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曹丞相威震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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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六年春的許都,空氣裏浮動著鐵鏽與野心混合的味道。曹操展開那卷來自關中的帛書,手指劃過“馬超、韓遂、侯選、程銀、李堪、張橫、梁興、成宜、馬玩、楊秋”十個滾燙的名字,嘴角扯出一道冰棱般的弧度。
    “十部聯軍?好得很。”他將帛書擲於炭盆,火苗倏然竄起,映得他眼瞳深處寒光凜冽,“關中鼠輩,竟敢裂土稱兵!”
    七月的潼關,黃河咆哮著撞向峭壁,濺起渾濁的浪沫。曹操勒馬關前,身後是黑壓壓如鐵流般的青州兵、虎豹騎。關隘之上,西涼聯軍的旌旗遮天蔽日,羌胡騎兵粗糲的呼哨聲與戰馬的嘶鳴攪動著燥熱的空氣。
    “丞相,賊據險死守,強攻恐傷折過重。”老將於禁憂心忡忡。
    曹操目光掠過奔騰的河水,指向對岸:“誰說要在關下撞個頭破血流?徐晃、朱靈!”
    “末將在!”
    “率精兵四千,今夜潛渡蒲阪津!我要在河西紮下一顆釘子!”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徐晃的軍隊像沉默的魚群,悄然渡過黃河急流,在西岸紮下營壘。消息傳來,馬超臉色驟變:“曹賊欲斷我後路!”他急令梁興率五千騎馳援河西,卻被徐晃憑借深溝堅壘死死釘住。
    真正的殺招卻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秋寒驟臨,曹操立於河岸,指著裸露的河床與濕漉漉的沙土:“築城!”
    “築城?”諸將愕然,河灘鬆軟,如何立城?
    “取水潑沙,凝凍成壘!”曹操的聲音斬釘截鐵。
    一夜之間,奇跡上演。曹軍士卒以草袋盛沙,層層潑水。凜冽的北風如無形巨手,瞬間將水與沙凍結成堅逾岩石的冰牆!一座晶瑩而猙獰的冰城,在潼關守軍驚駭的目光中,如巨獸般拔地而起,牢牢扼住黃河渡口。
    冰城鎖鑰,曹軍主力終於如黑色潮水,源源不斷渡過黃河,湧入廣袤的渭水平原。然而,西涼鐵騎的鋒芒依舊令人窒息。馬超親率精銳突襲,曹操幾乎命喪亂箭,幸得虎衛許褚以馬鞍蔽體,死戰得脫。
    “賊騎剽銳,平原浪戰,非上策。”曹操夜觀星圖,目光落在聯軍大營方向,“馬超勇而無謀,韓遂老而多疑……破局之機,在此二人!”
    使者攜著曹操親筆信函,策馬直入韓遂大營。信中無涉軍機,盡是些洛陽舊事、故人閑話,墨跡淋漓,卻又在關鍵處塗抹數行,仿佛欲言又止。馬超聞訊趕來,盯著信上刺眼的墨團,疑雲如毒藤纏繞心頭:“叔父與曹操,究竟有何不可告人之秘?”
