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澤亞醒來時，史爾特爾已經醒了，正安靜地坐在床邊看著他。
    “醒了？”澤亞坐起身。
    史爾特爾點了點頭。
    簡單的洗漱後，他們下樓吃了旅店提供的早飯，一碗稀薄的燕麥粥和一塊硬黑麵包。歐若拉對這份早餐表達了強烈的不滿，但還是在變回人形後吃了幾口。
    “今天去接任務。”澤亞說，一邊將最後一點麵包咽下去。
    他們再次來到冒險者協會。白天的協會大廳比昨天傍晚要熱鬧一些，但氣氛依舊算不上輕鬆。任務板前圍著不少人。
    澤亞直接略過了那些報酬極低的送信或雜活任務，目光在清除類任務上掃過。
    一個任務吸引了他的注意：“清理要塞西麵舊礦道內的掘地鼠群。預估數量：三十至五十。威脅等級：低。報酬：按清除數量計算，每確認清除一隻，支付五銅幣。建議：一支大地戰士小隊接取。”
    另一個是：“黑森林外圍近期有灰狼群聚集，襲擊過往商隊。目標：清除或驅散狼群，確認狼王擊殺。報酬：一銀幣五十銅幣。”
    “接哪個？”澤亞在心裏問歐若拉。
    “掘地鼠那個吧，數量多，雖然單個錢少，但加起來應該不錯，而且聽起來不會太引人注意。”歐若拉回應，“狼群那個可能得跑遠點，麻煩。”
    澤亞也是同樣的想法。他走到櫃台，向昨天的那個辦事員出示了徽章。
    “接西麵舊礦道的掘地鼠清理任務。”
    辦事員抬頭看到是他，態度依舊恭敬。“好的，韋斯特先生。這是任務憑證，完成後需要帶回一定數量的鼠尾作為證明。需要為您登記一個小隊名稱嗎？方便結算和記錄。”
    澤亞想了一下。“就叫‘薪火’吧。”
    “明白了。”
    根據辦事員提供的簡單地圖，舊礦道位於要塞西側的山腳，距離不算太遠。入口處略顯荒涼，隻有一個老舊的木牌指示。
    礦道內光線昏暗，空氣裏彌漫著塵土和一絲黴味。沒走多遠，前方就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和紅色的眼睛。
    掘地鼠體型有野兔大小，牙齒尖銳，但攻擊性主要針對更小的生物，對全副武裝的戰士威脅很小。
    澤亞甚至沒有拔劍。他調動鬥氣，速度快得帶起殘影，精準地用手指點碎一隻隻掘地鼠的頭骨。沉悶的噗噗聲在礦道裏接連響起。
    史爾特爾安靜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動作。
    歐若拉則在他腦海裏進行著點評。“左邊石壁後麵藏了三隻…對，就那樣…嘖，這些老鼠真沒什麽挑戰性。”
    清理過程比預想的還要快。不到半小時，澤亞就感覺不到任何活物的氣息了。他拿出小刀，開始割取鼠尾。最終清點下來，一共四十七隻。
    當他們帶著一袋子鼠尾返回協會交任務時，櫃台後的辦事員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再次露出驚訝的神色。這效率太高了。
    “四十七隻…共計兩銀幣三十五銅幣。”辦事員清點後，將報酬遞給澤亞。這對於一個低級任務來說，算是一筆不錯的收入了。
    澤亞收起錢，沒有多停留，直接帶著史爾特爾離開。
    有了錢，他先是去雜貨鋪買了一些必需品：一大張厚實的油布，可以用來打包東西或臨時遮雨、一捆結實的繩子、一個新的水壺、還有一小包鹽。然後又去了一趟市場，買了兩套更結實耐用的粗布衣服，給自己和史爾特爾各一套。
    回去的路上，他路過一個布告欄，上麵貼著一些房屋租賃的信息。他停下腳步看了看。
    “怎麽樣？考慮換個地方住了？”歐若拉問。
    “旅館不方便，而且長期住也不劃算。”澤亞在心裏回答，“看看有沒有便宜點的小屋子。”
    他記下了幾個看起來可能合適的地址和大概價格，打算明天再去看看。
    回到旅店房間，澤亞將新買的東西整理好。史爾特爾拿起給她買的新衣服看了看，然後安靜地疊好，放在床頭。
    “今天賺得還行。”澤亞清點了一下剩下的錢，“再完成幾次類似的任務，應該就夠租一個小房子的押金和頭幾個月的租金了。”
    “爸爸，厲害。”史爾特爾輕聲說。
    澤亞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隻是些簡單的任務。”
    傍晚，他們依舊在樓下吃了簡單的晚餐，然後回到房間休息。澤亞規劃著明天的任務和看房的計劃，史爾特爾則安靜地坐在床邊。
    當澤亞吹熄油燈躺下時，史爾特爾和昨晚一樣，自然地在他身邊躺下。
    “明天繼續。”澤亞在黑暗中輕聲說。
    “嗯。”史爾特爾應了一聲。
    房間裏很快恢複了寂靜，隻有兩人平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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