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指紋比對鎖定真凶,西北戈壁追凶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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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廳技術科的鐵皮櫃上,一盞綠皮台燈的光晃得人眼睛發澀。林硯指尖捏著張皺巴巴的濾紙,上麵是從豫南紅衣女屍案現場提取的模糊指紋——這是第三起案子裏,凶手留在受害者領口紐扣上的痕跡,之前用肉眼看隻覺得是片雜亂的紋路,此刻在簡易指紋比對儀的玻璃片下,終於顯露出三道清晰的鬥形紋。
“再往左挪兩毫米……對,就是這!”蘇曉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激動,她手裏的放大鏡幾乎貼在玻璃上,另一隻手握著鉛筆,在比對卡上飛快勾勒。桌角堆著七八個檔案袋,裏麵是豫、皖、蘇三省四起紅衣女屍案的現場照片,每張照片裏,受害者都穿著嶄新的紅色外套,雙手交疊放在胸口,姿勢像被精心擺放過的玩偶——這是凶手標誌性的“儀式感”,也是林硯判斷他有偏執型人格的關鍵依據。
林硯直起身揉了揉腰,目光落在牆上的全國公路地圖上。地圖上用紅筆圈出四個案發地:豫南的駐馬店、皖北的阜陽、蘇北的徐州,還有上周剛發案的連雲港,恰好沿著國道310線分布。“長途貨車司機”這個側寫結論,隨著線索增多越來越清晰,可前三起案子都因為沒有關鍵物證,連嫌疑人的影子都沒摸到。
“嘀嗒——”桌上的馬蹄表剛跳過十二點,蘇曉突然按住林硯的胳膊:“你看!第三起的指紋,和省廳庫裏的‘張四海’完全對上了!”
林硯猛地湊過去。比對儀的屏幕上,左邊是現場指紋的放大圖,右邊是省廳1983年“嚴打”時錄入的檔案指紋,五道核心紋路嚴絲合縫,連拇指第二關節處那道因常年握方向盤磨出的淺痕都一模一樣。
“張四海,38歲,祖籍山東菏澤,常年跑豫皖蘇到西北的貨運線,1983年因盜竊貨車物資被判過半年刑。”蘇曉翻出檔案袋裏的泛黃紙頁,聲音越念越急,“他的戶籍地址在菏澤農村,但兩年前就沒人見過他回去,貨運站登記的聯係方式是個空號——林硯,他可能早跑了。”
林硯抓起電話,手指在撥號盤上飛快轉動。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直接對著聽筒說:“李隊,是我。紅衣案凶手身份確定了,張四海,長途貨車司機,現在可能往西北逃了。我需要調他近半年的貨運記錄,還有沿線所有加油站的登記信息!”
電話那頭的李建國頓了兩秒,聲音裏帶著剛被吵醒的沙啞,卻立刻變得清醒:“我馬上讓隊裏查!你在省廳等著,我帶兩個人過去,這案子咱們得一起結!”
掛了電話,林硯才發現手心全是汗。他走到窗邊,看著省廳院子裏的老槐樹——三個月前剛借調過來時,這棵樹的葉子還綠油油的,現在已經落得隻剩光禿禿的枝椏。四起案子,四個家庭,受害者最小的才22歲,是徐州一家紡織廠的女工,死前剛買了件紅外套,準備過年帶回家給妹妹穿。
“給。”蘇曉遞過來一杯熱水,還有一管凡士林,“西北那邊冷,你手上的凍瘡別又裂開了。我剛跟省廳醫院問了,他們說戈壁灘晚上能到零下十幾度,你得帶件厚棉襖。”
林硯接過凡士林,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才發現她的手也凍得發紅——這三個月,蘇曉跟著他跑遍了三省的案發地,光是解剖報告就寫了厚厚一摞,連省廳的老法醫都說:“蘇丫頭跟林硯搭檔,真是把‘細致’倆字做到家了。”
“你不用跟去。”林硯把凡士林塞進兜裏,“後續的現場勘查還需要你盯著,而且西北那邊條件差,你……”
“我是法醫,也是這個案子的成員。”蘇曉打斷他,眼神很亮,“張四海作案有儀式感,現場肯定還有我們沒發現的細節,我必須去。再說,你們幾個大男人,難道還能比我會處理傷口?”
