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雷霆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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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蕭戰率領著三千風塵仆仆、卻殺氣騰騰的援軍,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現在“釘子堡”外圍那道熟悉的山梁上時,眼前地獄般的景象,讓他這個自詡見慣了屍山血海的現代兵痞,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一股混雜著暴怒、心疼和殺意的邪火,“噌”地一下直衝天靈蓋!
    好家夥!這他娘的哪裏還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前沿支點?整個一大型露天屠宰場預備役!
    堡壘外圍,密密麻麻、層層疊疊,跟捅了的螞蟻窩外加蝗蟲過境似的,全是戎族那灰撲撲、散發著腥膻味的牛皮帳篷!各種粗糙得像是小學生手工課作品的攻城梯、包著破爛鐵皮、推動起來吱呀亂響的盾車,甚至還有幾架明顯是模仿沙棘堡“鐵憨憨”造出來的、不倫不類、精度感人到能砸中自己人的破爛投石機雖然準頭堪憂,但架不住數量多,架勢唬人啊)!堡牆更是慘不忍睹,原本平整的夯土牆麵現在跟重度麻子患者的臉一樣,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箭孔、被火油罐燒灼出的焦黑痕跡,好幾處關鍵的垛口都被巨石砸塌,豁口處,守軍正用拆下來的門板、桌椅、甚至做飯的大鐵鍋鍋蓋,混合著泥巴和血水,在那裏玩命地、絕望地進行著“打補丁”作業。堡內射出的箭矢稀稀拉拉,有氣無力,像是垂死病人最後的喘息。偶爾響起的“手噴子”聲音,也失去了往日的爆響與威風,變得悶啞、稀疏,更像是瀕死者從喉嚨裏擠出的、不甘的呐喊。
    “釘子堡”內,情況比蕭戰站在山梁上看到的還要糟糕十倍。趙疤臉那身標誌性的、跟隨他南征北戰的黑甲已經破了好幾處,露出下麵被簡單包紮、卻依舊滲著血水的傷口,臉上新添的一道刀疤從眉骨劃到嘴角,皮肉外翻,更添了幾分猙獰。他背靠著冰冷、布滿劃痕的牆垛,聲音嘶啞得如同被砂紙磨過喉嚨的破鑼:
    “都聽好了!耳朵豎起來!箭矢!給老子省著點用!看不見眼珠子別放!滾木礌石,等狗日的爬到一半再砸!要砸就砸出腦漿子!火藥……他娘的,還有多少?”
    副官一臉風霜與苦澀,嘴唇幹裂:“將軍,就……就剩最後兩箱了,還是摻了沙子和木屑充數的……響動大,殺傷力……看運氣。”
    趙疤臉狠狠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感受著口腔裏的鐵鏽味:“那就更得省著!聽個響,嚇唬嚇唬他們,壯壯膽氣就行!別真他娘的當過年炮仗給放了!”
    彈藥庫幾乎可以跑老鼠,連弩的弩箭也消耗殆盡,守軍完全是在靠一股不屈的意誌、對援軍的期盼和純粹的虛張聲勢在硬撐。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硝煙和營養不良的菜色,嘴唇幹裂出血口子,但眼神卻依舊如同餓狼般凶狠,死死盯著牆外。
    然而,絕境之中,人性的光輝與堅韌愈發璀璨奪目。堡內的軍民,無論男女老幼,早已拋棄了所有隔閡,擰成了一股繩,變成了一個共呼吸、同存亡的戰爭共同體!
    軍屬區的婦女們,早已挽起袖子,露出並不強壯、甚至有些纖細的手臂,兩人一組,喊著不成調的號子,抬著遠比她們體重還沉的石塊,踉蹌著、一步三晃地送上城牆;半大的孩子們則像一群不知疲倦的靈活耗子,在殘垣斷壁和危險的流矢陰影下穿梭,小眼睛瞪得溜圓,仔細收集著地上還能使用的、甚至隻是箭杆完好的箭矢,然後費力地抱起來,踮著腳遞給牆頭那些渾身浴血的父兄。
    更令人動容的是那位隨軍居住的、原本手無縛雞之力、說話都之乎者也的教書先生柳文清。此刻他也顧不得什麽“君子遠庖廚”、“體統斯文”了,常年握筆的手此刻沾滿了泥灰,原本整潔的儒袍下擺胡亂塞在腰帶裏,正和一個粗壯婦人合力,臉憋得通紅,吭哧吭哧地抬著一根需要兩人合抱的滾木,嘴裏還下意識地念念有詞,隻是內容早已變了味:“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媽的,這幫不通教化的戎狗,安敢如此欺我華夏無人乎?!簡直……簡直是有辱斯文!!”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帶著讀書人特有的、被逼到絕境的文雅憤怒。
    趙疤臉看著這軍民一心、共抗強敵的一幕,這個以冷硬、鐵石心腸著稱的漢子,眼眶也忍不住一陣陣發酸發脹,有什麽溫熱的東西想要湧出來,又被他強行憋了回去。他猛地轉過身,不去看那些景象,對著那些幾乎要累癱、靠著牆根就能睡著的士兵們,用盡全身所剩無幾的力氣,發出如同受傷猛虎般的嘶吼,聲音竟然短暫蓋過了外麵戎族的鼓噪:
    “都他娘的給老子睜大眼睛看清楚!耳朵豎起來聽明白!咱們身後是什麽?!不是石頭!不是泥巴!是咱們的爹!是咱們的娘!是咱們的婆姨和崽子!他們沒跑!他們就在這兒!在跟咱們一起,用肩膀,用命,扛著這破堡!”
