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省廳會議室激辯紅衣案,林硯提跨省信息庫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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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深秋的省廳辦公樓,走廊裏的暖氣還沒通,冷風順著窗戶縫鑽進來,裹著樓道裏飄來的粉筆灰味。林硯攥著南州市局開的介紹信,剛踏上三樓會議室的台階,就聽見裏麵傳來激烈的爭執聲,木門縫裏漏出的煙味嗆得他下意識皺了皺眉——這是他借調省廳的第一天,剛到就趕上了三省“紅衣女屍案”的緊急研判會。
“吱呀”一聲推開門,滿屋子的目光瞬間聚過來。長條會議桌旁坐滿了人,煙灰缸裏的煙蒂堆得像小山,攤開的案卷上還沾著咖啡漬。主位上的省廳刑偵總隊王廳長抬了抬老花鏡,指了指桌角的空椅子:“林硯是吧?南州剛報上來的骨幹,快坐,正好趕上討論關鍵處。”
林硯剛坐下,旁邊一位滿臉胡茬的中年刑警就把一份案卷推過來,聲音帶著急意:“小同誌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三起案子,豫東的張桂蘭、皖北的李梅、蘇北的趙秀,全是穿紅外套被拋在鐵路邊,脖子上都有麻繩勒痕,可三地查了半個月,連個像樣的嫌疑人都沒抓著!”
他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案卷裏的照片上,三位受害者的紅色外套都有磨損痕跡,拋屍地點分別在隴海線、京滬線的偏僻路段,間隔最遠的有三百多公裏。另一位來自豫東警局的老刑警敲了敲桌子:“依我看,就是本地流竄犯幹的!每回都挑鐵路沿線的獨居婦女下手,得在沿線村鎮重點排查有前科的!”
“不對!”皖北的刑警立刻反駁,“我們查了李梅案發前的行蹤,她那天是去縣城買布料,根本沒接觸過村裏人!我覺得是長途客車司機,能跨這麽遠的距離,除了開車的還能有誰?”
會議室裏頓時又吵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有的堅持“本地熟人作案”,有的認定“長途司機流竄”,還有人說要從“紅色外套”的特殊含義入手查民俗,吵到最後,連王廳長都忍不住歎了口氣,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著。
林硯沒急著發言,而是把三起案子的細節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豫東案受害者是52歲的獨居老人,口袋裏有沒花完的五毛錢;皖北案受害者38歲,死前剛給女兒買了新鞋,鞋還揣在包裏;蘇北案受害者29歲,身上帶著一張去省城的火車票——三個受害者年齡、身份不同,唯一的共同點是“穿紅色外套”“拋屍鐵路邊”“死前都有被控製的痕跡”。
他突然注意到蘇曉遞過來的一張便簽,上麵寫著“屍檢發現三人胃裏都有微量安定殘留”——蘇曉作為南州法醫,這次也被省廳臨時抽調來協助,此刻正坐在角落,手裏拿著放大鏡盯著屍檢報告。林硯抬眼看向她,蘇曉輕輕點頭,用口型比了個“同一類藥物”。
“王廳長,我有個想法。”林硯終於開口,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把三起案子的照片按案發時間排開,指尖在鐵路線路圖上劃過:“大家看,豫東案發在9月12號,拋屍點在隴海線k124公裏處;皖北案發在10月3號,拋屍點在京滬線k89公裏處;蘇北案發在10月28號,拋屍點在京滬線k156公裏處——這三個點看似分散,但如果把它們連成線,正好是長途貨車常走的‘豫皖蘇貨運通道’。”
“可這也不能排除客車司機啊!”豫東的老刑警追問,語氣裏帶著幾分質疑,“你剛從南州來,沒接觸過跨省案子,不知道這裏麵的複雜——三地警力各管一塊,信息都不通,你怎麽確定是貨車不是客車?”
“靠信息整合。”林硯拿出紙筆,快速畫了個表格,“現在的問題是,豫東有豫東的線索,皖北有皖北的記錄,蘇北有蘇北的排查名單,就像三塊互不搭界的拚圖,根本拚不出完整的凶手畫像。我建議,立刻建立‘跨省犯罪信息庫’,把三地的線索按四類匯總:第一類是受害者的社會關係,尤其是案發前接觸過的運輸從業者;第二類是現場物證,比如麻繩的材質、安定藥的品牌;第三類是拋屍點周邊的監控雖然少,但鐵路道口有值班員);第四類是近期往返三地的貨運車輛登記信息。”
這話一出,會議室裏又起了波瀾。一位老刑警搖了搖頭:“小林同誌,你這想法是好,可1985年哪有什麽‘信息庫’?三地報送信息靠郵寄,最快也得三天,等信息匯總完,凶手說不定又作案了!”
