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林小宇？"許昭陽一把攥住黃昊的手腕，力道大得讓黃昊皺了皺眉。
    黃昊湊近許昭陽耳邊，壓低聲音："是個小姑娘，大概七八歲，但是..."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她不會說話，看到人就發抖。"
    許昭陽的指節捏得哢哢作響，轉向張偽時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你到底對這些孩子做了什麽？！"
    張偽突然抬起頭，金絲眼鏡後的眼神變得渙散。他神經質地扯著衣領，嘴角詭異地揚起："我是為了他們好...我是在做善事..."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病態的亢奮，"那些殘缺的生命，在我的手術刀下才能獲得新生！"
    江淮敏銳地注意到張偽瞳孔的異常擴張，手指在桌下輕輕敲擊摩斯密碼：【psycho】精神病）。
    許昭陽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張醫生，"江淮轉動輪椅靠近，聲音刻意放柔，"你剛才說"新生"？
    能詳細說說嗎？"他示意監控室裏的同事調暗燈光。
    審訊室的頂燈熄滅，隻剩桌上一盞柔和的台燈。
    張偽的表情果然鬆弛下來，他像個急於分享秘密的孩子般前傾身體："你看，這個世界太肮髒了..."
    他的手指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但我可以讓他們變得完美...把沒用的器官給需要的人..."
    許昭陽強忍著一拳揮上去的衝動，在記事本上寫下：【多重人格？】
    江淮輕輕搖頭，用口型回道：【妄想型精神分裂】。
    他繼續用平緩的語調引導："那個叫小雨的女孩，你也很用心治療她了對嗎？"
    "小雨？"張偽的表情突然扭曲，聲音陡然變得尖銳，"不！那個壞孩子！她咬我！
    她破壞了我的標本室！"他瘋狂拉扯著手銬，金屬撞擊聲在密閉空間裏回蕩，"所以我不得不...不得不..."
    許昭陽猛地站起身，陰影完全籠罩住張偽："不得不什麽？林小宇現在在哪？！"
    張偽卻突然安靜下來，歪著頭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噓...他們在唱歌呢...你聽..."他輕輕哼起走調的搖籃曲，口水順著嘴角滴落在拘束衣上。
    江淮當機立斷按下呼叫鈴："需要精神科醫師緊急會診。"
    他轉向許昭陽，聲音壓得極低："必須立即搜查他的住所和辦公室，這種患者通常會有"戰利品收藏癖"。"
    許昭陽掏出手機撥通周言的電話，眼睛卻死死盯著正在哼歌的張偽："立刻申請搜查令，
    重點找日記、影像資料或者..."他的聲音哽了一下，"器官標本。"
    掛斷電話後，許昭陽發現江淮正凝視著單向玻璃。
    玻璃反射中，張偽的影子與牆上懸掛的警徽重疊，仿佛正義與邪惡在進行無聲的角力。
    "先去看那個女孩吧。"江淮輕聲說，"也許...她能認出林小宇。"
    走廊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遠處隱約傳來張偽斷斷續續的歌聲，混合著雨聲，像首毛骨悚然的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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