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省廳急召赴金陵,紅衣女屍牽四省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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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春,南州市公安局刑偵隊辦公室的窗台上,那盆蘇曉送的仙人掌剛冒出新芽,林硯手裏的“碼頭霸案”結案報告還沒寫完,桌上的紅色電話機突然響了——那是市局直通省廳的專線,鈴聲急促得像在敲警鍾。
“是林硯嗎?我是省廳趙東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立刻收拾行李,半小時後市局門口有車接你,到金陵參加緊急專案會,關於跨省紅衣女屍案。”
“紅衣女屍案?”林硯心裏一沉,這名字他半個月前在省廳的簡報上見過——豫省、皖省接連發現兩具穿紅色外套的女屍,都被拋在鐵路沿線,右手腕處有整齊的切割傷,現場沒留任何指紋。他攥緊鋼筆,“趙處長,我需要帶現場勘查箱和之前整理的刑偵筆記。”
“都帶上,越快越好。”電話掛斷時,林硯已經抓起椅背上的軍綠色挎包,剛跑出辦公室,就撞見迎麵而來的李建國。老隊長手裏攥著個油紙包,裏麵是剛買的肉包子,見他急匆匆的樣子,立刻明白過來:“是省廳調你?那案子我聽說了,邪乎得很,去了別硬扛,有難處就往回打電話。”
林硯接過李建國塞過來的肉包子,心裏暖了半截:“李隊放心,我會跟隊裏保持聯係。”說話間,市局門口的吉普車已經鳴了兩聲喇叭,墨綠色的車身在初春的陽光下泛著冷光——那是省廳專門用來接送專案人員的車,座椅上鋪著磨得發亮的人造革,儀表盤上的裏程表顯示,到金陵要跑四個小時。
車剛駛出南州市區,林硯就打開了隨身的筆記本。泛黃的紙頁上,是他穿越以來整理的現代刑偵筆記,其中一頁寫著“係列命案偵查要點”:一是找共性受害者、拋屍地、作案手法),二是畫軌跡凶手活動範圍),三是側寫職業、心理特征)。他翻到“紅衣女屍案”的簡報複印件,用鉛筆在“鐵路沿線拋屍”“紅衣”“右手切割傷”三個關鍵詞下畫了橫線——這三個特征太刻意,不像是隨機作案,更像凶手在完成某種“儀式”。
下午兩點,吉普車終於停在省廳大院門口。紅磚樓牆上的“從嚴治警”標語格外醒目,趙東來已經在門口等他,這位省廳刑偵處處長穿著洗得發白的警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一道戰時留下的疤痕:“跟我來,其他地市的同誌都到了。”
會議室裏煙霧繚繞,長條木桌旁坐滿了人,每個人麵前都擺著搪瓷杯和一疊案卷。林硯剛坐下,旁邊一位滿臉胡茬的警官就遞過來一支煙:“南州來的林隊吧?我是豫省的老鄭,這案子快把我們熬禿了。”他指了指桌上的照片,“第一具女屍是正月十五發現的,在豫省商丘的鐵路橋下,死者是個二十歲的紡織廠女工,穿的紅外套是死前剛買的;第二個是上個月,在皖省蚌埠的貨運站旁邊,死者是個賣菜的大媽,也是紅外套,右手腕被切了,傷口跟第一個一模一樣。”
林硯拿起照片,指尖在照片邊緣摩挲。兩張照片裏的女屍都蜷縮著,紅色外套在灰暗的背景裏格外刺眼,像是凶手故意留下的標記。他注意到,兩張照片的拋屍地都離貨運軌道不到十米,地麵都有車輪碾壓的痕跡,但因為是公共場所,痕跡早就被破壞了。
“我們查了死者的社會關係,沒交集,一個在豫省東部,一個在皖省北部,這輩子都沒去過對方的城市。”皖省的周姐推了推黑框眼鏡,聲音帶著疲憊,“凶手像是隨機選的目標,拋屍後就消失了,跨省查起來太費勁,我們這邊剛摸到點線索,就發現凶手跑到你們鄰省了。”
會議室裏頓時安靜下來,隻有牆上的掛鍾在滴答作響。林硯看著桌上攤開的全國鐵路地圖,突然開口:“趙處長,我有個提議——咱們先建一個‘紅衣女屍案’的信息庫,把所有線索都整合起來。”
這話一出,會議室裏立刻起了騷動。老鄭皺著眉:“林隊,不是我們沒想過,可跨省調資料太麻煩,光開介紹信就要好幾天,而且每個地市的記錄方式不一樣,怎麽整合?”
