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沙漠追凶遇沙暴,水壺殘漬鎖定逃犯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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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日頭毒得像燒紅的烙鐵,吉普車在無垠的戈壁灘上顛簸了整整三天,車轍印剛留下就被熱風卷著黃沙掩蓋。林硯摘下汗濕的警帽,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視線掃過副駕上攤開的地圖——紅色鉛筆圈出的“紅山口邊境口岸”還有不到五十公裏,可儀表盤上的油表已經亮了紅燈,後座的小張靠在車門上,臉色發白地喘著氣,嘴唇裂得全是血口子。
“林隊,再找不到水,小張怕是撐不住了。”開車的省廳老刑警老趙咬著幹澀的牙床,方向盤攥得指節發白。他們從豫省追著“紅衣女屍案”凶手周明的貨車軌跡,一路穿過皖省、蘇省,最後追到這片連飛鳥都少見的沙漠邊緣,可三天前通訊突然中斷,隨身攜帶的兩桶飲用水也隻剩半壺,唯一的線索還是前天在一個廢棄道班發現的、沾著紅衣布料纖維的貨車輪胎印。
林硯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老式機械表,指針卡在上午十一點——沙漠裏的時間像被拉長的橡皮筋,酷熱讓每一秒都變得難熬。他伸手摸了摸小張的額頭,燙得嚇人,趕緊從背包裏掏出最後一塊壓縮餅幹,掰成碎末泡進僅存的水裏:“先喝點水把餅幹咽下去,撐到口岸就有補給了。”
話音剛落,西北方的天空突然滾來一團黑黃色的巨雲,風裹著沙粒打在車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老趙猛地踩住刹車,臉色驟變:“是沙暴!快找掩體!”
林硯瞬間反應過來,抓起後座的勘查工具箱和地圖,扶著小張往不遠處的土坡後跑。風越來越大,黃沙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臉上,他死死把地圖按在懷裏,另一隻手護住小張的頭,老趙則用身體擋住勘查箱——裏麵裝著他們這一路收集的輪胎印拓片、纖維樣本,要是被沙暴卷走,再想找到周明就難如登天。
沙暴肆虐了近一個小時,天地間的轟鳴聲才漸漸減弱。林硯從沙土裏抬起頭,滿臉都是黃沙,咳嗽著吐出嘴裏的沙粒。老趙和小張也陸續爬起來,三人身上的警服全被黃沙浸透,活像剛從土堆裏刨出來的。
“工具箱……”林硯第一時間摸向身邊,看到箱子還在,隻是表麵蓋了層厚沙,懸著的心才落了一半。他打開箱子,裏麵的拓片和樣本袋都用塑料布裹得嚴實,沒受太大影響。
“林隊,你看那邊!”小張突然指著土坡下,聲音帶著一絲激動。林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沙暴過後的地麵露出了幾道清晰的車輪印——輪胎花紋是“解放ca141”貨車特有的橫紋,而且右前輪的印子明顯比其他三輪深,邊緣還有不規則的磨損痕跡,和他們在豫省案發現場提取到的輪胎印完全吻合!
“是周明的車!”老趙興奮地一拍大腿,趕緊從車上拿下卷尺。林硯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車輪印之間的距離,又對比了一下拓片:“車輪間距1.8米,右前輪磨損程度符合記錄,應該是他沒錯。沙暴把之前的印子蓋住了,現在這幾道是沙暴過後新留下的,他應該剛過去沒多久。”
三人順著車輪印往前走,大約走了兩百米,前麵出現了一片低窪地,地麵泛著淡淡的潮濕——是個臨時水源。林硯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快步走過去,隻見低窪地旁邊扔著一個軍綠色的搪瓷水壺,壺口還沾著一點褐色的殘渣。
“小心,別破壞指紋。”林硯從勘查箱裏拿出手套戴上,輕輕拿起水壺。壺身是常見的老式軍用水壺,底部印著“1983年生產”的字樣,壺口的殘渣撚起來是碎末狀,聞著有股淡淡的焦香味。
“是磚茶!”老趙湊過來聞了聞,肯定地說,“西北的長途貨車司機都愛喝這個,提神還解乏。之前我們查周明的檔案,他老家是陝西榆林的,那邊人就好這口。”
林硯拿出樣本袋,小心翼翼地把壺口的茶渣刮進去,又用手電筒照了照壺身內側:“壺壁上有水垢,還有沒洗幹淨的茶漬,說明這個水壺他用了很久。你們看壺蓋的內側,有個小小的‘明’字,應該是他自己刻的。”
小張趕緊拿出筆錄本,把水壺的特征記下來:“壺身編號模糊,底部有輕微變形,壺蓋內側刻‘明’字,殘留磚茶渣……這些都能和周明的信息對上。”
“再看看周圍有沒有其他痕跡。”林硯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水源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石頭上有幾道劃痕,像是用匕首之類的工具刻的,劃痕組成了一個簡單的“x”。他走近一看,劃痕邊緣的沙土還很鬆散,應該是剛刻上去沒多久。
“這個‘x’可能是他留的標記,”林硯皺著眉分析,“也許他和什麽人約在這裏碰麵,或者是記著這個水源的位置,方便回來補水。”
老趙順著車輪印往前看,發現印子一直延伸向紅山口的方向:“紅山口口岸那邊有個廢棄的煤場,之前聽當地公安說,常有走私犯在那接頭。周明會不會是想從煤場繞過關卡,逃到境外去?”
