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澤亞按照約定，又來到了村子後麵的小山坡。薇妮已經等在那裏了，依舊坐在那塊大石頭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看到澤亞來了，她隻是抬了抬眼皮。
    “來了。”
    “嗯。”澤亞站定在她麵前。
    薇妮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問：“昨天跟你說的，感受身體裏的‘氣’，試了沒？”
    澤亞點點頭。昨天回去後，他確實嚐試了一下。或許是穿越帶來的福利，或許是女神的“補償”終於起了點作用，他幾乎沒費什麽勁，就清晰地感知到了體內那股微弱卻真實存在的暖流——應該就是薇妮說的“氣”，或者說鬥氣。
    “好像……有點感覺。”澤亞沒說太滿。
    薇妮跳下石頭，走到他麵前，伸出手指，突然點向他的額頭。她的指尖帶著一股奇異的暖意。
    澤亞下意識地想躲，但沒躲開。那指尖輕輕點中他，一股遠比他自己感知到的要磅礴、要精純許多的能量流瞬間湧入他體內，並高速運轉了一小圈。
    “咦？”薇妮發出一聲輕微的訝異，紅色的瞳孔裏閃過一絲興趣，“你這小子……底子比我想象的還好嘛，通暢得不像話。”
    她收回手指，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澤亞，像是在看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省事了。”她撇撇嘴，“本來還想費點勁幫你疏通一下。看來不用了。”
    她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掂量了一下。
    “看著。”
    她也沒擺什麽姿勢，隻是隨手把石頭往空中一拋，然後看似隨意地一拳擊出。
    沒有驚人的風聲，也沒有光芒萬丈。
    但澤亞清晰地看到，她的拳頭在接觸到石頭的前一瞬間，一層淡薄到幾乎看不見的氣流覆蓋了她的拳頭。
    “啪！”
    一聲輕響，那塊石頭在空中直接爆裂開來，化成了一蓬細小的石粉，簌簌落下。
    澤亞的眼睛瞬間睜大了。這絕不是單靠肉體力量能做到的！
    “這就是鬥氣的初步運用，把體內的氣引導出來，覆蓋肢體，大幅增強力量和防禦。”薇妮甩了甩手，仿佛隻是拍掉了一點灰塵，“最低階的應用，叫什麽來著……哦，大地戰士。算是入門了。”
    她看向澤亞：“你體內的鬥氣，雖然弱得可憐，但質還不錯，夠達到這個最低標準了。試試看，學我剛才那樣，把氣引到拳頭上，然後打出去。目標是那塊石頭。”她指了指旁邊另一塊差不多大小的石頭。
    澤亞深吸一口氣。他回想著剛才薇妮能量在他體內運轉的感覺，以及她出拳時那瞬間的氣息流動。他集中精神，努力牽引著體內那絲微弱的暖流，流向自己的右拳。
    過程出乎意料地順利。那暖流仿佛本就等待著他的召喚，迅速匯聚到拳頭上。他感到拳頭微微發熱，甚至能看到皮膚表麵泛起一層極其淡薄、若有若無的白芒，比薇妮剛才的還要淡薄無數倍。
    他低喝一聲，一拳砸向那塊石頭。
    拳頭接觸石頭的瞬間，那股匯聚起來的氣猛地爆發出去。
    “嘭！”
    一聲悶響。石頭沒有被擊碎，但表麵赫然出現了幾道清晰的裂紋，並且被打得挪動了幾分。
    澤亞收回拳頭，感覺手臂微微發麻，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暢快感。體內那絲暖流消耗了大半，但並未枯竭，正在緩緩恢複。
    薇妮挑了挑眉，語氣裏聽不出是讚許還是僅僅陳述事實：“哦？一次就成功引導並外放了？雖然弱得風一吹就散，但確實是大地戰士的水平了。你小子，天賦確實還湊合。”
    她繞著澤亞走了一圈。
    “聽著，小子。鬥氣修煉，按境界粗略分，你剛才這就算踏進第一個門檻了，大地戰士。能感應、引導、初步運用鬥氣強化自身。”
    “往上是天空戰士。到了那個階段，鬥氣能更精妙地外放操控，速度、靈活性大幅提升，戰鬥力強很多。”
    “再往上，是武裝境。”薇妮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那是個分水嶺。鬥氣不再隻是覆蓋身體，而是能在體外實質性地凝聚成屬於你自己的、獨一無二的‘武裝’。可能是武器，也可能是鎧甲的一部分，因人而異。到了這個境界，才算真正登堂入室。”
    她似乎想起什麽，補充了一句：“哦對了，武裝境強者死後，他們的‘武裝’如果沒被徹底破壞，是有可能留存下來的。有些厲害的古代武裝，到現在還能用，算是好東西。”
    澤亞聽得心潮澎湃。大地、天空、武裝……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嗎？他終於觸摸到了門檻！
    “那……薇妮姐姐，你是什麽境界？”澤亞忍不住問道。他能感覺到，薇妮剛才演示時用的力量恐怕隻是冰山一角。
    薇妮瞥了他一眼，懶洋洋地重新坐回石頭上。
    “我？我就一個到處閑逛的旅人，境界什麽的，早忘了。”她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裏。你自己沒事就練練怎麽更順暢地引導和收回鬥氣，別把自己弄傷就行。明天還是這個時間。”
    說完，她就不再理會澤亞，自顧自地眺望遠山，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澤亞看著自己的拳頭，又看了看那塊裂開的石頭，用力握緊。
    大地戰士……自己這就達到了？雖然隻是最低階，但確確實實是超越了普通人的力量。
    他對這個自稱薇妮的白發紅瞳女人，產生了更濃的好奇和一絲感激。
    “謝謝薇妮姐姐。”他認真地道謝。
    薇妮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澤亞轉身，腳步輕快地向村子走去。他感覺一條全新的、充滿力量的道路，正在自己麵前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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