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一把拿起對講機，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把車拖回局裏，血跡立刻送檢！dna比對要快！"
    他的聲音在地下室回蕩，震得冷藏櫃上的冰霜簌簌掉落，"有沒有發現張醫生的蹤跡？"
    對講機裏傳來周言急促的喘息和雜亂的腳步聲："發現腳印了！往東邊鬆樹林方向去了，鑒識科正在取證。"
    遠處隱約傳來警犬的吠叫，"他肯定是聽見警笛聲逃走的，地上還有剛折斷的樹枝，跑不遠！"
    江淮轉動輪椅上前，聲音繃得像根弦："其他孩子呢？有沒有發現林小宇？"
    他的指甲不自覺地摳進輪椅扶手，在那道舊傷痕上又添了幾道白印。
    沉默在空氣中凝固了幾秒。
    "暫時...沒有發現。"周言的回答讓地下室的溫度仿佛驟降十度。
    許昭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好，繼續搜索，有消息立刻通知。"
    警車在暴雨中疾馳，雨刷器瘋狂擺動卻仍跟不上雨勢。許昭陽緊握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
    突然，手機屏幕亮起，周言的來電顯示跳了出來。
    "許隊！"電話那頭傳來混雜著雨聲的喊叫，"張醫生抓到了！在懸崖邊的采石場找到的，正要跳崖被我們的人按住了！"
    許昭陽一腳刹車停在路邊，雨水順著車窗模糊了視線："人怎麽樣？"
    "右腿骨折，已經簡單處理過了。"周言的聲音帶著壓抑的興奮，"他隨身帶著的背包裏...有手術器械和麻醉劑。"
    江淮猛地直起身："林小宇呢？"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兩秒。
    "還沒...找到。"周言的聲音低了下去，"但他手機裏發現個加密相冊，技術科正在破解。"
    許昭陽重重砸了下方向盤，喇叭聲刺破雨夜："把人看好，我們馬上到！"
    二十分鍾後，市局審訊室。張偽被銬在特製審訊椅上，右腿打著臨時夾板。
    他四十出頭的樣子，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布滿血絲，白大褂上沾滿泥漿，哪裏還有半點醫生的樣子。
    許昭陽把文件夾狠狠摔在桌上，金屬撞擊聲在密閉空間裏格外刺耳："張偽。"他俯身逼近，陰影完全籠罩住對方，"林小宇在哪？"
    張偽的眼鏡片蒙上一層霧氣，他神經質地舔了舔嘴唇："我...我不知道什麽林小宇..."
    "砰！"許昭陽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監控攝像頭都晃了晃："養殖場的冷藏車！
    教堂地下室的手術台！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江淮無聲地推著輪椅靠近，將平板電腦轉向張偽。
    屏幕上是剛破解的照片——十幾個孩子被囚禁在鐵籠裏的畫麵，每個孩子手腕上都係著編號標簽。
    "這些孩子最後都去了哪？"江淮的聲音比窗外的冰雨還冷。
    張偽突然劇烈顫抖起來，眼鏡滑到鼻尖："他們...他們都去了好人家...我隻是中介...真的不知道..."
    許昭陽突然從證物袋抽出一支針劑，針尖在冷光燈下泛著寒光："是嗎？
    那這支裝在您西裝內兜的氯化鉀注射液...是給誰準備的？"
    張偽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黃昊舉著手機衝進來，聲音發顫："許隊！養殖場後麵的地窖...發現一個活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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