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劃開手機屏幕，看到鄧小倫的聊天窗口終於跳出回複。
    可發來消息的竟是溫瑞安：「江淮？我們在出現場，最近案子多，小倫之前沒及時回你消息。」
    這行字讓江淮瞬間坐直了身體。溫瑞安怎麽會用鄧小倫的賬號？
    他指尖懸在鍵盤上，無數疑問在腦海中翻湧——許昭陽是否安好？
    隊裏究竟出了什麽狀況？那個總愛發搞笑表情包的鄧小倫為何突然失聯？
    猶豫再三，他還是撥通了電話。
    聽筒裏的忙音響得格外漫長，就在他準備掛斷時，
    終於傳來溫瑞安刻意壓低的聲音：“你那邊怎麽樣？”
    江淮攥緊浴袍腰帶，把湧到嘴邊的追問硬生生咽了回去，隻含糊應道：“還行。”
    他停頓片刻，裝作不經意地問：“怎麽是你回消息？鄧小倫呢？”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和模糊的交談聲，
    溫瑞安的聲音帶著刻意維持的平穩：“他手腕扭傷了，
    打字不方便。我正好來協助這個案子，比較複雜，但都在掌控中。”
    江淮走到落地窗前，玻璃映出他緊蹙的眉頭：“昭陽呢？他...”
    “許隊在審訊室。”
    溫瑞安打斷得又快又急，背景裏突然傳來醫療設備的滴答聲，“你那邊進展如何？什麽時候能回來？”
    指節在窗框上收緊，江淮盯著樓下如玩具車般穿梭的車流：“還要些時日。”
    他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讓昭陽……記得按時吃飯。”
    通話切斷的忙音響起時，溫瑞安正對著病房裏心電監護儀的曲線，將那句“許隊失蹤了”碾碎在齒間。
    溫瑞安的皮鞋在病房地磚上碾出焦灼的聲響，
    窗外忽明忽暗的霓虹燈將他緊繃的側臉映得忽青忽白。
    他猛地攥住窗簾，指節發力至泛白——從鄧小倫遇襲到許昭陽失聯，
    這根本不是簡單的滅口，而是張早有預謀的絞殺網。
    “隻是明星墜樓案需要鬧出這麽大動靜？”
    他對著空氣低吼，聲音嘶啞如砂紙摩擦，
    “滅口警察、綁架刑警隊長...他們到底在掩蓋什麽見不得光的東西！”
    監護儀的滴答聲裏，周言從電腦前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
    他調出暗網交易數據的破解片段，屏幕幽光映著他發青的眼底：“溫隊，境外賭場資金正通過娛樂公司洗白。
    那具屍體...”他放大某個加密文件裏的器官移植記錄，
    “恐怕隻是這個鏈條上最微不足道的環節。”
    溫瑞安一拳砸在牆上，震得輸液架微微晃動：“所以他們才狗急跳牆！
    老許現在...”他喉嚨發緊，想起許昭陽離開前說的話，抽屜裏的遺囑。
    周言突然站起身，將平板轉向他。
    定位地圖上，代表許昭陽生命體征的隱形信號器正在城北某處閃爍
    ——那是他們三年前偵破跨國販嬰案時，許昭陽執意植入皮下的應急裝置。
    “老大還活著。”周言聲音發顫，卻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但現在我們每步棋，都關係著他能不能活著走出那個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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