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注視著張芷沐欲言又止的表情，眉頭微蹙。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讓她此刻的神色更顯複雜。
    "怎麽了？"許昭陽放下手中的鋼筆，金屬筆身在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響。
    張芷沐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製服下擺，貝齒輕咬下唇："許處..…."她突然壓低聲音，
    "是不是因為張局不讓你們繼續查那個案子，所以你們才.….."
    話未說完，許昭陽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這才想起——張芷沐是張局的親屬，都姓張，難道是他女兒？
    以前自己怎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個鮮為人知的關係在警局裏隻有少數幾個人知曉。
    "張局讓你來的？"許昭陽的聲音刻意放得平淡，
    張芷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左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
    許昭陽敏銳地發現她配槍的位置比平時偏後了幾公分——這是人在說謊時常見的小動作。
    "不，是我自己…..."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突然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快速打字，
    然後將屏幕轉向許昭陽：【辦公室被監聽了，張局讓我來試探，但我站在你們這邊】
    許昭陽的目光在張芷沐臉上停留了幾秒。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製服肩章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他想起三年前，這個剛畢業的小姑娘跟著自己實習時，總是把案件記錄整理得一絲不苟的樣子。
    "好，我知道了。"許昭陽露出一個安撫性的微笑，
    手指在桌麵上輕敲兩下——這是他們專案組常用的安全信號。
    他注意到張芷沐的瞳孔微微擴大，這是人識別出熟悉暗號時的自然反應。
    "你去忙吧，不用操心這些。"他故意提高音量，同時用鋼筆在便簽上快速寫下：【好好工作，有機會外勤的時候再說。】
    紙條被揉成團，借著遞文件的動作塞進張芷沐掌心。
    張芷沐的手指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她轉身時，製服下擺掃過桌角，這個細節讓許昭陽眼神一軟，但隨即又繃緊了嘴角。
    如果張局真有問題，而張芷沐又確實是他的親女兒的話...…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許昭陽迅速調整表情。
    當張芷沐拉開門時，正好與端著咖啡的江淮擦肩而過。
    "走了？"江淮端著兩杯咖啡走進辦公室，熱氣在鏡片上蒙起一層薄霧。
    他狀似隨意地瞥了眼張芷沐離去的背影，
    將其中一杯遞給許昭陽："要加糖嗎？"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
    許昭陽接過咖啡杯，指尖在杯壁輕叩三下。
    他搖搖頭，順手扯過便簽紙潦草地寫道：【她身上有錄音設備，辦公室可能也被裝了竊聽】。
    紙團被揉進掌心，借著接糖包的動作塞給江淮。
    "兩塊就好。"許昭陽故意提高音量，
    江淮攪拌咖啡的動作微微一頓。他推了推眼鏡，
    借著反光掃視辦公室各個角落："周言剛說心理測評係統升級了。"
    手指在杯墊上敲出摩斯密碼：【我去安排】。
    "對了，"江淮突然提高音量，"萬嘉佳要的培訓資料我放會議室了。"
    他在記事本上快速寫下：【周言已發現張局車輛gps異常，今晚行動繼續】。
    許昭陽點點頭，啜飲咖啡時掩去嘴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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