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陽忽然輕笑一聲，指尖在主機箱上輕輕一點："既然他們這麽怕舊案重提——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溫瑞安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麵刮出刺耳聲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周言敲擊鍵盤的動作驟然停頓，屏幕上的代碼停止滾動。
    他抬頭時鏡片反著冷光："許處，您具體想..."
    "你們想，"許昭陽踱到白板前，在鄧小倫受傷的現場照片旁畫了個圈，
    "鄧小倫隻是調閱陳年卷宗就遭人暗算。
    要是我們放出消息，說主機裏的監控視頻已經修複完畢..."
    他轉身時眼神銳利如刀，"那些藏在暗處的人會怎麽做？"
    "必然會傾巢而出！"溫瑞安拳頭砸在桌上，"但這樣太危險！我們連對方有幾個人都不清楚！"
    "就是要讓他們自亂陣腳。"許昭陽抓起加密手機，
    "當毒蛇被迫鑽出洞穴，才會露出七寸。"
    他忽然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記得教官說過嗎？最好的防守，是讓敵人以為你手握核彈。"
    周言突然插話："但萬一...對方直接遠程銷毀證據？"
    "那就更好。"許昭陽解鎖手機，"能實施精準遠程摧毀的團隊，全城不超過三個。這不就是送上門的名片？"
    溫瑞安猛地按住許昭陽的肩膀，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你瘋了？這等於把自己綁在炸藥包上跳舞！"
    周言飛快敲擊鍵盤調出地圖，聲音發緊："許處，對方在暗我們在明。
    現在拋出誘餌，我們根本來不及布置安全網。"
    許昭陽凝視著監控屏幕上定格的貨車畫麵——那是運走鄧小倫的車輛。
    他指尖輕輕點著屏幕："老溫，記得幾年前那起緝毒案嗎？當時我們也覺得證據不足。"
    溫瑞安突然愣住，想起當年那個被所有人認為太冒險的抓捕方案。
    "正是因為證據鏈殘缺，"許昭陽轉身抓起外套，
    "我們才要讓他們自己把證據送上門。"他抓起加密電話，"我現在就去見張局，申請啟動"捕鳥計劃"。"
    周言突然喊住他："許處！萬一對方不上套呢？"
    許昭陽在門口停頓，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鋒利："那正好，看看最後落網的是麻雀，還是禿鷲。"
    許昭陽抓起車鑰匙，黑色夾克在空氣中劃出利落的弧度。
    “鄧小倫就交給你們了，電腦也必須萬無一失。”
    他邊說邊朝門口走去，“我得回隊裏演場戲。”
    周言猛地起身攔住去路，顯示器藍光在他焦急的臉上明明滅滅：“至少讓我跟著！
    對方既然敢對小倫下手，肯定也敢對你下手，你單獨行動太危險了！”
    溫瑞安正要開口，許昭陽已經斬釘截鐵地否決：“破解進度不能停，
    你是我們唯一的技術保障。老溫要坐鎮指揮，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他用力按了按周言的肩膀，力道沉穩，“別擔心，我可是出了名的九命貓。”
    走到玄關時他忽然回頭，嘴角揚起熟悉的桀驁弧度：“再說了，
    當年在邊境緝毒，子彈貼著太陽穴飛過去都沒能把我怎麽樣。”
    他轉動門把手的動作頓了頓，聲音忽然放輕，“要真回不來...記得把我抽屜裏那封遺囑交給江淮。”
    最後這句話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驟然凝固。在溫瑞安和周言反應過來前，
    防盜門已經合攏，隻餘鎖舌扣合的輕響在安全屋裏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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