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昆侖天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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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雪域來客
    昆侖山脈的寒風如刀割麵,阿瞳裹緊狐裘鬥篷,呼出的白氣在眉睫結霜。海拔已過五千,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魂引燈在玉匣中規律脈動,指引著他們攀越最後一道冰崖。
    “看那裏!”煜霄突然指向雲霧深處。
    冰霧散開的刹那,一麵直徑百丈的冰湖映入眼簾。湖麵平滑如鏡,倒映著雪山與藍天,竟分不清哪邊是實景哪邊是倒影。更神奇的是,湖中央有座水晶宮殿,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天池...”泠霜的銅鈴突然自鳴,“有血腥味!”
    冰湖邊緣,十幾具屍體呈放射狀排列。死者皆著白衣,胸口繡著幽冥教標記,但致命傷卻是彼此兵器所致。最中央的老者仰麵朝天,手中緊握半張羊皮地圖——正是月華在沙漠中撿到的那張的另外半邊!
    “內訌?”煜霄翻檢屍體,突然瞳孔驟縮,“不對!他們是被...”
    話音未落,冰湖傳來清脆的碎裂聲。平滑的鏡麵突然浮現蛛網狀裂紋,一張巨大的人臉從冰下浮現!那是個女子麵容,足有房屋大小,眼睛部位是兩個漆黑的空洞。
    “守鏡人!”月華拽著眾人後退,“天機鏡的守護靈!”
    人臉完全浮出冰麵,竟是由無數碎冰組成的半透明軀體。她"看"向阿瞳懷中的玉匣,突然開口,聲音如冰晶碰撞:
    “淨明玉心...冷家血脈...考驗開始。”
    第二節:鏡中輪回
    守鏡人雙手合十,冰湖瞬間融化又重凝,將四人分別封入四根冰柱。阿瞳眼前一黑,再睜眼時已站在冷府門前——是三十年前滅門那夜!
    “幻境?”她掐自己手臂,疼痛真實無比。府內傳來慘叫,阿瞳不假思索衝進去,卻見年幼的自己正被黑衣人追殺。
    “住手!”她拋出玉心,卻驚覺靈力全失。眼看利刃就要刺中小阿瞳,一道身影飛撲而來——是煜霄!他的身體被長劍貫穿,鮮血濺在小阿瞳臉上。
    “不!!”阿瞳撕心裂肺地喊。場景突然扭曲,她又站在藥王穀,目睹月華被黑針穿心;再一轉眼,竟見泠霜為護魂引燈墜入岩漿...
    每個場景都真實得可怕,每次她都無力改變。當第九次輪回結束時,阿瞳跪在冰麵上淚流滿麵。守鏡人的聲音響起:
    “預見最深的恐懼,仍敢前行嗎?”
    阿瞳顫抖著站起,擦幹眼淚:“隻要他們活著...我死又何妨?”
    冰柱轟然碎裂。其餘三人也相繼脫困,皆麵色蒼白——顯然都經曆了類似的考驗。守鏡人滿意地點頭,冰軀讓開道路:
    “心性合格,可入鏡宮。”
    通往湖心宮殿的冰橋在眾人腳下凝結。回頭望去,那些幽冥教徒的屍體不知何時已站立行禮,仿佛在恭送他們。
    第三節:雙生鏡靈
    水晶宮的大門在眾人麵前無聲滑開,露出內部晶瑩剔透的殿堂。阿瞳第一個邁過門檻,靴底踏在冰晶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哢嗒"聲。整個宮殿由某種透明材質建成,陽光透過穹頂折射出七彩光暈,在牆壁上投下流動的虹彩。
    “好美...”阿瞳不自覺地伸手去接一束藍光,那光線卻在她掌心化作一隻蝴蝶,撲閃著翅膀飛向殿中央。
    宮殿中心懸浮著一麵青銅圓鏡,鏡框上日月星辰的浮雕栩栩如生。最奇特的是那些星圖並非靜止,而是在緩緩移動,仿佛真實天象的縮影。而鏡麵卻朦朧如霧,照不出任何人的倒影。
    泠霜謹慎地繞著鏡子踱步:“《山海經》記載,天機鏡可觀古今未來,但...”