林硯點點頭,把水壺放進證物袋裏:“可能性很大。他在豫、皖、蘇三省殺了五個人,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肯定想逃到國外躲起來。我們得趕緊跟上,要是讓他過了口岸,再抓他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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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吉普車上,老趙試著發動引擎,吉普車“突突”響了幾聲,竟然真的啟動了。小張興奮地揮了揮拳頭:“太好了,還能開!”
“別高興太早,油不多了,得省著點用。”林硯把地圖攤在膝蓋上,用紅筆沿著車輪印的方向畫了條線,“從這裏到紅山口口岸,大概還有四十公裏,按照貨車的速度,周明應該比我們快不了多少。我們沿著車輪印追,爭取在他到口岸之前攔住他。”
吉普車重新上路,車輪印在身後快速後退。林硯看著窗外飛逝的戈壁灘,手裏緊緊攥著那個裝著水壺的證物袋——這個水壺不僅確認了周明的行蹤,壺口的茶渣裏可能還殘留著他的唾液,等回到省廳,就能用剛引進的簡易指紋比對設備做進一步檢測,隻要能提取到他的指紋,就能徹底鎖定他的身份。
“林隊,你看前麵!”老趙突然指著前方,林硯抬頭一看,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像是一輛貨車的輪廓。他趕緊拿出望遠鏡,調焦後清楚地看到,那輛貨車的車頭掛著一塊遮擋車牌的帆布,車身是深灰色的,正是他們追查的解放ca141貨車!
“是周明的車!”小張激動地喊了出來,林硯卻按住他的肩膀,沉聲道:“別聲張,慢慢跟上去。他現在肯定很警惕,要是發現我們,說不定會狗急跳牆。”
老趙放慢車速,保持著安全距離跟在貨車後麵。戈壁灘上沒有其他車輛,隻有兩輛車的車輪印在空曠的地麵上延伸。林硯拿出對講機,試著呼叫當地公安,可對講機裏隻有“滋滋”的電流聲——通訊還是沒恢複。
“前麵就是紅山口的岔路口了,”老趙指著前方,“往左是口岸關卡,往右是廢棄煤場。他要是想繞關,肯定會走右邊。”
林硯緊盯著貨車的動向,隻見貨車慢慢減速,打了右轉向燈,果然朝著廢棄煤場的方向開去。他立刻對老趙說:“加速,在他進煤場之前攔住他!煤場裏地形複雜,進去了就不好抓了。”
老趙一腳踩下油門,吉普車猛地衝了出去。前麵的貨車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也加快了速度,兩輛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林硯打開車窗,朝著貨車大喊:“周明!停車!你跑不掉了!”
貨車裏沒有任何回應,反而開得更快了,車輪卷起的黃沙漫天飛舞。林硯拿出手槍,打開保險,對老趙說:“再靠近點,我警告他。”
就在這時,貨車突然一個急轉彎,朝著旁邊的土坡衝去。林硯心裏一緊:“不好,他想棄車逃跑!”
老趙趕緊打方向盤,吉普車在土坡前停下。林硯和小張跳下車,朝著貨車跑去。隻見貨車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藍色工裝的男人從車上跳下來,手裏拿著一把匕首,正是“紅衣女屍案”的凶手周明!
“站住!再跑我就開槍了!”林硯舉著手槍,一步步逼近。周明回頭看了一眼,眼神裏滿是凶狠,他揮舞著匕首,朝著煤場的方向跑去。
“追!”林硯一聲令下,三人朝著周明追去。煤場裏到處都是廢棄的煤堆和鐵軌,周明在煤堆之間繞來繞去,試圖擺脫他們。林硯緊盯著他的背影,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他跑掉,一定要為那五個受害者討回公道!
就在周明快要跑到煤場後門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了警笛聲——是當地公安!林硯心裏一喜,看來通訊恢複了,老趙之前發的求救信號終於傳出去了。
周明聽到警笛聲,腳步明顯頓了一下。林硯抓住這個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周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匕首掉在地上。林硯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拿出手銬“哢嚓”一聲銬住了他的手腕。
“周明,你涉嫌在豫、皖、蘇三省殺害五名女性,現在正式逮捕你!”林硯拿出逮捕證,在周明麵前晃了晃。周明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嘴裏喃喃地說:“我以為……我能逃出去的……”
老趙和小張也趕了上來,看著被製服的周明,兩人都鬆了一口氣。遠處的警車越來越近,警笛聲在空曠的煤場裏回蕩。林硯看著手裏的逮捕證,又看了看遠處的戈壁灘,心裏百感交集——從豫省的第一起紅衣女屍案,到跨省追凶三千多公裏,終於在這片沙漠邊緣,將凶手繩之以法。
“林隊,我們成功了!”小張興奮地說。林硯點點頭,拿出對講機,對著裏麵說:“這裏是省廳追凶組,凶手周明已被抓獲,請求支援!”
對講機裏傳來了省廳領導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好!幹得漂亮!你們注意安全,支援馬上就到!”
林硯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匕首,放進證物袋裏。陽光透過煤場的頂棚,灑在他的臉上,雖然臉上還沾著黃沙,嘴唇也裂著口子,但他的眼神卻格外明亮——這不僅是一起連環命案的告破,更是現代刑偵思維在跨省協作中的一次勝利。接下來,他們還要帶著周明回去,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給受害者家屬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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