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老吳吐年會密報引危機,油庫查贓遇刀疤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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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州市公安局刑偵隊辦公室的窗戶玻璃蒙著層薄霜,李建國捏著老吳的認罪供詞,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供詞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最後幾行還洇著淚痕——老吳不僅承認給虎哥通風報信,還抖出了個更關鍵的信息:臘月廿八晚,虎哥要在碼頭食堂開“年會”,所有核心成員都會到場分贓。
    “臘月廿八,就是下周六。”林硯把搪瓷杯裏的熱水倒了半杯給李建國,杯壁上“南州公安”的紅漆已經掉了大半,“老吳說,虎哥還特意交代,讓手下把油庫裏的贓款提前清點好,年會當天要給兄弟們發‘年終獎’。”
    李建國接過杯子,指尖碰到溫熱的杯壁,卻沒喝,隻是盯著供詞上“油庫”兩個字皺緊眉:“這老小子會不會耍花樣?上次抓他的時候,他還嘴硬說跟虎哥沒關係,現在突然吐這麽多,我總覺得不對勁。”
    “他不敢耍花樣。”林硯從抽屜裏拿出個牛皮紙信封,裏麵裝著老吳手腕上那串劣質金屬手鏈——蘇曉之前在勘查碼頭時,就發現這種手鏈是虎哥團夥核心成員的標誌,“我們已經核對過,這手鏈上的花紋,跟去年冬天老李被推下貨輪案現場找到的碎片一模一樣。老吳怕牽連出命案,隻能老實交代。”
    話音剛落,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蘇曉抱著勘查箱走進來,她左臂上的紗布還沒拆,是上次幫林硯擋刀疤時被劃的傷,此刻動作大了些,眉頭忍不住皺了皺:“我剛去郵電局查了老吳最近的通話記錄,除了打給虎哥情婦的那通,還有兩通打給碼頭小賣部的電話,都是在我們計劃查油庫的前一天。”
    林硯眼睛一眯:“小賣部?是不是王大叔說的那個‘刀疤看場子的點’?”
    “對。”蘇曉把通話記錄單鋪在桌上,指尖點在“1月12日1430”那行,“這通電話隻聊了1分鍾,郵電局的人說,當時是個粗嗓門接的,老吳隻說了‘油庫那邊要動’,就掛了。”
    李建國“啪”地把杯子頓在桌上,熱水濺出來灑在供詞紙上:“好個老狐狸!表麵認罪,暗地裏還在給虎哥報信!這油庫現在去,指不定就是個圈套!”
    林硯卻沒急著下結論,他走到窗邊,用手指擦掉玻璃上的霜花,望著遠處灰蒙蒙的碼頭方向:“圈套也得去。如果老吳說的是真的,油庫裏藏著虎哥一半的贓款,隻要能找到贓款,就能定他的非法集資罪;就算是圈套,我們也能趁機摸清楚虎哥現在的人手安排。”
    “我跟你們一起去。”蘇曉把勘查箱放在桌角,打開箱子拿出毛刷和指紋粉,“我能現場提取痕跡,萬一遇到虎哥的人,也能幫著記特征。”
    李建國看了眼她胳膊上的傷,想拒絕,卻被蘇曉搶先開口:“李隊,我傷口早結痂了,再說林硯一個人盯現場也忙不過來。”
    最終,李建國點了頭,隻帶了林硯、蘇曉和兩個年輕警員,四人換上搬運工的舊棉襖,揣著手電筒和手銬,趁著暮色往碼頭趕。
    臘月的碼頭寒風像刀子似的刮臉,岸邊的貨輪泊在水裏,船燈昏黃的光映在結冰的江麵上,泛著冷光。廢棄油庫在碼頭東側,鐵皮門鏽得掉了漆,老遠就能聞到一股混雜著柴油和黴味的氣息。
    “王大叔說,油庫平時隻有一個老頭看門,虎哥的人很少來。”林硯貓著腰躲在油庫旁的水泥柱後,用手電筒照了照門鎖——掛鎖是開著的,隻是虛掛在門扣上。
    李建國比了個“停”的手勢,壓低聲音:“不對勁,老吳說虎哥讓清點贓款,怎麽會不鎖門?”
    話音剛落,油庫裏突然傳來“嘩啦”一聲,像是麻袋倒地的聲音。蘇曉立刻從勘查箱裏拿出手套戴上,林硯則拔出腰間的配槍槍裏隻裝了三發子彈,按規定非緊急情況不得開槍),輕輕推開門。
    油庫裏麵黑漆漆的,隻有頂上破洞漏進點月光。林硯用手電筒掃了一圈,隻見地上堆著十幾個大麻袋,袋口露出半截鈔票——都是用報紙包著的十元紙幣,在月光下泛著舊黃。
    “真有贓款!”年輕警員小周忍不住低呼一聲,剛要上前,就被蘇曉拽住了胳膊。她指著麻袋旁的地麵,聲音發緊:“你們看,地上有新鮮的腳印,不止一個人。”
    林硯立刻關掉手電筒,油庫裏瞬間陷入黑暗。寒風從破洞灌進來,帶著一陣腳步聲——是從油庫後門傳來的,還夾雜著刀疤那標誌性的粗嗓門:“哥幾個都藏好了,等他們碰麻袋,就把門鎖死!”
