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計劃商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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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吒的指尖剛觸到門栓,就聽見樓下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他按住湯惠萍的肩膀,示意她退後,自己則貼著門板,透過門縫向外窺望——街對麵的雜貨鋪前,兩個挑著貨擔的漢子正扭打在一起,竹筐裏的陶碗碎了一地,米糠混著碎瓷片撒了半條街。圍觀的人群裏三層外三層,有人喊著"別打了",有人趁機摸走地上的銅板,鬧哄哄的像鍋煮沸的粥。
    "隻是尋常爭執。"張吒鬆了口氣,卻沒立刻開門。他的目光掃過人群邊緣——那裏有個穿青布衫的後生,手裏捏著塊沒啃完的麥餅,眼神卻不像看熱鬧的,反而頻頻往客棧二樓瞟。直到兩個扭打的漢子被巡街的兵卒拉開,那後生才混在人群裏慢慢走遠,背影消失在巷口的老槐樹下。
    湯惠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襟裏的玉佩:"剛才那人......眼神不對。"
    "嗯。"張吒關緊房門,插上門栓時,木栓與鎖扣碰撞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可能是城門口的亂子引來看熱鬧的,也可能......"他沒說下去,但兩人都明白那未出口的話——也可能是神秘人的眼線。
    房間裏的燭光搖曳不定,將古書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牆壁上,書頁上的符文隨著火光晃動,像是在緩緩流動。湯惠萍把油燈往桌邊挪了挪,泛黃的紙頁在燈光下泛出溫潤的光澤,她用指尖輕輕拂過"禁地"二字,那裏的墨跡比別處深些,似乎是被人反複摩挲過。
    "你看這裏。"她忽然指著書頁角落的批注,那字跡比正文小了一圈,是用朱砂寫的,"‘七星聚,龍氣泄;三賢出,乾坤定’——這‘三賢’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關鍵人物?"
    張吒俯身細看,眉頭漸漸皺起。批注的墨跡有些發暗,邊緣帶著細微的裂紋,顯然有些年頭了。他想起師父曾說過,天元王朝開國時,有三位隱世高人輔佐太祖定鼎天下,後來卻不知去向,隻留下"三賢護龍"的傳說。"如果真是他們......"他指尖敲擊著桌麵,"那找到他們的難度,不亞於在沙堆裏找一根針。"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地上織出縱橫的銀線。湯惠萍望著那些銀線出神,忽然輕聲說:"我小時候聽師父講過一個故事。說有位算盡天機的智者,因為泄露了太多秘密,被挖去雙眼,後來隱居在城郊的霧隱山,靠摸骨看相為生。當時隻當是神話,現在想來,或許和古書中的‘三賢’有關。"
    張吒的動作猛地一頓。他想起白天在城門口看到的布告——上麵畫著霧隱山的地形圖,標注著"禁止平民入山"的字樣,旁邊蓋著城主府的朱印。當時隻當是尋常的山禁,此刻想來,或許是為了保護那位智者。
    "我們明天去城郊看看。"他拿過桌上的紙筆,借著燭光勾勒路線,"從南門出去,走十裏坡,再渡月牙河......"筆尖在紙上劃過,留下淡淡的墨痕,"不過得先向客棧老板打聽清楚,霧隱山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動。"
    湯惠萍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牌——那是之前係統獎勵的"儲物牌",她指尖在牌麵上輕輕一點,牌麵泛起微光,浮現出幾行小字:【誠信徽章:消耗50積分,可散發真誠氣息,持續1時辰】【洞察之眼:消耗100積分,可看穿目標淺層情緒,冷卻時間3時辰】。
    "這些道具......"她的指尖停在"誠信徽章"上,"或許能幫我們取得智者的信任。但我們現在隻有120積分,用了‘洞察之眼’,就隻剩20了。"
    張吒湊過去細看,眉頭皺得更緊:"積分來之不易,不能輕易浪費。我覺得......先不用道具。我們帶些見麵禮過去——比如關於星象的古籍抄本,智者或許會感興趣。"他想起自己行囊裏有本《天元星圖》,是師父留下的,上麵記載著三百年前的星象變化,或許能派上用場。
    兩人正低聲商議著,樓下突然傳來掌櫃的驚呼:"官爺!小的真不知道啊!"
    張吒和湯惠萍同時噤聲,交換了個眼神。張吒吹滅油燈,房間瞬間陷入黑暗,隻有月光從窗欞漏進來,映出兩人模糊的身影。他躡手躡腳走到窗邊,撥開窗簾一角向下看去——客棧院子裏站著四個穿黑色勁裝的漢子,腰間佩著彎刀,刀鞘上刻著銀色的蛇紋,正是之前在禁地遇到的守衛同款紋飾。
    為首的漢子身材高大,臉上有道斜疤,正揪著掌櫃的衣領,把他按在院中的老梨樹上:"別跟我裝糊塗!有人看見一男一女進了你的店,男的左肩帶傷,女的穿藍布道袍——他們在哪?"
    掌櫃的臉漲得通紅,雙手亂擺:"官爺饒命!確實有這麽兩位客人,住二樓最東頭的房......但他們剛才出去了,說是去買傷藥......"
