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上午，大公子弗朗西斯的馬車停在了澤亞宅邸的門前。弗朗西斯本人並未擺出太大排場，隻帶了少數幾名隨從。
    肯特管家通報後，澤亞在客廳接待了他。
    “韋斯特先生，沒有提前告知便來打擾，希望沒有影響你的修煉。”弗朗西斯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語氣客氣。
    “大公子有事？”澤亞請他坐下，直接問道。
    “是的，來確認一下之前提及的護送事宜。”弗朗西斯接過女仆奉上的茶，並未飲用，隻是放在一旁，“車隊明日清晨便會出發。按照約定，我希望韋斯特先生能隨行護衛，確保路途安全。”
    “可以。”澤亞點頭，“路線和具體時間？”
    “路線會經過黑森林和碎石峽穀，那邊最近不太平靜，有幾股流竄的匪徒。”弗朗西斯說道，語氣尋常，仿佛在說一件眾所周知的小事，“時間就定在明日黎明時分，車隊會在西門外的集結區等候。我會與韋斯特先生同行。”
    澤亞看了弗朗西斯一眼。一位公爵繼承人親自押送一批需要雇傭天空戰士護送的“貨物”，這本身就不太尋常。但他沒有多問，隻是再次點頭。“好。”
    弗朗西斯似乎對澤亞的幹脆很滿意，又寒暄了幾句便起身告辭。
    ……
    次日黎明前，天色依舊灰蒙。澤亞帶著史爾特爾準時來到了要塞西門外指定的集結地點。一支由十來輛貨運馬車組成的車隊已經等候在那裏，周圍有約三十名看起來裝備不錯的護衛。
    弗朗西斯從其中一輛裝飾相對考究的馬車裏探出身，朝澤亞招了招手。“韋斯特先生，這邊請。路上我們可以聊聊天，打發時間。”
    澤亞帶著史爾特爾登上了弗朗西斯的馬車。馬車內部很寬敞，布置舒適。
    車隊緩緩啟動，駛離了黑岩要塞，向著北方的道路行進。
    馬車裏，弗朗西斯似乎心情不錯，和澤亞聊著一些北境的風土人情，偶爾也問及澤亞在黑石村的過往，語氣隨意，仿佛真的隻是一次普通的同行。
    “說起來，”弗朗西斯狀似無意地提起，“上次宴會，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似乎對你說了些失禮的話？希望韋斯特先生不要放在心上。他總是那樣，沉不住氣，看到什麽好東西都想著搶過去。”他歎了口氣，語氣裏帶著一絲無奈，仿佛隻是一位為弟弟操心的兄長。
    澤亞想起賈斯珀當時那句關於所謂“玩具”的憤怒低語，沒有接話，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弗朗西斯笑了笑，也不再深入這個話題，轉而說道：“這次運送的隻是一些普通的礦產和毛皮，運往我在北邊的領地。雖然價值不算特別驚人，但也是筆不小的財富，難免會惹人眼紅。有韋斯特先生這樣的強者壓陣，我就放心多了。”
    車隊沿著規劃好的路線平穩前行，逐漸深入人煙相對稀少的地區。道路兩旁開始出現茂密的樹木，氣氛似乎也隨著光線的昏暗而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弗朗西斯依舊和澤亞聊著天，但澤亞能感覺到，這位大公子的注意力似乎有一部分始終遊離在車窗之外，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澤亞保持著沉默，目光偶爾掃過窗外寂靜得過分的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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