    數日後,兩軍陣前。曹操單人獨騎,越眾而出,白幡微揚。韓遂依約上前。鎧甲相撞,戰馬低嘶,兩人竟真如老友敘舊,談笑風生。曹操朗聲:“我與將軍之父,同舉孝廉……將軍今年妙齡幾何?” 聲音隨風飄散,清晰地灌入遠處馬超耳中。他看到韓遂時而撫掌大笑,時而搖頭歎息,卻聽不清隻言片語。一股冰冷的猜忌,徹底凍結了馬超的心。
    當夜,聯軍大營。韓遂試圖解釋,馬超卻隻盯著他腰間佩劍,眼神如刀:“叔父今日陣前,與曹賊談笑甚歡,莫非已定歸附之約?” 帳中空氣陡然繃緊。韓遂老將尊嚴受辱,拍案而起:“豎子安敢疑我!” 劍拔弩張之際,諸將慌忙勸解,但裂痕已如渭水冰麵,蔓延至不可收拾。
    時機已至!建安十六年九月,渭南原野,寒風卷起枯草,肅殺之氣彌漫天地。
    曹操擂動戰鼓,號令如山崩:“虎豹騎,陷陣!” 曹真一馬當先,數千重甲鐵騎如決堤洪流,轟然撞向西涼聯軍左翼!幾乎同時,精銳步卒在張遼、於禁率領下,結成森嚴的“魚麗之陣”,長戟如林,盾牆如鐵,死死抵住中軍衝擊。
    大戰方酣,曹操冷眼掃過敵軍帥旗方向,低喝一聲:“輕騎出!” 一支蓄勢已久的輕騎兵如離弦之箭,繞過慘烈的正麵戰場,直撲因內訌而陣腳微亂的韓遂、馬超本部!西涼軍右翼的羌胡騎兵本欲包抄,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側擊打亂陣型。
    致命的破綻,出現在聯軍各部銜接處!成宜、李堪的軍陣因主將猶疑,動作稍緩。虎豹騎鐵流敏銳地捕捉到這稍縱即逝的縫隙,如燒紅的利刃切入黃油,瞬間將其撕裂!陣腳一亂,恐慌如瘟疫蔓延。馬超、韓遂各自為戰,號令不通。西涼引以為傲的騎陣衝鋒,在曹軍步騎協同、分割圍剿的精密戰術下,徹底土崩瓦解。
    落日熔金,映照著屍橫遍野的渭南原野。成宜、李堪等六部梟雄授首,馬超、韓遂僅率殘騎,倉惶遁入隴山茫茫群峰。曹操立馬血染的戰場,身後“曹”字大纛在腥風中獵獵狂舞。他緩緩抬起染血的長槊,指向西方:“傳令!夏侯淵督張合、徐晃諸部,進剿餘寇,蕩平隴右!”
    建安十七年,殘冬的隴山依舊風雪肆虐。馬超收攏羌氐部眾,卷土重來,圍攻冀城。涼州刺史韋康苦守八月,終至糧盡援絕,開城出降,旋被馬超誅殺。
    消息傳至長安,夏侯淵眼中寒光迸射:“馬兒猖獗,正當犁庭掃穴!” 他不待冰雪消融,親率精銳步騎,頂風冒雪,強行軍千裏馳援。當夏侯淵的旌旗如神兵天降般出現在冀城之外時,馬超肝膽俱裂,未敢接戰,竟棄城而走,遠遁漢中依附張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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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淵毫不停歇,鐵蹄轉向隴西。“枹罕宋建,坐井稱王三十載,今日當誅!” 他親冒矢石,督軍猛攻枹罕孤城。僅月餘,這座河首“王國”灰飛煙滅,宋建授首,傳首許都。隴右諸羌,望風歸附。
    建安十九年春,定軍山下。曹操親臨前線,將象征征西最高權柄的節鉞授予夏侯淵。他指著西麵巍巍祁連:“韓遂老賊,匿於西平、湟中,與羌酋聯姻,死灰欲燃。淵,汝為朕之虎步,蕩盡群醜!”
    夏侯淵領命,率張合等將,以精騎長途奔襲,深入羌地,連破西平諸部。韓遂眾叛親離,最終被部將麴演、蔣石所殺,首級送往曹營。盤踞金城的羌王千萬,聞風遠遁塞外。至此,自中平以來割據雍涼三十餘年的豪強軍閥,被連根拔起。
    建安十九年冬,長安未央宮舊址。殘陽如血,塗抹在斷壁殘垣的漢家宮闕。曹操獨立高台,俯瞰著這座飽經滄桑的帝王之都。腳下,是剛剛舉行過獻俘大典的校場,空氣中還彌漫著血腥與凱旋的狂熱氣息。
    尚書仆射華歆手捧詔書,聲音響徹全場:“……賴丞相神武,廓清西陲,功蓋寰宇!特加殊禮:讚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如蕭何故事!”
    山呼海嘯般的“萬歲”聲中,曹操緩緩抬手。他沒有看那象征無上尊榮的詔書,目光越過歡呼的人群,投向更遠的西方——那是祁連雪峰,是河西走廊,是尚未臣服的西域。腰間倚天劍的寒意透過衣袍,滲入肌膚。
    長安的銅雀在暮色中泛著冷冽幽光,而新的征途,已在西風裏無聲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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