    她的話戛然而止。鏡麵突然泛起漣漪,一隻蒼白的手毫無預兆地穿透鏡麵!那手指纖細修長,指甲泛著珍珠光澤,手腕上戴著一隻與阿瞳一模一樣的玉鐲。
    “小心!”煜霄的劍剛出鞘半寸,鏡中人已經完全跨出——那是個與阿瞳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隻是身著樓蘭風格的月白長裙,眼眸漆黑如墨,沒有半點眼白。
    更可怕的是,第二個、第三個"阿瞳"接連從鏡中走出。她們穿著不同時代的服飾,有的著唐裝,有的穿明製襖裙,但都帶著同樣空洞的眼神。最終,七個“阿瞳”將四人團團圍住,動作整齊劃一地抬起右手。
    “鏡靈。”月華按住胸口,那裏的血煞珠正在發燙,“她們是...”
    “曆代守鏡人。”為首的黑眸阿瞳開口,聲音像是無數回聲的疊加,“也是...失敗者。”
    她緩步上前,冰冷的指尖輕觸阿瞳額間玉紋。霎時間,無數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阿瞳腦海:
    三百年前,大唐貞觀年間,第一個“阿瞳”為救瘟疫中的族人尋到天機鏡,卻因窺見太多天機而發狂,最終選擇留在鏡中;
    南宋末年,第二個尋鏡者為救亡國命運而來,在鏡前耗盡壽元;
    最接近成功的是明朝萬曆年間的第六代,她甚至帶走了鏡子,卻導致家鄉發生地動,不得不將其歸還...
    “每代尋鏡者都要留下複製體守護鏡宮。“黑眸阿瞳收回手指,七個鏡靈同時露出慘淡的笑容,“我們擁有你們全部的記憶與能力,卻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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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瞳踉蹌後退,被煜霄扶住。她額間玉紋灼痛不已,那些記憶太過真實,仿佛都是她親身經曆。最令她毛骨悚然的是,每個鏡靈在成為守護者前,都和她一樣堅信自己會是例外。
    “現在,選擇吧。”七個鏡靈同時伸出手,掌心朝上,“按規矩,一人留下,餘者可取鏡。”
    煜霄“錚”地拔出長劍,寒光在冰宮中格外刺目:“休想!我們四人同來,自然要四人同歸!”
    黑眸阿瞳突然變形,化作月華的模樣,連額角的碎發都分毫不差。假月華輕撫胸口,那裏浮現出血煞珠的虛影:“或者...用這個換?真月華體內的血煞珠。”
    真月華渾身一震,本能地按住胸口。血煞珠似乎感應到威脅,在她體內躁動不安,右眼瞬間變成血紅色。
    “別聽她的!”泠霜金劍在手,“鏡靈最善窺探人心弱點...”
    第七個鏡靈立刻變成泠霜母親的模樣,用三十年前那夜的語氣呼喚:“霜兒,娘在這裏啊...”
    真泠霜如遭雷擊,金劍"當啷"落地。與此同時,其他鏡靈分別化作煜霄的師父、阿瞳的養父母,甚至月華在幽冥教受苦時的模樣。整個冰宮頓時充滿各種聲音的呼喚、哭泣與哀求。
    阿瞳死死按住太陽穴,那些聲音像錐子般往腦子裏鑽。她懷中的魂引燈突然發燙,燙得她一個激靈。電光石石間,她想起鏡靈共享記憶的特性——如果她們真是曆代“自己”,那麽...
    “第三個選擇——”阿瞳突然衝向前,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將魂引燈狠狠按在鏡麵上!
    燈盞與鏡麵接觸的刹那,爆發出的不是碰撞聲,而是一聲類似玻璃碎裂的清響。七個鏡靈齊聲尖叫,那聲音不似人類,更像是千萬麵鏡子同時碎裂的聲響。她們的形體開始融化,黑色從眼眸中褪去,逐漸恢複成正常人的瞳色。
    “你做了什麽?!”黑眸阿瞳——現在應該稱她為初代了——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手。
    “解放你們。”阿瞳的眼淚落在鏡麵上,激起一圈圈漣漪,“曆代守鏡人都被鏡宮規則束縛,但魂引燈能超度一切被困的靈魂...”
