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藥園初耕與引氣入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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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宗外門,地域廣闊,弟子數以萬計。灰撲撲的房舍連綿成片,與遠處內門仙山峰巒的靈秀輝煌形成鮮明對比。資源,在這裏是需要拚命爭取的東西。
雲初和石嶽被分到了不同的區域。石嶽因其金木雙靈根,更側重煉體與攻伐之術,去了執事堂領些巡山、清理低階妖獸的任務。而雲初,則因她那顯著的土火木三靈根,尤其是對草木生機那份不易察覺的親和力,被分配到了宗門外圍的“百草園”負責基礎照料工作。
百草園占地極廣,劃分成無數區域,種植著從普通凡藥到需要靈氣滋養的低階靈植。雲初的工作很簡單,也很枯燥——為她負責的十畝“青霖草”田澆水、鬆土、拔除雜草。青霖草是煉製最低階“聚氣丹”的輔藥之一,生命力尚算頑強,但照料不當也極易枯萎。
報酬是按月發放的微薄靈石和宗門積分。靈石是修仙界的硬通貨,既可用來修煉,也能購買所需;積分則能在宗門內部兌換功法、丹藥、法器。雲初看著手心裏那幾塊下品靈石和玉牌上少得可憐的積分,深深感到了修仙之路的“財”字之難。
她聽園裏的老弟子們閑聊,說起煉丹師是何等尊貴,一枚上品丹藥往往能賣出天價,甚至能換來修煉功法或珍貴材料。雲初摸了摸自己那點靈石,又看了看需要積分兌換的《基礎引氣訣》和《低階法術詳解》,一個念頭在她心裏紮根——她要學煉丹!不僅要靠自己煉丹換取資源,更要解決自己修煉所需的丹藥!
目標明確後,雲初更加拚命。白天,她一絲不苟地照料青霖草,仔細觀察每一株草葉的色澤和長勢,小心翼翼地鬆土,生怕傷到根莖。晚上,她就在分配的簡陋小木屋裏,憑借領取到的最粗淺的《呼吸吐納綱要》,嚐試感應那虛無縹緲的“氣”。
引氣入體,是踏入修仙門檻的第一步。對於雲瑤那樣的天靈根,或許隻需片刻功夫。但對於雲初這樣的三靈根,尤其是在靈氣相對稀薄的外門,卻難如登天。
最初幾天,她隻能感受到一片混沌的黑暗和自身疲憊的呼吸。雜念紛遝而至:對爹娘的思念,對未來的迷茫,偶爾閃過的夢中冰冷碎片,都讓她心神不寧。為了弄清夢中的片段是什麽原因,她很刻苦的在修煉。
修仙很難但她沒有放棄。問心路上的經曆讓她明白,畏懼和退縮毫無用處。她一遍遍回憶林青涯師兄講解的要點:“放空心神,意守丹田,感應周身靈氣粒子,如溪流匯海,引之入體……”
不知過了多少個夜晚,就在她幾乎要因疲憊而睡去時,一絲極其微弱、帶著溫熱與厚重感的能量,仿佛穿透了層層阻礙,悄無聲息地鑽入了她的丹田氣海!
那感覺稍縱即逝,卻讓雲初渾身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
她成功了!雖然隻有一絲,但那確實是天地靈氣!主要是溫和厚重的土屬性,夾雜著活躍的火屬性,還有一絲木屬性。
狂喜之後是更大的動力。從此,她白天勞作,晚上修煉,日子枯燥卻充實。一個月後,她終於穩固了煉氣期一層的修為,丹田內有了微弱但持續流轉的氣感。力量、耐力、五感都有了細微的提升,照料青霖草也更加得心應手。
攢了許久的積分,她第一次走進了外門的藏書閣。閣內玉簡繁多,但適合煉氣初階且價格低廉的卻不多。她仔細尋覓,最終用幾乎全部積分,兌換了兩枚玉簡。
一枚是《厚土培元功》,這是一門側重根基、進展緩慢但靈力醇厚紮實的土係基礎功法,正契合她以土為主的靈根,價格也相對便宜。另一枚則是《基礎靈植辨識與初階丹方》,裏麵記載了幾種最常見的一階靈藥的特性和兩種最低階丹方,其中之一就是“辟穀丹”。
辟穀丹,所需材料簡單主要是飽含靈氣的穀物和幾種凡藥),煉製難度最低,正是新手煉丹師入門的最佳選擇。雲初如獲至寶。
百草園裏有一位脾氣古怪的執事,姓韓,弟子們都私下叫他“韓老”。韓老修為不高,似乎隻有築基初期,但據說在靈藥種植和藥理辨識上極有心得,連內門丹堂的一些長老都對他客客氣氣。他平日裏總是板著臉,對弟子們照料的靈植挑剔至極,稍有差池便是一頓嗬斥,很多弟子都不願靠近他負責的核心藥田區域。
這天,雲初領了任務,正在田埂邊小心翼翼地按照玉簡所述,照料一株與青霖草伴生的“露華花”一種低階靈花,可做寧神香的輔料),旁邊一個同樣穿著灰衣,但神色倨傲的男弟子走了過來。他叫趙虎,比雲初早入門幾年,已是煉氣三層,據說家族裏有點小勢力,平日裏在外門有些跋扈。
“喂,新來的,閃開點,別擋著路!”趙虎粗聲粗氣地說道,腳下一步不停,眼看就要踩到那株雲初正在觀察的露華花。
雲初下意識地側身想護住那株小花,低聲道:“趙師兄,請小心些,這裏有株露華花。”
趙虎嗤笑一聲:“露華花?這種破爛玩意兒也值得你大驚小怪?踩了就踩了!”說著,故意抬腳就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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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心裏一急,也顧不得害怕,伸手虛攔了一下:“師兄!園內靈植皆有用途,還請愛惜!”
