家糧倉,而是數萬流民的活命糧!”
    “公子,我等所見的‘天’,是朱崇鑫那種豪紳的天;我等所行的‘道’,是讓饑民餓死的道!”
    “這……這算什麽好漢!我孫觀……是被那朱崇鑫當刀使了!悔之晚矣!”
    陳登聽完,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好一個朱崇鑫!”
    “跟老子玩陰的是吧!”
    “平日裏侵占田畝,瞞報收成,偷逃賦稅貪得無厭也就罷了,如今大災之年,不為民排憂,還敢在背後下黑手!真是豈有此理!”
    孫觀接著說道:“我等也曾是流民出身,深知流民之苦。公子善待流民的恩德,我等佩服得五體投地!那朱崇鑫為富不仁,我等雖是賊寇,也願助公子一臂之力,鏟除此獠!”
    說著,他一把將旁邊還在發懵的尹禮拽了出來。
    “公子,我這兄弟盧兒,知道朱家的底細!”
    尹禮整個人都麻了,小聲嘀咕:“大哥,你投降就投降,賣兄弟做什麽……”
    孫觀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盧兒!是我們犯錯在先!如今是將功補過的機會,休得多言!”
    尹禮脖子一縮,在孫觀和陳登的注視下,他隻能不情不願跪著,開口道。
    “我……我知道朱家在城外的幾處私宅,還有他們家藏匿糧食和財物的幾個據點……”
    顯然陳登對這些情報並不滿意。
    尹禮努力回想。
    “對了!要說朱家最值錢的產業,是他們在城郊的私礦!”
    “私礦?什麽礦?”陳登頓時來了興趣!
    “好像是一座鐵礦和一座銅礦!”
    “鐵礦!銅礦!”
    陳登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自己正為鐵料發愁,沒想到這就有了線索!
    他雖然不是曆史迷,但也明白。
    在這亂世,這兩樣東西意味著什麽。
    兵器、鎧甲、農具都可以上一個台階!
    這是亂世諸侯霸業的基石!
    “快!給我仔細說說那兩座礦的位置!”
    “朱家的鐵礦在上邳,銅礦在中邳。”尹禮指著地圖上兩個地方道。
    他摸著自己兩撇胡子,臉色有些遲疑。
    “但是這兩處都有朱家的眾多私兵把守……”
    “你知道有多少人嗎?”陳登問道。
    “少說有五百人左右……”
    陳登心中盤算。朱家私兵五百,戰力未知,但絕非烏合之眾。
    “而且,想吞下這鐵礦和銅礦,就不能動用官府的力量,否則必然引起陶謙的警惕和其他鄉紳聯合抵製。”
    “必須在他們沒有察覺到時,拿下!”
    陳登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眉頭緊鎖。
    “手下能用的人差不多隻有四百多人,強攻勝算不大。”
    張闓見陳登臉色鐵青,搓了搓手。
    “公子,別猶豫了!決定吧!咱們幹他狗日的!”
    陳登依舊沒有回應。
    孫觀看著他,心中像下定了某種決心,對著陳登一拱手:“陳公子,如果您信得過我等,我孫觀願意帶著泰山兄弟,助您一臂之力!”
    陳登抬眼看向孫觀。
    如果有了這些泰山賊的幫助,那勝算會大大提高!
    這七百多人出其不意,拿下礦場易如反掌。
    鐵礦、銅礦將被收入囊中!
    可若……他們臨陣倒戈,屆時腹背受敵,連同他自己,都將萬劫不複!
    這是一次豪賭!
    但人都是趨利型動物。
    在巨大利益麵前,他還是決定賭一把!
    他緩緩走到孫觀麵前,將手重重搭在他的肩膀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如孫兄真能幫我奪取這兩處礦場,你們燒糧倉的事情,一筆勾銷。我陳登可以保證,放你們自由!”
    孫觀眼中裏閃過感動,
    他沒想到,自己昨天還是他的敵人,今天他就可以毫無保留地信任自己!
