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畫麵突然閃爍了一下，羅文謙拿起西裝外套，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走向電梯，
    而是轉身打開了辦公室裏的另一扇隱蔽小門——那是一條直達地下停車場的私人通道。
    "動了。"江淮立刻調出地下車庫的監控，卻發現那個區域的攝像頭突然全部離線。
    溫瑞安的聲音陡然嚴肅："他果然有準備。
    許隊，帶一隊人靠近基金會，但別進去，隻在外圍製造動靜。"
    許昭陽抓起外套："你要打草驚蛇？"
    "不，"溫瑞安冷笑，"是要看蛇往哪個洞鑽。"
    淩晨兩點，雨幕重新籠罩城市
    監控屏幕上，羅文謙的黑色奔馳緩緩駛入城北高端別墅區"鉑悅府"，車庫門升起又落下，
    再無聲息。
    別墅所有窗簾緊閉，隻有二樓書房亮起一盞昏黃的燈，片刻後也熄滅了。
    "就這麽……回家了？"許昭陽盯著屏幕，語氣裏帶著難以置信的失望，"這老狐狸真沉得住氣。"
    江淮卻放大別墅周邊的監控畫麵："不對。
    你們看這三輛停在街角的車，車牌都是套牌，引擎卻沒熄火。"
    他切換紅外熱成像模式，"車裏至少坐了六個人，全部配槍。"
    溫瑞安疲憊地揉著眉心："他在等我們先動。
    如果我們今晚強闖，那六個人就是"正當防衛"的見證者。"
    他看著監控，"你倆都回去休息吧，我留兩組人輪班盯梢。"
    許昭陽還想說什麽，被江淮拉住："走吧，羅文謙在和我們比耐心。"
    清晨三點半，許昭陽公寓
    門鎖剛發出輕響，一隻橘色影子就如炮彈般衝到玄關。
    多多豎起尾巴，圍著兩人腳邊瘋狂打轉，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轟鳴，
    用腦袋一遍遍撞著許昭陽的小腿。
    "哎喲小祖宗，"許昭陽彎腰把貓撈起來，被多多用沾著貓糧碎屑的鼻子猛蹭下巴，"知道了知道了，餓壞了是不是？"
    江淮沉默地脫下外套掛好，目光卻始終跟著許昭陽。
    許昭陽撕開貓條，語氣輕鬆："冰箱有餃子，吃不吃？溫處剛發消息說他沒事，就是通訊設備被幹擾了……"
    話沒說完，江淮突然從背後緊緊抱住他，手臂箍得他肋骨發疼。
    貓條啪嗒掉在地上，多多不滿地喵嗚一聲。
    "江淮？"許昭陽愣住。
    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將城市的霓虹暈染成模糊的光斑。
    多多蜷在沙發扶手上，尾巴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江淮的手背。
    江淮盤腿坐在地毯上，正用棉簽小心地給許昭陽手背上的一道擦傷消毒。
    碘伏碰到傷口，許昭陽下意識縮了下手指，又被江淮輕輕拽回來。
    "現在知道疼了？"江淮垂著眼睫，聲音低低的，
    "從通風管跳下來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後果？三米高，你說跳就跳？"
    許昭安另一隻手rua著多多的下巴，笑眯眯的："那不是沒辦法麽。"
    他故意用指尖撓了撓江淮的掌心，"哎，江醫生，你當時抱我抱得挺緊啊？"
    棉簽重重按下去。
    "嘶——輕點！謀殺親夫啊！"
    "活該。"江淮瞪他，眼圈卻有點紅，"你知不知道我看著你跳下去的時候……"
    他哽住了，說不下去，幹脆低頭對著傷口吹氣，溫溫熱熱的氣息拂過皮膚。
    許昭安不鬧了。
    他抽回手，轉而捧住江淮的臉，拇指蹭過他微紅的眼角："怕什麽，我算好了角度的。再說了，"
    他額頭抵上江淮的，聲音柔下來，"答應給你煮長壽麵的，哪能食言？"
    多多"喵"了一聲，擠進兩人中間，毛茸茸的腦袋硬是頂開他們的額頭。
    許昭安笑著往後一仰，順勢躺倒在江淮腿上，抓起江淮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喏，跳得好著呢。
    等你過生日，還得靠它給你折騰滿漢全席。"
    江淮的手指下意識蜷縮起來，掌心下是溫熱的胸膛和穩健的心跳。
    他低下頭，鼻尖蹭過許昭安還帶著濕氣的頭發，輕聲說："……不要滿漢全席。"
    "那要什麽？"
    "你平安回來。"江淮的聲音幾乎埋在許昭安的發絲裏，"每次都要平安回來。"
    許昭安翻過身，手臂環住江淮的腰，把臉埋進他柔軟的毛衣裏："那你得看著我啊，
    "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下次我再犯渾，你就像拎多多後頸皮那樣把我拎回來。"
    多多抗議般地踩了踩許昭陽的後背。
    江淮終於笑了，手指插進許昭陽濃密的黑發裏，輕輕揉了揉："……煮餃子吧，冰箱裏還有上周包的。"
    "得令！"許昭陽跳起來，卻沒鬆開手，抱著江淮一起晃進廚房。
    窄小的空間裏，兩人胳膊挨著胳膊，看水汽慢慢蒸騰上玻璃窗。
    許昭陽往鍋裏下餃子，江淮從後麵摟住他的腰，許昭陽低頭，吻了吻他耳畔："鹹了淡了都不準抱怨啊。"
    "嗯，"江淮閉上眼睛，"回家就好。"
    窗外雨聲漸密，而屋內隻有餃子咕嘟咕嘟的翻滾聲，貓咪懶洋洋的哈欠聲，和兩個依偎在灶台前的影子，被暖光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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