林硯看著她堅持的樣子,沒再反駁。他知道,蘇曉從不是隻會在實驗室裏做解剖的法醫——上次在南州碼頭,她為了保護證據,敢跟虎哥的人正麵爭執;這次跨省追凶,她比誰都想親手將凶手繩之以法。
第二天清晨,李建國帶著兩個老刑警趕到省廳。幾人湊在地圖前,把剛查到的信息一一標注:張四海最後一次在貨運站登記,是一周前從連雲港拉了一車布匹,目的地是甘肅酒泉;沿線有三個加油站記錄了他的車牌號,最近一次是三天前在寧夏中衛的“黃河加油站”,加油員說他當時神色慌張,還買了兩箱礦泉水和一捆繩子。
“酒泉旁邊就是邊境口岸,他想逃出國。”林硯用紅筆在酒泉畫了個圈,“從這裏到口岸,隻有兩條路,一條走國道,一條穿戈壁灘的便道。國道有檢查站,他大概率會走便道,但便道缺水,他肯定會找沿途的廢棄加油站或水井補水。”
“那咱們現在就走!”李建國抓起外套,從包裏掏出個鐵皮飯盒,“我讓家屬院的王嬸煮了雞蛋,路上吃。咱們先坐火車到蘭州,再轉汽車去酒泉,爭取三天內追上他。”
火車在鐵軌上哐當哐當跑了二十多個小時。林硯靠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從綠油油的麥田變成光禿禿的黃土坡,最後變成一眼望不到頭的戈壁灘。李建國坐在對麵,正用砂紙磨著一把舊手電筒——這是他從南州帶來的,說“戈壁灘晚上黑,老物件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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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酒泉時,當地公安已經在火車站等著了。“張四海的貨車昨天在口岸附近出現過,但沒過關。”當地公安的王隊長遞過來一張照片,“口岸最近查得嚴,他可能躲進了東邊的戈壁灘,那裏有不少廢棄的老加油站,是以前石油勘探隊留下的。”
林硯接過照片,照片裏的戈壁灘上,幾座破敗的紅磚房歪歪扭扭地立著,門口停著輛蒙著灰塵的解放牌貨車——雖然看不清車牌號,但那車的輪胎花紋,和他從現場照片裏記下的“左前輪缺一塊橡膠”的特征完全吻合。
“現在就過去。”林硯把照片揣進懷裏,轉身對眾人說,“戈壁灘裏手機沒信號,咱們分成兩組,一組走國道沿線,一組查便道上的廢棄加油站,對講機保持半小時聯係一次。”
越野車在戈壁灘上顛簸著,車輪碾過碎石子,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林硯坐在副駕駛,眼睛緊緊盯著窗外——這裏的風很大,卷起的沙粒打在車窗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他想起蘇曉昨晚說的話:“凶手每次作案後,都會把受害者的紅衣帶在身上,像是在收集‘戰利品’,你們找的時候多留意紅色碎片。”
下午四點,對講機裏突然傳來李建國的聲音:“林硯!我們在東邊第三個廢棄加油站發現了輛解放貨車,車牌號和張四海的一致!”
林硯立刻讓司機加速。十多分鍾後,一座破敗的紅磚房出現在視野裏。貨車停在加油站門口,車門虛掩著,車鬥裏空空的,隻有幾根捆貨的繩子散落在地上。
“小心點,他可能還在附近。”林硯拔出腰間的手銬,和眾人慢慢靠近。推開加油站的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牆角堆著幾個空礦泉水瓶,地上有個剛熄滅的火堆,火堆旁放著件皺巴巴的紅色外套——正是連雲港案發時,受害者穿的那件。
“他沒跑遠。”蘇曉蹲下身,指著地上的腳印,“這腳印還沒幹,而且方向是往口岸那邊去的,他應該是想等天黑再走。”
林硯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連綿的戈壁灘。夕陽把沙子染成了金紅色,風裏帶著寒意。他握緊手裏的對講機,聲音堅定:“通知口岸檢查站封路,咱們現在追。不管他跑多遠,這次一定要把他抓回去,給受害者一個交代!”
眾人立刻上車,越野車的燈光刺破漸漸暗下來的天色,朝著腳印延伸的方向駛去。戈壁灘上的風越來越大,卻吹不散車廂裏的決心——從豫南到西北,跨越四省的追凶路,他們終於要走到盡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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