    她轉向其他鏡靈,一個個叫出她們本來的名字:“李昭兒、趙清荷、馬如月...”這些都是剛才記憶碎片中的名字,“你們自由了。”
    鏡靈們麵麵相覷,黑霧從她們七竅中滲出,那是積累數百年的怨氣。隨著黑霧散去,她們的麵容變得鮮活起來,終於露出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初代鏡靈淚流滿麵,身體已經透明如霧:“為什麽...我們明明要害你...”
    “因為你們就是我啊。”阿瞳也流下眼淚,伸手想觸碰對方,卻隻抓到一把光點,“每個時代的"我"都會做同樣的選擇,不是嗎?”
    七個鏡靈相繼化作流光,繞著阿瞳旋轉三圈後,一部分融入天機鏡,一部分飛向殿外。透過水晶穹頂,可見那些流光升上天空,化作七顆新星。
    天機鏡的霧麵終於清晰起來,映出阿瞳淚流滿麵的臉。鏡框上的星辰停止移動,組成北鬥七星的圖案。一個溫柔的女聲在殿內回蕩:
    “千年禁錮,今朝得解。天機鏡認主,唯望善用。”
    鏡子緩緩飄落,正好落入阿瞳手中。觸碰到鏡背的刹那,她看到無數畫麵在鏡中閃回:羅布泊地底的震動、幽冥教徒的密謀、甚至...某個站在雪山之巔的神秘人影。
    “我們得離開...”阿瞳剛開口,整個鏡宮突然劇烈震動!
    水晶穹頂出現裂紋,冰晶如雨落下。煜霄一把拉過阿瞳:“宮殿要塌了!”
    四人向出口狂奔,身後的地麵寸寸龜裂。就在他們衝出大門的瞬間,整座鏡宮轟然坍塌,激起漫天冰塵。令人驚訝的是,那些碎片在下墜過程中就汽化成霧,被天池吸收得幹幹淨淨。
    平靜的湖麵上,此刻浮現出七個光點,排列成北鬥形狀。光點指引出一條霧氣凝結的小路,直通岸邊。
    “她們在送我們。”月華輕聲道,右眼的血色已經完全消退。
    阿瞳緊握天機鏡,突然明白初代鏡靈最後那個笑容的含義。曆代守鏡人用自由為代價守護的秘密,現在交到了她手中。
    湖岸邊的雪地上,不知何時多了七座冰雕,正是鏡靈們生前的模樣。每座雕像掌心都托著一件物品:有的是藥囊,有的是樂譜,最中間的初代捧著一卷竹簡。
    阿瞳取下竹簡展開,上麵用朱砂寫著四句偈語:
    “三鑰本一體,
    分則天下安。
    若問歸墟處,
    先尋故人還。”
    竹簡在她讀完的瞬間自燃,灰燼組成了一個陌生的海岸線輪廓,隨後被風吹散。
    “故人...”泠霜若有所思,“是指...”
    煜霄突然指向遠處山脊:“看那邊!”
    雪線之上,有個黑袍人影正遙望他們。雖然相隔數裏,但每個人都感覺到那道視線的重量。就在四人戒備時,人影突然化作一群黑鴉四散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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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教還有餘黨。”煜霄的劍已出鞘,“要追嗎?”
    阿瞳搖頭,天機鏡在她懷中微微發燙:“先去羅布泊。鏡中顯示,那裏的封印撐不過三天了。”
    她最後回望一眼重歸平靜的天池,水麵上已不見半點宮殿痕跡。但阿瞳知道,七位前輩的意誌,將永遠與這麵鏡子同在。
    第四節:三鑰齊聚
    鏡靈消散後,天機鏡終於顯出真容。當阿瞳將它捧起時,鏡麵突然映出驚人畫麵:羅布泊地底,被血煞珠鎮壓的巨物正在蘇醒——那是條堪比山嶽的九頭蛇影!
    “相柳!”泠霜臉色煞白,“上古凶神,樓蘭人竟把它封在地下!”
