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一把扣住周明遠的脖頸，鋼筆尖抵在他頸動脈上，金屬筆尖在燈光下泛著寒光。
    "立刻讓我走。"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狠意。
    周明遠掙紮了一下，皮鞋踢翻了辦公椅，發出"哐當"一聲巨響。門外的人聞聲衝進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僵在原地——
    "許處！別衝動！"
    "放開周組長！"
    許昭陽充耳不聞，鋼筆尖又往前送了半分，周明遠的脖子上立刻滲出一道血痕。
    "滾開！"許昭陽厲聲道，"我要去見江淮！"
    眾人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陳書記站在門口，臉色陰沉，最終咬牙揮手："讓開！讓他走！"
    許昭陽挾持著周明遠，一步步退向電梯。周明遠被他勒得臉色發青，卻仍冷笑："許昭陽，你完了……"
    "閉嘴。"許昭陽收緊手臂，逼得他呼吸一滯。
    電梯門開，許昭陽拽著周明遠一路退到停車場，直到把他塞進一輛警車。車門關上的瞬間，他猛地將周明遠踹開，自己跳進駕駛座，油門一踩到底——
    引擎轟鳴，輪胎在地麵擦出刺耳的聲響，警車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後視鏡裏，周明遠踉蹌著爬起來，臉色鐵青，而陳書記正掏出手機，似乎在緊急聯係什麽人。
    許昭陽單手扯開領口，另一隻手撥通黃昊的電話——
    "江淮到底在哪？！"
    “在寧德醫院急救室！”
    許昭陽猛地將方向盤打死，輪胎在濕滑的路麵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單手扯下領帶纏在掌心，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寧德醫院..."他喃喃重複，眼前閃過江淮蒼白的麵容。後視鏡裏，兩輛黑色轎車正急速逼近，車燈在雨幕中拉出猩紅的光軌。
    前方十字路口突然橫插出一輛廂式貨車。
    許昭陽瞳孔驟縮，猛踩刹車同時急打方向——警車在離心力作用下幾乎側立，右側車輪擦著路沿火星四濺。
    "操！"他狠狠砸向方向盤，儀表盤上的gps突然閃爍起來。
    許昭陽眼神一凜，直接扯斷電源線。果然，中控屏按下去的瞬間，顯示最後一條指令：【目標已鎖定】。
    這輛車被遠程控製了。
    遠處醫院輪廓在雨夜中浮現，許昭陽突然急轉駛入小巷。
    車身刮擦著兩側磚牆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後視鏡應聲而碎。
    在即將衝出巷口的刹那，他猛地推開車門滾落——無人駕駛的警車繼續前衝，最終撞進垃圾堆發出轟然巨響。
    許昭陽在泥水中翻滾數圈，起身時左臂傳來劇痛。他咬牙撕下襯衫下擺紮緊傷口，借著夜雨掩護翻越醫院圍牆。
    一樓急救室的燈光刺破雨幕，許昭陽貼站在不遠處，透過百葉窗縫隙看到——
    畫麵定格在江淮躺在病床上的側影，輸液管懸垂如蛛絲，床邊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從托盤拿起一支針劑。
    許昭陽渾身肌肉瞬間繃緊，
    可突然間身後一個聲音響起，
    "別動。再動，你就死定了。"
    許昭陽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縮。
    雨水順著兩人的衣領交匯，在彼此緊貼的肩線處洇開一片更深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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