“所以要簡化流程,用‘電報+電話’雙渠道報送。”林硯立刻接話,語氣堅定,“每個警局指定一名聯絡員,每天下午四點前把當天的新線索用電報發給省廳,關鍵信息直接打電話確認。我來牽頭整理,把重複的排除,把關聯的標出來——比如蘇北案發現的麻繩,和皖北案的麻繩都是三股黃麻,這就是關鍵關聯點,之前因為信息不通,兩地都沒注意到!”
王廳長眼睛一亮,身體微微前傾:“接著說,這個信息庫怎麽建?需要省廳協調什麽?”
“需要您牽頭,給三地市局發通知,明確信息報送的範圍和格式,避免雜亂。”林硯看向蘇曉,“蘇法醫負責整合屍檢信息,比如安定藥的劑量、受害者身上的捆綁痕跡是否一致;其他同誌按地域分工,督促本地聯絡員按時報送。我們每天晚上開一次線上會用省廳的長途電話),同步最新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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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立刻點頭:“我支持林硯的想法。剛才我對比了三起屍檢報告,發現受害者脖子上的勒痕都是‘左重右輕’,說明凶手是左撇子——這個細節豫東和蘇北的法醫都沒標注,隻有皖北的報告提了一句,如果不是整合信息,根本發現不了!”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會議室裏的質疑聲漸漸小了。王廳長沉吟片刻,猛地一拍桌子:“就按林硯說的辦!我現在就給三地市局打電話,下午六點前必須把聯絡員名單報上來。林硯,這個信息庫就交給你負責,辦公室在隔壁302,需要什麽人手盡管提!”
散會之後,林硯和蘇曉抱著案卷往302辦公室走。走廊裏的冷風還在吹,可林硯卻覺得心裏熱乎——這是他第一次牽頭跨省大案,也是第一次把現代刑偵的“信息整合”思路用到實際辦案中。蘇曉幫他整理案卷,忽然指著一份報告笑了:“你還記得在南州破操場埋屍案時,你也是這麽畫圖找線索的嗎?現在都能給省廳提方案了。”
林硯也笑了,指尖劃過案卷上的紅色外套照片:“不一樣,那時候有李隊罩著,現在得自己扛起來。對了,你剛才說的左撇子細節,一定要在信息庫裏重點標注——凶手是左撇子,又常走貨運通道,還懂用安定藥控製受害者,這些特征加起來,範圍就能縮小很多。”
正說著,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是蘇北市局的聯絡員打來的,聲音急促:“林同誌!我們剛排查到一輛車牌號為‘豫n·’的解放牌貨車,最近三個月往返過豫皖蘇三地,司機叫周大海,有盜竊前科,而且……他是左撇子!”
林硯的心猛地一沉,立刻拿起筆記錄:“把周大海的詳細信息發過來,包括他的家庭住址、常去的貨運站,還有近期的行車路線!”
掛了電話,他和蘇曉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緊張和期待。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下來,302辦公室的燈卻亮了起來,桌上的信息庫表格才剛填了一半,可第一條關鍵線索已經浮現——這場跨省追凶的硬仗,終於有了第一個突破口。林硯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拿起電話撥給南州的李建國:“李隊,省廳的案子有眉目了,可能是個左撇子貨車司機……”
電話那頭傳來李建國欣慰的聲音:“好小子,到了省廳也沒掉鏈子!需要南州幫忙的,盡管開口——對了,注意安全,跨省案子比你想的還複雜,別大意。”
掛了電話,林硯看著桌上的案卷,指尖在“周大海”的名字上輕輕敲了敲。他知道,這隻是開始,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三地警力的協調、貨運信息的排查,還有可能隱藏在暗處的更多危險。但他沒退路,也不想退——從穿越到1985年的那天起,守護正義就成了他的使命,哪怕跨越三省,哪怕麵對再多困難,他也要把這個穿紅衣作案的凶手,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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