    更駭人的是,幽冥教剩餘勢力正在破壞封印。鏡中顯示,若三鑰齊聚,既可徹底封印相柳,也可...助它完全蘇醒!
    “必須立刻趕回樓蘭!”煜霄轉身就要走,卻被鏡中射出的光幕攔住。
    天機鏡自動漂浮到半空,與魂引燈、血煞珠形成三角。三件神器共鳴產生的能量撕開空間,形成道傳送門。門那邊,赫然是已成廢墟的樓蘭王城!
    “走!”四人跨入光門,瞬間穿越千裏。當他們從眩暈中回神,正站在機械女王肩上。下方,幽冥教殘部正在舉行邪惡儀式,九根黑柱已升起八根...
    第五節:最終抉擇
    “第九柱立,凶神醒!”紫袍祭司高舉骨杖。千鈞一發之際,機械女王雙眼射出紅光,將最後那根黑柱攔腰斬斷。
    幽冥教徒怒吼著攻來。三鑰在四人頭頂旋轉,機械女王的聲音響起:
    “選擇時刻——”
    “用三鑰永久封印相柳,神器盡毀;”
    “或開啟天門,借神力滅敵,但風險未知。”
    阿瞳看向夥伴。煜霄劍指敵群:“我聽你的。”泠霜微笑點頭。月華則按住胸口躁動的血煞珠:“該了斷了。”
    “我們選...”阿瞳深吸一口氣,“第三條路!”
    她突然將三鑰拋向機械女王胸口。神器歸位,女王全身符文亮起,竟分解重組為巨型弓弩。三鑰化作光箭,自動瞄準地縫中探出的蛇首。
    “以神製神!”光箭離弦,貫穿九顆蛇頭。相柳發出震天咆哮,被重新拖回地底。衝擊波掃過,所有幽冥教徒化為齏粉。
    煙塵散盡,三鑰靜靜懸浮在祭壇上,隻是光澤暗淡了許多。機械女王恢複原狀,留下最後忠告:
    “相柳未滅,隻是沉睡。三鑰分散,再莫齊聚。”
    第六節:光耀大漠
    機械女王的警告在空曠的地下城回蕩,她的金屬身軀開始分解重組,無數精密零件如流水般重新排列組合。青銅觸須從她背後伸展而出,在空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能量網絡。
    “她在做什麽?”煜霄護在阿瞳身前,劍鋒指向不斷變形的機械體。
    月華突然按住胸口,血煞珠在她體內發出危險的脈動:“不好!相柳要提前蘇醒了!”
    地麵劇烈震動,遠處傳來岩石崩裂的巨響。一條足有宮殿粗的蛇尾破土而出,鱗片摩擦的聲音令人牙酸。九頭相柳的一個頭顱已經探出地縫,金黃豎瞳在黑暗中如同兩輪邪惡的月亮。
    “來不及了!”泠霜撿起地上的青銅盤,“必須立刻決定!”
    阿瞳看向夥伴們。煜霄的劍傷還在滲血,泠霜的金光黯淡了許多,月華更是麵色慘白如紙。她突然想起鏡宮中七位守鏡人的犧牲,想起血沙河畔的抉擇,想起這一路走來每一次生死與共。
    “我們選第三條路。”阿瞳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用三鑰激活機械女王!”
    她將魂引燈高舉過頭,燈芯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光。月華會意,咬牙催動體內血煞珠,一道血線從她指尖射出,與燈光交融。泠霜則將青銅盤拋向空中,盤麵上的星圖活了過來,化作流光纏繞上兩股能量。
    三色光芒在空中交織,機械女王發出悅耳的金屬鳴響。她的軀體完全展開,變成一座巨大的青銅弓弩,橫跨整個地下空間。三鑰自動飛向弩機,分別嵌入三個凹槽。
    “以神製神,誅邪!”機械女王的聲音變成了莊嚴的和聲。
    光箭離弦的瞬間,整個地下城亮如白晝。箭身纏繞著三色流光,精準命中相柳最先探出的那個頭顱。凶獸發出震天動地的嘶吼,其餘八個頭顱瘋狂擺動,卻無法阻止淨化之力的蔓延。
    第一箭、第二箭...直到第九箭射出,相柳的每個頭顱都被釘在岩壁上。黑血如瀑布般傾瀉,卻在落地前就被蒸發成霧。最終,這頭上古凶神被硬生生拖回地縫,不甘的咆哮聲漸漸遠去。
    幽冥教徒們呆若木雞。紫袍祭司突然跪地痛哭:“三百年謀劃...全完了...”