    他猛地伸出血汙的手指,指向堡外如潮水般湧動、叫囂的敵軍,眼中燃燒著瘋狂而決絕的火焰:“蕭國公!咱們的國公爺!他一定會來!老子拿這項上人頭,拿這身剮下來的肉擔保!他一定會帶著咱們沙棘堡的虎賁之師,來救咱們!來幹死外麵這幫狗娘養的!都給老子打起精神,把吃奶的勁兒使出來,頂住!誰敢在這個時候慫了,腿肚子轉筋往後退一步,不用戎狗動手,老子先砍了他的腦袋,當球踢,當夜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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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梁上,蕭戰迅速觀察清楚敵我態勢,心中怒火與殺意如同岩漿翻滾,但頭腦卻如同冰封的湖麵般冷靜。他迅速下達一連串命令,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每一個字都帶著鐵血的味道。
    “李鐵頭!”
    “末將在!”李鐵頭早就等得眼睛冒綠光,渾身虯結的肌肉都在興奮地跳動,如同隨時準備撲食的猛虎。
    “帶你的一千人,攜帶一半炸藥包和‘震天雷’,從他們左翼給老子猛衝!記住,不要戀戰,跟老子玩什麽個人英雄主義!衝進去,找到人堆,就給老子可勁兒扔‘大炮仗’!動靜搞得越大越好,火光越亮越好,最好把呼延厲那孫子的屎都給老子嚇出來,攪他個天翻地覆!”
    “得令!哈哈哈!弟兄們,跟老子走!讓戎狗崽子們好好嚐嚐,啥叫天雷地火,啥叫藝術就是爆炸!”李鐵頭嗷嗷叫著,如同脫韁的瘋狗,帶著麾下人馬,卷起一股煙塵,猛地撲向敵軍防禦相對薄弱的側翼。
    蕭戰則目光銳利地掃過身後另外兩千名如同出鞘利劍般的精銳,尤其是其中那五百名手持嶄新燧發槍、眼神中帶著緊張與期待的士兵。
    “其餘人,跟老子直接捅他們心窩子!目標,呼延厲那畜生的中軍大帳,那杆礙眼的金狼王旗!燧發槍隊在前,列三排輪射陣型!都給老子聽清楚了,沒有老子的命令,誰他娘的也不許先開火!誰要是手賤提前扣了扳機,壞了陣型,老子把他綁馬後邊拖回沙棘堡!”
    “是!國公爺!”怒吼聲震天動地。
    戰鬥瞬間以最猛烈的方式爆發!
    李鐵頭那邊如同點燃了連環火藥桶,“轟!轟!轟!轟!”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二連三在戎族左翼營寨中響起,一團團橘紅色的火球裹挾著濃煙和破碎的肢體衝天而起,戰馬的悲鳴、戎族士兵驚恐到變調的慘叫混雜在一起,瞬間造成了大麵積的混亂和恐慌,成功吸引了大量敵軍預備隊的注意力。
    而蕭戰則親率主力,如同沉默卻致命的匕首,利用戰場混亂和煙塵的掩護,以驚人的速度直插敵軍心髒地帶!他們馬蹄包裹著厚布,行動迅捷而隱蔽,在戎族指揮官反應過來、試圖調兵阻攔之前,就已經逼近了中軍核心區域!
    眼看進入燧發槍最佳有效射程,而戎族的騎兵已經開始慌亂地集結,揮舞著彎刀,發出怪叫,試圖發起反衝鋒。蕭戰猛地舉起手中那支特製的燧發槍,聲震四野,如同驚雷炸響:
    “第一排!瞄準那些騎馬的,人模狗樣的!給老子——放!”
    “砰!!!!!!”
    一片遠比舊式“手噴子”齊射更整齊、更清脆、也更令人心悸膽寒的爆鳴驟然響起!白色的硝煙如同死亡之牆,瞬間向前平推!衝在最前麵的、揮舞著彎刀、麵目猙獰的戎族騎兵,仿佛集體撞上了一堵無形卻堅不可摧的牆壁,瞬間人仰馬翻,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倒下一大片!無論是人是馬,身上都爆開了恐怖的血洞,慘叫聲被淹沒在槍聲和馬蹄聲中!
