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分院的鎏金匾額在晨光裏泛著冷光，摩昂站在觀星台上，望著下方操場上整齊列隊的學員，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帶——那是西海龍王特意為他重塑的法寶，鑲嵌著十二顆夜明珠，既能護身又能彰顯身份，可他總覺得，這玉帶還缺了點天蓬元帥當年的殺伐氣。
    “院長，本月新招的三千學員已入營，加上之前的四萬七千餘人，天河分院總算湊齊五萬之數了。”主簿捧著賬本小跑過來，額角的汗珠沾著金粉，映得賬本上的數字都閃著光，“這是呂不韋先生派人送來的軍費清單，大象金櫃坊本月又撥了三百萬兩黃金，說是專供學員添置甲胄兵器。”
    摩昂接過賬本，目光掃過“學費收入”那欄——每位學員每年需繳納百兩黃金，五萬學員就是五百萬兩，再加上呂不韋的資助，短短半年，天河分院的庫房就堆得滿溢。他想起半年前征討廣寒宮的慘敗，十萬天兵折損過半，自己跪在淩霄殿外請罪時，滿朝仙卿的冷嘲熱諷還在耳邊回響。若不是父親西海龍王提著西海千年龍珠去見玉帝，恐怕他不僅保不住院長之位，連西海龍子的身份都要被剝奪。
    “呂先生可有其他吩咐？”摩昂合上賬本，聲音裏帶著刻意壓製的急切。他知道，呂不韋肯砸這麽多錢，絕非單純的“支持”——這位大象金櫃坊的主人，手裏握著天庭半數的糧草財帛，卻始終缺個能在軍中立足的靠山，而他摩昂，恰好需要財力支撐自己重回巔峰。
    “呂先生說，若院長想繼續擴招生員，金櫃坊可再追加五百萬兩。”主簿壓低聲音，“但他有個條件——下次天庭調兵，希望天河分院的學員能優先編入您的麾下。”
    摩昂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優先編入麾下？說到底，呂不韋是想借他的手，把天河分院變成金櫃坊的私兵。可那又如何？他要的是天蓬元帥的寶座，要的是橫掃天河、震懾三界的兵權，隻要能達成目的，借勢而為又有何妨？
    “傳我命令，即日起開放第二批招生，凡年滿十六歲的仙門子弟、精怪修士，隻要能繳齊學費，均可入營。”摩昂轉身走下觀星台，玉帶在身後劃出弧線，“另外，讓韓信把操練強度再提三成，我要親眼看看，他教出來的兵，到底能不能打仗。”
    操場上的呐喊聲突然拔高，摩昂循聲望去，隻見韓信正提著長槍站在演武場中央。這位曾在凡間助劉邦定鼎天下的兵仙，雖因殺戮過重被貶入天庭，卻依舊保留著當年的鐵血作風——此刻他麵前的百名學員，正背著三十斤重的玄鐵甲，在滾燙的沙地上匍匐前進，稍有遲緩，就會被他的槍杆抽得皮開肉綻。
    “院長。”韓信見摩昂過來，收了長槍行禮，聲音裏沒有半分諂媚，“這批學員資質尚可，再練三個月，便可列陣迎敵。”
    摩昂看著沙地上汗流浹背的學員，目光落在最前排那個少年身上。那少年生著狼耳，背上的玄鐵甲已被汗水浸透，卻依舊咬著牙往前爬，掌心磨出的血珠滴在沙地上，暈開細小的紅痕。
    “他叫什麽名字？”摩昂指著少年問。
    “天狼族的阿烈，父親是當年天蓬元帥麾下的副將，在征討牛魔王時戰死了。”韓信語氣平淡，“他繳了三年的學費，說要跟著院長，重振天河軍威。”
    摩昂心裏一動。天蓬元帥的舊部之子？這倒是個好由頭。他走上前，彎腰扶起阿烈，指尖掠過少年肩上的舊傷——那是妖刀留下的疤痕，邊緣還泛著黑氣，顯然是當年大戰時落下的。
    “想報仇嗎？”摩昂的聲音帶著誘惑，“跟著我，不僅能報仇，還能讓你像你父親一樣，成為天河最勇猛的將領。”
    阿烈抬起頭，狼眼裏閃著淚光，卻用力點頭：“願為院長效死！”
    周圍的學員聽見這話，也紛紛停下動作，齊聲喊道：“願為院長效死！”聲浪直衝雲霄，連遠處的天河都泛起了漣漪。
    摩昂滿意地笑了。他要的就是這種士氣，這種願為他赴湯蹈火的忠誠。當年天蓬元帥能憑天河軍威懾四海，靠的不就是這份凝聚力？如今他有五萬精銳，有呂不韋的財力支持，還有韓信這樣的名將輔佐，天蓬元帥的位子，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繼續操練。”摩昂拍了拍阿烈的肩膀，轉身對韓信說，“三天後，我要檢閱全軍陣法，若能讓我滿意，金櫃坊送來的新兵器，優先給你的武教習營配備。”
    韓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躬身領命：“末將定不辱命。”
    摩昂離開演武場，直奔庫房。推開沉重的鐵門，金光瞬間湧了出來——滿地的黃金堆成小山，兵器架上擺滿了新鑄的長槍、大刀，甲胄庫裏的玄鐵甲泛著冷光，連弓箭都淬了西海特製的寒冰箭鏃。庫房角落裏，幾個工匠正在打造投石機，木架上的符文閃爍著靈力，顯然是用了天庭最新的煉器術。
    “院長，這是新到的千裏傳音符，能直接聯係西海和金櫃坊。”庫管捧著個玉盒過來，裏麵的傳音符排列整齊，“還有呂先生送來的‘聚靈陣盤’，每個營帳放一個，能加快學員修煉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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