    “不好,有埋伏!”李建國猛地喊了一聲,伸手去拉蘇曉,卻見林硯已經撲了過去,一把將蘇曉按在麻袋後麵。幾乎同時,油庫門“哐當”一聲被鎖上,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裏亂掃,刀疤的聲音更近了:“林警官,別躲了,你以為老吳真會幫你們?他早就跟虎哥商量好,用贓款引你們來送死!”
    蘇曉在林硯耳邊低聲說:“後門有縫隙,我剛才看到外麵有個小窗戶,能爬出去。”林硯點點頭,摸出手槍對著天花板開了一槍——槍聲在密閉的油庫裏震得人耳朵疼,外麵的腳步聲頓時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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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別動!”李建國趁機亮開嗓子,“我們已經包圍油庫了,再反抗就是拒捕!”這話是虛張聲勢,他們隻來了四個人,但刀疤的人沒見過外麵的情況,果然猶豫起來。
    林硯借著這個空檔,跟著蘇曉摸到後門。蘇曉從勘查箱裏拿出個小鐵片,幾下就撬開了後門的插銷——她在家學過修鎖,沒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後門一打開,冷風裹著雪粒子灌進來,林硯先推蘇曉出去,剛要跟上去,就見刀疤舉著根鋼管衝了過來:“想跑?”
    “小心!”蘇曉回頭喊了一聲,林硯側身躲開鋼管,反手抓住刀疤的手腕,用力一擰,鋼管“當啷”掉在地上。李建國和小周也衝了出來,小周撲上去按住刀疤,李建國則對著其他幾個埋伏的混混開槍示警:“再跑就開槍了!”
    混混們本來就心虛,見刀疤被抓,頓時作鳥獸散。林硯喘著粗氣,低頭看了眼蘇曉——她剛才為了拉自己,胳膊上的紗布又滲出血來,在舊棉襖上印了個暗紅的印子。
    “你沒事吧?”林硯伸手想碰她的胳膊,又怕碰疼她,動作停在半空。蘇曉搖搖頭,蹲下身撿起刀疤掉在地上的煙蒂:“這煙是‘紅牡丹’,跟上次碼頭鬥毆案現場的煙蒂是一個牌子,刀疤肯定經常在這一帶活動。”
    李建國走過來,踢了踢被按在地上的刀疤:“說,虎哥讓你們在這埋伏多久了?油庫裏的贓款是不是已經轉移了?”
    刀疤梗著脖子,吐了口唾沫:“我不知道!我就是來幫忙看場子的,其他的啥也不知道!”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是王大叔裹著棉襖跑過來,手裏還拿著個熱乎乎的烤紅薯:“林警官,你們沒事吧?剛才我看到刀疤的人往油庫這邊來,就趕緊過來報信,還好趕上了。”他看到地上的刀疤,又補充道,“這小子最近天天在小賣部跟人喝酒,說要在年會上‘立大功’,好像是要抓什麽‘內鬼’。”
    林硯心裏一動——刀疤說的“內鬼”,會不會是指老吳?還是說,虎哥團夥裏還有其他被警方安插的線人?他接過王大叔手裏的烤紅薯,遞給蘇曉:“先回局裏,審審刀疤就知道了。”
    往回走的路上,雪粒子越下越大,落在肩膀上很快化成水。蘇曉捧著烤紅薯,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她看了眼走在前麵的林硯——他正跟李建國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背影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挺拔。她低頭咬了口紅薯,甜香在嘴裏散開,胳膊上的傷口好像也沒那麽疼了。
    回到警局,刀疤被關進審訊室,無論怎麽問,都隻說自己是“幫忙看場子”,不肯透露更多信息。林硯拿著蘇曉提取的煙蒂,坐在辦公室裏沉思——煙蒂上除了刀疤的指紋,還有另一個陌生的指紋,這個指紋會不會是虎哥的?或者是其他核心成員的?
    李建國端著杯熱茶走進來,放在林硯麵前:“別琢磨了,老吳那邊我讓小周再去審審,看看能不能問出更多關於年會的細節。離臘月廿八隻剩五天了,我們得趕緊製定收網計劃,不能再給虎哥機會了。”
    林硯點點頭,拿起熱茶喝了一口,暖意順著喉嚨往下滑。他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裏清楚,這場針對虎哥團夥的收網行動,隻會比想象中更難——但隻要能把這群危害碼頭的惡霸繩之以法,再難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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