    孫觀鄭重點頭。
    “陳公子放心!我等雖曾為寇,亦知信義!定不負公子所托!”
    “好!”陳登拱手。
    他轉身對張闓道:“此次行動,非同小可,乃我等立足之根本!”
    “你們一定要和泰山的兄弟們萬眾一心!”
    他頓了頓,又道:
    “為了統一指揮,還需給部隊起個名號。”
    沉思片刻後。
    “你和你的兄弟是從青州輾轉來到徐州的流民,這支隊伍,就叫青徐民兵團!”
    “青徐民兵團?”
    張闓眼中迸發出光芒,激動地重複道,
    “好名字!青州!徐州!這都是俺們的家!公子,俺們有自己的名號了!”
    流民壯丁們,聽到這個名字,也爆發出歡呼聲。
    “青徐民兵團!我們不再是流民了!”
    “對!我們是兵!是陳公子的兵!”
    許多人激動得熱淚盈眶,他們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第一次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身份和歸屬。
    這一刻,他們不再是烏合之眾,而是一支屬於陳家的私兵!
    陳登點頭,隨即取來筆墨,在一塊幹淨的布帛上畫出一個圓盾,其後是兩杆交叉的長槍。
    “這就是你們的標誌!其意為——保家衛民!”
    “保家衛民!”張闓雙手顫抖地接過布帛,如獲重寶一般!
    “諸位!兵貴神速!”
    “速速回去準備!我們明天一早,開拔!”陳登命令道。
    “諾!”眾人齊聲拱手,士氣高昂。
    ……
    清晨,太陽尚未升起,天邊僅有一抹魚肚白。
    流民營地中,幾百個火把已將周圍照得亮如白晝。
    七百多名壯士已經整裝待發。
    張闓和他的青徐民兵團,臂膀上綁著黃巾,英姿颯颯地站在最前列。
    孫觀、尹禮的三百多泰山義士,跟在後麵。
    他們一個個表情興奮。隻要打贏了這場仗,他們就可以重獲自由!
    尹禮揉著肚子,壓低聲音對孫觀抱怨:
    “大當家,這麽早出發,連口熱粥都沒喝上,餓著肚子怎麽打仗……”
    孫觀將他那柄巨大的板斧往肩上重重一扛,沉聲道:
    “盧兒,此戰若勝,公子許我等自由!到時候別說熱粥,都有肉吃,有酒喝!此戰若敗,你我皆是亡魂,吃與不吃,又有何區別?”
    尹禮聞言,不再作聲。
    陳登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又看到自己親兵隊伍裏,張闓正意氣風發地整理著兄弟們臂膀上的黃巾,而泰山賊那邊,孫觀也用眼神約束著部下。兩支原本敵對的隊伍,此刻雖仍有隔閡。
    但他相信,這支混編的隊伍一定能旗開得勝!
    他沒有發表什麽長篇大論的戰前動員,隻是撐著拐杖站在馬車上,高聲道:
    “出發!”
    張闓聽到命令,將早已經準備好的旗幟猛地一甩。
    一麵土黃色的大旗迎風展開,上麵用黑線繡著陳登所繪的圓盾長槍圖案。
    這是妹妹張翠花帶著幾名巧婦,連夜趕製出來的。
    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向出口。
    ……
    與此同時,百裏之外的徐州,琅琊郡。
    南陽境內,一處戒備森嚴的泰山軍大營。
    中軍帳內,一個身穿黑色甲胄,肩寬背厚的漢子。
    手中正拿著一封從下邳城來的信。
    信上隻有一行字:
    “孫觀、尹禮被陳登所擒,危在旦夕!”
    “砰!”
    他將信一掌拍在案上。
    對著帳外怒吼:
    “孫康!昌豨!吳敦!”
    三名威嚴的將領掀簾而入,單膝跪地。
    “大哥,有何吩咐?”
    臧霸緩緩起身,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燭光。
    “仲台和盧兒,在下邳城,被陳珪的兒子生擒了!”
    “傳我將令,召集泰山軍!”
    “去下邳城……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