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的嘴角微微上揚，咖啡的苦澀在舌尖蔓延。他剛放下杯子，辦公室的門就被黃昊莽撞地推開。
    "許處！"黃昊的嗓門一如既往地洪亮，"張局找您，說是有緊急任務！"
    他的製服領口還沾著早餐的油漬，顯然是急匆匆趕來的。
    許昭陽眉頭微蹙。
    最近轄區風平浪靜，連盜竊案都比往年同期少了大半。
    他起身時與江淮交換了個眼神，後者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指尖在咖啡杯沿敲出一串密碼。
    張局的辦公室門虛掩著。
    許昭陽敲門進去時，發現老局長正在整理一摞檔案，桌上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蒂。
    "小許，坐。"張局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聲音比平時沙啞，
    "隔壁林州市出了連環案件。"他推過來一疊現場照片，受害女性慘狀觸目驚心，"他們警力不足，向市裏求援。"
    許昭陽翻看著卷宗，他抬頭時，正好捕捉到張局右手小指的輕微抽搐。
    "我推薦你去。"張局點燃一支煙，煙霧後的眼神晦暗不明，
    "你在刑偵方麵的建樹有目共睹。"煙灰簌簌落在桌麵的地圖上。
    "好的。"許昭陽爽快地應下，合上卷宗的聲音清脆利落。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張局意料，老局長夾煙的手指頓了頓，煙灰掉在西裝褲上都沒察覺。
    許昭陽接過那遝蓋著鮮紅公章的文件，紙張在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我是單獨前往，還是帶團隊一起？"他故意問道，
    目光掃過文件上早已打印好的"專案組組長：許昭陽"字樣——這分明是早就準備好的調令。
    張局的鋼筆在桌麵上敲出急促的節奏："團隊協作當然更好。"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把車鑰匙，金屬碰撞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裏格外刺耳，"市局給你配了輛新車，設備都調試好了。"
    許昭陽的指尖在文件邊緣摩挲。這份調令的簽發日期是三天前，恰好是證物室著火的那天。
    他抬頭時，注意到張局的電腦屏幕還亮著，上麵是封未關閉的郵件界麵——【林州案件資料】的附件名下方，隱約可見"清邁實驗室"幾個字。
    "我這就去安排。"許昭陽起身離開。
    走廊上，江淮正"恰好"經過。兩人擦肩時，許昭陽的袖口掠過對方白大褂口袋，一張紙條悄無聲息地完成了交接。
    回到辦公室，許昭陽將文件拍在桌上："全體集合，有任務。"
    黃昊興奮地摩拳擦掌，把指關節按得哢哢作響："總算不用天天數辦公室的盆栽葉子了！"
    他的大嗓門在走廊裏回蕩，引得其他科室的人紛紛探頭。
    周言皺眉上前半步："許處，那手上的......"他意有所指地摸了摸內袋裏的u盤，"其他工作怎麽處理？"
    許昭陽抬手打斷，指尖在耳畔輕輕一點，又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煙霧報警器——那裏有個不起眼的藍點正規律閃爍。
    "帶著走。"他故意提高音量，"就當是拓展訓練。"
    周言會意地點頭，轉身時不著痕跡地將一個加密硬盤塞進戰術腰包。
    萬嘉佳正幫著鄧小倫收拾法醫工具箱。
    停車場裏，嶄新的黑色指揮車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王斌已經提前檢查完車輛，此刻正靠在車門上擺弄手機。
    "全員到齊！"黃昊像個導遊似的揮舞著手臂點名，"張芷沐、許處、江醫生、我、周言、王斌、鄧法醫，還有我們的小萬同學！"
    許昭陽拉開車門時，江淮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兩人目光同時落在後視鏡上——張局正站在辦公室窗前，手裏的望遠鏡反射著刺目的光。
    "走吧。"許昭陽重重關上車門，發動機的轟鳴蓋住了他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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