    衝擊波橫掃而過,所有幽冥教徒如沙雕般崩塌。他們的黑袍化為灰燼,露出下麵早已腐朽的軀體——原來這些人早就死去多時,全靠邪術維持行動。
    煙塵散盡,三鑰靜靜懸浮在祭壇上方,隻是光澤暗淡了許多。機械女王恢複人形,但右臂已經殘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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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柳未滅,隻是沉睡。”她的聲音帶著雜音,“三鑰必須分散,再莫齊聚。”
    阿瞳伸手接住落下的魂引燈,發現燈芯處的玉心出現了細微裂紋。月華體內的血煞珠也不再躁動,而是陷入沉睡般的平靜。最神奇的是天機鏡,鏡麵上多了九道細紋,正好組成囚籠圖案。
    “你們該走了。”機械女王走向地縫邊緣,“我會永鎮於此。”
    她的身軀開始石化,從足部向上蔓延。在完全凝固前,她突然轉向阿瞳:“記住,歸墟之秘藏在...”
    話未說完,最後的金屬麵容也化作了石像。一道月光從穹頂裂縫照入,正好落在石像肩頭,那裏刻著一行新出現的小字:海之極,淵之底。
    離開地下城的通道比想象中順利。那些青銅管道停止了搏動,往生河水退去後露出古老的階梯。當四人終於重見天日時,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
    “三天...”煜霄望著晨曦中的沙漠,“我們竟然在地下待了這麽久。”
    阿瞳翻開醫典,發現新增的書頁上詳細記錄了三鑰合一的禁忌與相柳的來曆。最末頁是一幅精細的海圖,中央漩渦狀圖案旁標注著“歸墟”二字。
    “你們看這個。”泠霜指著圖中一個小島,“這形狀...像不像張開的手掌?”
    月華把玩著恢複平靜的血煞珠,突然問道:“幽冥教主至死都在尋找天門...那到底是什麽?”
    “或許...”泠霜望向遠方,“是比相柳更可怕的存在。古籍記載"天門開,仙路現",但誰又知道門後是仙境還是...”
    她的話沒說完,但眾人都明白其中含義。阿瞳想起天機鏡中看到的片段:雪山之巔的黑影,海麵上的奇異漩渦,還有那句"故人還"的偈語。
    煜霄擦拭著長劍,突然爽朗一笑:“管他天門地門,反正去哪兒我都陪著。”他故意用劍尖戳了戳阿瞳的包袱,“隻要某人別再把幹糧喂給沙漠狐狸就行。”
    阿瞳漲紅了臉:“它當時看起來那麽餓!”
    笑聲中,四人收拾行裝準備離開。魂引燈在阿瞳懷中微微發亮,似乎在回應主人的心情。當她最後回望樓蘭廢墟時,恍惚看見七位公主的虛影站在殘垣斷壁間,向她們揮手告別。
    夕陽將沙漠染成金色時,他們已經走出數裏。阿瞳突然停下腳步,從醫典中取出一片晶瑩的蓮花瓣——這是離開鏡宮時初代守鏡人悄悄塞給她的。
    花瓣在夕陽下顯現出新的紋路:一條蜿蜒的路線從沙漠延伸向東海,沿途標注著七個奇怪的符號。最東端的漩渦圖案旁,多了個小巧的青銅門標記。
    “我們的下一站。”阿瞳輕聲說。
    夜風拂過,帶著遠方的海的氣息。沙丘上,四個身影漸行漸遠,在他們身後,第一顆星辰悄然亮起。
    本章完)
    【嗚嗚,大家看到了沒,
    我評分漲到9分啦,9分啦,
    評分人數上來,就漲了,嗚嗚,
    太感謝大家了!都是大家的功
    勞,繼續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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