“用現代刑偵的方法。”林硯把筆記本推到桌子中間,“第一,整理受害者共性:年齡、職業、是否穿紅衣、是否有仇家,哪怕是死者當天吃過的飯,都要記下來;第二,畫拋屍軌跡圖,把兩個拋屍地標在鐵路地圖上,看凶手是沿著哪條鐵路線移動的;第三,做犯罪側寫——凶手能跨省拋屍,說明有方便運輸的工具,很可能是長途貨車司機或者鐵路工作人員;他每次都讓死者穿紅衣,還切割右手腕,說明他有強烈的控製欲,可能在現實生活中很壓抑。”
“長途貨車司機?”趙東來眼睛一亮,拿起鉛筆在地圖上畫了條線,“商丘到蚌埠,剛好有一條貨運專線,連接豫、皖、蘇三省,要是凶手沿著這條線跑,下一個拋屍地可能在蘇省!”
“還有,”林硯補充道,“凶手選擇鐵路沿線拋屍,一是因為鐵路沿線人少,不容易被發現;二是貨運站流動性大,方便他隱藏身份。我們可以排查近半年內,經常往返豫、皖、蘇三省的長途貨車司機,尤其是有前科,或者跟死者有過接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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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鄭看著林硯的筆記,忍不住拿起筆抄了起來:“林隊,你這方法靠譜!我們之前光盯著死者的關係網,沒往凶手的職業上想。要是早這麽分析,也不至於卡這麽久。”
周姐也點頭:“我回去就把我們這邊的線索整理好,明天一早就派人送過來。對了,死者的屍檢報告裏還有個細節,兩個死者的胃裏都有安眠藥的殘留,但劑量不大,剛好能讓死者失去反抗能力,說明凶手很懂藥理,或者之前接觸過藥品。”
林硯立刻在筆記上記下“懂藥理”三個字:“這也是個關鍵線索,可能凶手的家人是醫生或者藥師,或者他自己在藥店工作過。”
會議一直開到傍晚,趙東來拍板決定:成立“紅衣女屍案”跨省專案組,林硯負責信息庫搭建和犯罪側寫,豫、皖、蘇三省的刑警隊各出兩人,負責排查當地的長途貨車司機和藥店。散會時,趙東來拍了拍林硯的肩膀:“林隊,省廳把這個擔子交給你,是因為你破的那幾個案子,讓我們看到了現代刑偵的力量。這個案子,就靠你了。”
林硯走出省廳大樓時,天已經黑了。金陵的街頭掛著紅燈籠,是剛過元宵節的緣故,紅色的燈光落在地上,讓他莫名想起照片裏的紅衣女屍。他找了個公用電話亭,撥通了南州市局的電話,想跟蘇曉說一聲,卻被告知蘇曉去郊區勘查一個無名屍案了,要明天才能回來。
“那麻煩你轉告她,我在金陵一切都好,等案子有進展再給她打電話。”掛了電話,林硯心裏有點空落落的。以前不管破什麽案子,蘇曉都會在身邊,幫他分析屍檢細節,現在跨省辦案,身邊少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總覺得少了點底氣。
回到省廳安排的招待所,林硯沒心思休息,立刻拿出鐵路地圖和筆記本。他在地圖上把商丘、蚌埠兩個拋屍地連起來,發現這條線剛好經過蘇省的徐州,要是凶手繼續沿著這條線走,徐州很可能是下一個目標。他又翻出受害者的屍檢報告,發現兩個死者都是在死後十二小時內被拋屍的,說明凶手從作案到拋屍的時間很固定,可能有嚴格的作息習慣。
“篤篤篤——”敲門聲突然響起,是省廳的通訊員:“林隊,剛收到蘇省公安廳的電報,徐州鐵路沿線發現一具女屍,穿紅色外套,右手腕有切割傷,跟之前的案子一模一樣!”
林硯猛地站起來,手裏的鉛筆“啪”地掉在地上。果然,凶手真的去了蘇省!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快,帶我去見趙處長,我們得立刻去徐州!”
招待所的走廊裏,燈光昏暗,林硯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格外清晰。他知道,這場跨省追凶的硬仗,才剛剛開始。凶手就像躲在暗處的獵手,沿著鐵路線不斷移動,而他和專案組的同誌們,必須在凶手再次作案前,找到那把能鎖定凶手的鑰匙。
走到門口時,林硯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筆記本,筆記上的“長途貨車司機”“懂藥理”“控製欲強”三個關鍵詞,在燈光下像是在發光。他攥緊拳頭,心裏默念: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凶手,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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