趙虎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怯生生的小丫頭敢攔他,頓時覺得失了麵子,怒道:“你敢管我?不就是一株破花嗎?我偏要踩!”說罷,用力踩下。
雲初眼看那嬌嫩的花朵就要毀於一旦,想自己的任務,肯定會受到責罰,不知哪來的勇氣,體內微弱的土靈力下意識運轉,腳下一絆,一塊小小的土疙瘩突兀地出現在趙虎落腳處。
“哎喲!”趙虎猝不及防,被絆了個趔趄,雖然沒摔倒,但姿態狼狽,那腳自然也沒能踩下去。
“你!你敢使絆子!”趙虎站穩後,勃然大怒,抬手似乎就想教訓雲初。雲初很害怕,以為自己要被挨打一頓。
“吵什麽?!”
一個蒼老卻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響起。韓老不知何時出現在田邊,臉色陰沉地看著他們。
趙虎立刻收斂了怒氣,換上恭敬的表情:“韓執事,是這雲初不懂規矩,不僅頂撞我,還暗中使壞絆我!”
雲初臉色發白,心髒怦怦直跳,但還是鼓起勇氣,指著那株完好無損的露華花,聲音微顫卻清晰地說:“韓執事,是趙師兄要踩毀這株露華花,弟子……弟子隻是出言勸阻,並非有意衝撞。”
韓老渾濁卻銳利的目光掃過那株露華花,又看了看雲初因為緊張而緊握的、還沾著泥土的手,最後落在趙虎身上,冷哼一聲:“一株露華花是不值幾個錢,但靈植夫的本分是照料,不是毀壞。趙虎,你心浮氣躁,不堪大用,去後山寒潭麵壁三日!”
趙虎臉色瞬間慘白,還想辯解,但在韓老冰冷的目光下,隻得悻悻領罰而去。
韓老這才看向雲初,打量了她幾眼,淡淡道:“你叫雲初?新來的?煉氣一層?”
“是,弟子雲初。”雲初連忙低頭應道。
“認得露華花?還知道護著它?”韓老語氣聽不出喜怒。
“弟子……弟子剛兌換了《基礎靈植辨識》,正在學習。覺得……覺得既生在藥園,每一株藥草都該珍惜。”雲初老實回答。
韓老沉默了片刻,忽然問道:“你照料青霖草,可知其根係最怕何種蟲害?若葉尖泛黃,除卻缺水,還有何可能?”
雲初一愣,仔細回想玉簡內容和這些日子的觀察,謹慎答道:“回執事,青霖草根係懼‘地蚓’啃噬。葉尖泛黃,若排除缺水,可能是土壤靈氣流失過快,或是……或是沾染了‘腐葉菌’的孢子。”
韓老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訝異,隨即恢複平靜:“嗯,還算用心。從明日起,你不用管青霖草了,去東邊那三畝‘赤精參’田吧。那裏更需要細心照料。”
赤精參!那是一階靈藥中的主藥,價值遠非青霖草可比!管理赤精參田,不僅報酬更高,更能近距離觀察學習更高階的靈植!
雲初又驚又喜,連忙躬身:“多謝韓執事!弟子一定盡心盡力!”
韓老擺了擺手,轉身欲走,又像是想起什麽,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赤精參喜陽畏澇,根部三尺以下需保持三分幹土。記住了。”
“是!弟子記住了!”雲初對著韓老的背影,再次深深一躬。她知道,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是極為寶貴的經驗。
捧著那枚記載著《厚土培元功》和《基礎靈植辨識》的玉簡,看著眼前生機勃勃的藥田,雲初感覺前路似乎清晰了一些。修煉,種藥,學習煉丹……她或許走得慢,但每一步,都踏得無比堅實。
數月後,在日複一日的苦修與《厚土培元功》紮實的奠基下,雲初的水到渠成般地突破到了煉氣二層。丹田內的氣旋壯大了一圈,對靈氣的感應和控製也強了不少。她開始嚐試練習最初級的“控物術”和“聚水訣”,雖然隻能勉強移動一片葉子或者聚起一小捧水,但也讓她欣喜不已。
她在赤精參田邊開辟了一小塊屬於自己的“自留地”,用節省下來的靈石,向園裏購買了最便宜的“玉髓米”種子和幾樣煉製辟穀丹所需的普通藥材。她夢想著,能早日種出屬於自己的靈穀,煉出第一爐屬於自己的丹藥。仙路漫漫,她這個“小笨女”,正用自己的方式,笨拙卻堅定地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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