    斜疤漢子眼神一厲,反手給了掌櫃一記耳光:"放屁!我明明看見他們進了店就沒出來!"他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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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勁裝漢子立刻衝向樓梯,腳步聲沉重得像打夯,震得樓板嗡嗡作響。
    湯惠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古書,指尖卻觸到了一個冰涼的硬物——是之前從禁地帶出來的青銅鑰匙,不知何時從布包裏滑了出來。她忽然想起這間房的牆角有個通風口,是白天收拾行李時發現的,足夠一個人鑽出去。
    "這邊!"她拉著張吒衝向牆角,手指摳住通風口的木柵,用力一拽,木柵應聲而落,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夾雜著老鼠屎的腥氣。
    "你先鑽出去。"張吒推了她一把,自己則抄起桌上的斷劍,貼在門後。通風口外是客棧的後巷,月光灑在青石板上,泛著冷光。
    湯惠萍猶豫了一下,還是鑽進了通風口。洞口狹窄,她的肩膀被石壁刮得生疼,頭發上沾滿了蜘蛛網。剛鑽到一半,就聽見身後傳來"哐當"一聲——房門被踹開了。
    "人呢?"斜疤漢子的聲音帶著怒意。
    張吒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斷劍。他能感覺到四個目光在房間裏掃來掃去,落在桌上的燭台、床邊的行囊,最後停在牆角的通風口上。
    "在這裏!"一個漢子喊道。
    張吒猛地轉身,斷劍朝著最先衝過來的漢子刺去。劍鋒雖然殘缺,卻依舊鋒利,那漢子沒料到他會反撲,被刺中大腿,慘叫著倒在地上。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湧出,在地上積成一灘。
    斜疤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揮刀劈向張吒的脖頸。刀風裹挾著寒意,刮得他臉頰生疼。張吒側身避開,斷劍橫掃,擊中他的手腕。斜疤漢子吃痛,彎刀脫手而出,插在房梁上,木屑簌簌落下。
    另外兩個漢子見狀,一左一右撲了上來。張吒的左肩舊傷被動作牽扯,疼得他眼前發黑,動作慢了半分。左邊的漢子趁機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踉蹌著後退,撞在牆上,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就在這時,通風口外傳來湯惠萍的聲音:"張吒!快出來!"
    張吒咬了咬牙,猛地衝向通風口。身後的漢子伸手去抓他的腳踝,他順勢一腳踹在那漢子的臉上,借著反作用力鑽進了通風口。洞口的石壁刮得他後背火辣辣地疼,但他顧不上了,手腳並用地向前爬。
    "追!"斜疤漢子的怒吼從身後傳來。
    通風口外的後巷靜悄悄的,隻有幾隻野貓在垃圾桶裏翻找食物。湯惠萍扶著張吒站起來,兩人沿著後巷狂奔。巷子裏堆放著各種雜物,木桶、竹筐、破舊的家具,他們在這些雜物間穿梭,腳步聲在寂靜的巷子裏格外清晰。
    跑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他們終於衝出了後巷,來到一條熱鬧的街道上。街道上燈火通明,小販的叫賣聲、酒肆的劃拳聲、青樓的絲竹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張吒和湯惠萍混在人群裏,慢慢放慢了腳步。他們回頭望去,沒有看到追兵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我們現在去哪?"湯惠萍喘著氣問道。
    張吒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不能回客棧了,那裏已經暴露了。我們得找個新的地方落腳。"
    兩人沿著街道往前走,尋找著合適的客棧。街道兩旁的店鋪裏擺滿了各種商品,有精美的絲綢、鋒利的兵器、香甜的點心,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路過一家藥鋪時,張吒停下了腳步。
    "我們去買些傷藥。"他說道,"我的肩膀和後背都受傷了,你的胳膊也被刮破了。"
    湯惠萍點點頭,兩人走進藥鋪。藥鋪裏彌漫著濃鬱的藥香,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大夫正在給一個病人把脈。看到他們進來,老大夫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兩位客官,可是需要抓藥?"
    張吒點了點頭,脫下上衣,露出滲血的傷口。老大夫仔細檢查了一下,眉頭皺了皺:"傷口有些發炎,需要好好處理。"他轉身從藥櫃裏取出一些草藥,搗碎後敷在張吒的傷口上,又用布條包紮好。
    "多謝老大夫。"張吒付了藥錢,感激地說道。
    "不客氣。"老大夫捋了捋胡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最近城裏不太平,兩位客官還是小心為妙。"
    張吒和湯惠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他們謝過老大夫,走出藥鋪。
    街道上的人漸漸少了,夜色越來越深。兩人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客棧老板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看到他們滿身塵土、帶著傷,並沒有多問,隻是給他們開了一間偏僻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張吒將房門緊緊關上,又用桌子頂住門栓。湯惠萍則打來一盆熱水,幫張吒清洗傷口。熱水碰到傷口,疼得張吒齜牙咧嘴,但他沒有吭聲。
    "都怪我,要是我剛才再快一點,你就不會受傷了。"湯惠萍的聲音帶著一絲自責。
    張吒搖了搖頭:"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我們能逃出來,已經很幸運了。"他握住湯惠萍的手,眼神堅定,"接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神秘人的人已經找到我們了,說明他們一直在暗中監視我們。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那位智者,獲取他的幫助。"
    湯惠萍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心:"嗯。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城郊的霧隱山。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們都要找到智者。"
    兩人洗漱完畢,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亮了房間裏的一切。他們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心中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和期待。
    不知過了多久,張吒終於沉沉睡去。湯惠萍卻依舊醒著,她望著窗外的月光,心中思緒萬千。她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會更加艱難,但她不會放棄。為了天元王朝的安危,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也為了身邊的張吒,她必須堅持下去。
    夜色漸深,客棧裏一片寂靜,隻有窗外的蟲鳴聲和遠處的打更聲,在寂靜的夜裏回蕩。而在客棧的某個角落,一雙眼睛正透過窗戶,靜靜地注視著張吒和湯惠萍房間的方向,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危險,依舊在悄然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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