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完全顛覆了他們對於力量和控製的所有認知！
    這已經不是他們理解的“帕亞”的力量。
    這更像是…神罰的權柄！
    “至於裝彈？”
    李小川走到車體側麵一個封閉的、帶有複雜機械結構的艙口旁，屈指敲了敲厚重的金屬蓋板，發出沉悶的回響：
    “更不用你們操心。”
    “它自己會完成。”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遠方被暮靄籠罩的地平線，聲音陡然轉冷。
    “而且，這‘暴龍’不止會吐火球常規炮彈）。”
    他回身，指向炮管根部那區別於普通火炮膛線的、隱約可見的幾道奇異的平行軌道紋路：
    “隻要能量足夠，它能噴出比普通炮彈更快的‘雷矛’電磁炮）。”
    他的手指移向炮塔頂部一個不起眼的、蜂窩狀的發射基座：
    “它也能召喚從天而降的‘火焰雨’火箭彈）。”
    最後，指向車體上方一個緩慢旋轉的、帶有小型雷達碟的圓柱體：
    “天上的鐵鳥飛機），也逃不過它的眼睛和利爪防空係統）。”
    每一句話，都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戰士們脆弱的世界觀上。
    電磁炮？
    防空係統？
    這些詞匯對他們而言如同天書，但結合李小川那冰冷篤定的語氣和眼前這尊鋼鐵神隻的猙獰威勢。
    一種源於未知的的恐懼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上每個人的心髒。
    他們看著李小川的目光，又徹底變了。
    不再是單純的追隨，而是混雜著狂熱的信仰與無法擺脫的、對絕對力量的戰栗。
    李小川的目光掃過一張張因信息過載而顯得呆滯的臉。
    最後落在穆托那張強自鎮定卻難掩蒼白的臉上。
    他臉上那點淡漠的弧度消失了，隻剩下純粹的、冰冷的、屬於征服者的漠然。
    “你們不是說，”
    “北邊那些被我們搶了村子和糧食的查加殘渣，還有西邊剛丟了聖穀的桑圖人，最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像雨季前鑽出地洞的土撥鼠？”
    李小川的目光掃過人群。
    被他目光觸及的戰士，無不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下意識地挺直了腰背。
    “很好。”李小川點了點頭：
    “省得我去找了。”
    他抬起手，指向北方查加潰兵盤踞的山地方向，又猛地劃向西方桑圖部落所在的河灣。
    “現在，我們就去收拾他們。”
    “聽著！從今往後，這一帶——所有埋在地下的閃亮石頭鑽石礦）、所有流淌的金色河流黃金礦）、所有發亮的白色金屬銀礦）、所有能打造武器的紅銅銅礦）、還有那些藏著神奇力量的泥土稀土礦）…以及地下能燒起滔天巨火的黑色血液油田）…”
    他停頓了一秒，讓那列舉的財富名稱在眾人因貪婪和震撼而急促的呼吸聲中發酵。
    然後，聲音陡然拔至最高，如同審判的號角，撕裂黃昏：
    “全部！是我們的！”
    最後四個字，斬釘截鐵。
    帶著鐵與血的味道。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山崩海嘯般的狂熱爆發！
    “吼——！！！”
    “帕亞！帕亞！帕亞——！！！”
    狂熱的呼喊聲浪如同實質的衝擊波，瞬間席卷了整個營地。
    原始戰士們被這赤裸裸的掠奪宣言和無敵力量的支持徹底點燃了血液中沉睡的野性。
    他們捶打著胸膛，揮舞著武器，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臉上是混合著貪婪、崇拜和嗜血的狂熱。
    大地仿佛都在他們的吼聲中顫抖。
    這一刻，李小川就是他們的神，而量子暴龍，就是神罰的化身！
    歡呼的聲浪尚未平息，李小川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量子暴龍那低矮但厚重的駕駛艙口。
    沉重的艙門“砰”地一聲合攏，發出金屬咬合的沉悶巨響，如同巨獸合上了它的下顎。
    營地瞬間再次陷入一種屏息的寂靜。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那尊沉默的鋼鐵巨獸。
    沒有引擎的咆哮預熱。
    沒有排氣管的濃煙噴吐。
    沒有任何征兆！
    ……
    就在無數道目光的聚焦下，量子暴龍那龐大的、數噸重的鋼鐵軀體，如同被無形的巨手推動。
    又仿佛它自身從沉睡中悄然蘇醒，毫無聲息地、絲滑地向前移動了一米！
    履帶與地麵摩擦，隻發出極其輕微、如同巨蟒滑過沙地的沙沙聲。
    “動了！它動了！沒有聲音！天神啊！”
    阿布失聲尖叫，指著那移動的履帶，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
    “意念…真的是帕亞的意念…”
    穆托喃喃自語，看著那毫無煙火氣就開始移動的巨獸，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完全違背了他對“力量”的所有認知！
    無聲的啟動，比震耳欲聾的咆哮更令人恐懼！
    量子暴龍在眾人如同見鬼般的目光中，異常靈活地原地調轉了方向。
    兩根猙獰的炮管如同巨獸的頸項，緩緩抬起，穩穩地指向北方查加潰兵盤踞的那片昏暗山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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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塔旋轉時，巨大的軸承和齒輪係統竟然也隻發出低沉到幾不可聞的嗡鳴。
    營地的大門被迅速推開。
    量子暴龍龐大的身軀以一種與其噸位完全不符的、幽靈般的輕盈和穩定，率先駛出營地。
    履帶碾過幹燥的硬土，留下兩道深痕。
    穆托猛地回過神來，狂吼著：“跟上！快跟上帕亞！”
    他跳上一輛改裝過的“鐵驢子”，引擎發出刺耳的咆哮。
    其他如夢初醒的戰士也紛紛爬上車輛或徒步奔跑，形成一條混亂卻目標明確的洪流，緊隨在那沉默的鋼鐵巨獸之後，衝向北方沉沉的暮色。
    查加人潰敗後盤踞的“石牙穀”，地勢險峻，亂石嶙峋。
    殘餘的幾千戰士在幾個酋長後裔的鼓動下，剛剛重新集結起一點可憐的勇氣，發誓要用石牙穀的複雜地形讓敵人付出血的代價。
    他們占據了穀口和兩側高坡，用巨石和砍伐的樹木設置了簡陋的障礙，弓箭手和僅存的幾杆老式步槍埋伏在岩石後麵。
    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和一絲僥幸。
    “來了！他們來了！”
    一個眼尖的哨兵指著穀口外騰起的煙塵，嘶聲大喊。
    查加戰士們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心髒緊張地擂鼓。
    他們看到了熟悉的“鐵驢子”和後麵奔跑的步兵。
    然而，下一秒，他們的呼吸和心跳仿佛同時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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