    這超越時代、違背他們認知的齊射威力,直接把衝鋒的戎族軍隊給打懵了!他們何曾見過這種能在百步之外就如此精準、高效、如同死神點名般收割生命的恐怖武器?!
    “第二排!上前!放!”
    “砰!!!!!!”
    幾乎沒有間隙,第二排燧發槍噴吐出致命的火焰和鉛彈!如同死神的鐮刀再次無情地揮過!又是一片戎族騎兵慘叫著跌落馬下!
    “雷神!是雷神的懲罰!夏人請來了真正的雷神!”
    “快跑啊!他們的妖法又厲害了!刀槍不入,還能隔空殺人!”
    恐慌如同致命的瘟疫般在戎族軍中瘋狂蔓延,原本還算嚴整的陣型徹底亂了套,不少士兵開始不顧命令,調轉馬頭向後逃竄!
    堡內的趙疤臉聽到外麵那熟悉又陌生的、如同炒豆子般密集卻更有韻律的震天爆炸,以及那極具辨識度、讓他心跳都漏了一拍的燧發槍齊射,原本如同灌了鉛般疲憊不堪的身體仿佛瞬間被注入了新的力量,一股熱氣從腳底板直衝腦門!他猛地從地上跳起來,一把抓起那柄已經砍得卷刃、崩口的腰刀,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和喜悅而更加嘶啞難聽,卻充滿了力量:
    “是國公爺!是咱們的援軍!還有新家夥!聽到了嗎?這動靜!這他娘的才是打仗!弟兄們!咱們的苦日子到頭了!打開堡門!跟老子殺出去!接應國公爺!剁了這幫狗娘養的戎狗,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殺啊!報仇!”
    殘存的守軍,包括那些拄著槍、捂著傷口還能動彈的傷兵,甚至一些殺紅了眼、抄起菜刀和鋤頭的軍屬,都如同決堤的洪水,從剛剛打開的堡門洶湧而出,帶著積攢了數日的憤怒和仇恨,撲向已經徹底混亂不堪、士氣崩潰的敵軍!
    裏應外合,前後夾擊!本就士氣跌入穀底的戎族大軍徹底失去了抵抗意誌,哭爹喊娘,丟盔棄甲,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四散奔逃!呼延厲在中軍帳前看得目瞪口呆,肝膽俱裂,再也顧不得什麽單於威嚴、草原霸業,在親衛死命保護下,砍翻幾個擋路的潰兵,狼狽不堪地向北逃竄,連那麵象征權力和榮耀的金狼王旗都棄之不顧,樣子比喪家之犬還要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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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戰一馬當先,策馬衝入一片狼藉的戰場,正好與渾身浴血、如同剛從血池裏撈出來、卻咧著大嘴、笑得比哭還難看的趙疤臉匯合。
    趙疤臉看到蕭戰,第一句話就是帶著劫後餘生般哭腔的抱怨,還夾雜著咳嗽:“國公爺!您……您可算來了!再晚來半天,不,兩個時辰!您就隻能給老子……呃,給末將收屍了!這幫狗日的,攻勢太猛了,簡直不是人!彈藥打光了,兄弟們都快拿牙咬了!”
    蕭戰看著他這副慘到家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故意板著臉,用馬鞭輕輕抽了一下他那頂布滿刀痕箭孔的破頭盔,發出“鐺”的一聲脆響:“收屍?美得你!老子路上算著日子呢,就知道你趙疤臉命硬,閻王爺嫌你長得醜,不愛收!怎麽樣,沒缺啥重要零件吧?褲襠裏那玩意兒還在不在?還能不能給老子繼續守這‘釘子堡’?”
    趙疤臉下意識地捂了下褲襠,隨即反應過來,一拍胸脯結果立刻牽動了肋骨處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倒吸涼氣):“嘿嘿!國公爺放心!命硬,死不了!零件……零件都齊全!就是……咱們那點可憐的家底,這次是真被打得底朝天,清潔溜溜了!您可得給咱們補,要不然咱可真是落後娘手裏了,沒人心疼,說著便唱起來了小白菜兒啊,葉葉黃啊……哎喲!”
    他話沒說完,就被蕭戰笑著又是一腳踹在屁股上沒怎麽用力):“滾蛋!剛見麵,血還沒擦幹淨就跟老子哭窮!先把眼前這攤子收拾幹淨,把傷亡給老子統計上來再說!少不了你的!”
    此戰,新式燧發槍的“排隊槍斃”戰術初露鋒芒,以其恐怖的射速、紀律性和心理威懾力,徹底震驚了敵我雙方,奠定了沙棘堡軍隊在戰術上的領先地位。但蕭戰看著堡內幾乎耗盡的物資、疲憊不堪到站著都能睡著的軍民和滿地的傷員與遺體,心中那份加速軍工生產、提升綜合實力、徹底碾壓敵人的決心,變得更加堅定和迫切。他知道,一時的戰術勝利,還遠遠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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