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證據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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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的風裹挾著水汽,狠狠砸在眾人臉上,帶著深秋特有的刺骨寒意。
瑟琳娜的白色法袍被之前的打鬥撕裂了幾道口子,露出的小臂上還滲著血珠,可她握著法杖的手指卻沒有半分顫抖,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
法杖頂端的藍寶石原本流轉著柔和的光暈,此刻卻像是被點燃的熔焰,光芒瘋狂地吞吐、凝聚,連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震顫起來,每一次波動都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張吒剛將半個身子探上岸,腳掌還沒完全踏實,就敏銳地察覺到這股力量的不對勁——
那不是普通的光明魔法,裏麵混雜著一絲近乎暴戾的淨化之力,像是要將眼前所有“不潔”的存在徹底湮滅。
他瞳孔驟然收縮,下意識地將懷中的信函又往衣襟裏緊了緊,指尖觸到信紙邊緣的褶皺,那是之前在密道裏被石屑劃破的痕跡,此刻卻像是成了某種不祥的預兆。
“小心!她這是‘聖輝裁決’的前置形態!”湯惠萍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她剛從地上爬起來,裙擺還沾著泥汙和草屑。
之前瑟琳娜的一記“光明衝擊”擦著她的肩膀過去,把身後的一棵老槐樹攔腰打斷,此刻樹幹還在冒著青煙,空氣中彌漫著焦木的味道。
她最清楚這種魔法的威力,一旦完全釋放,別說一張薄薄的信函,就算是一塊厚重的青石板,也會被燒成飛灰。
將軍的反應最快,他手中的長槍“嗡”的一聲發出震顫,槍尖瞬間凝聚起一層淡淡的土黃色光暈——那是他最擅長的“大地守護”。
他往前跨出一大步,寬厚的肩膀擋在張吒和湯惠萍麵前,肌肉緊繃得像是拉滿的弓弦。“張兄弟,你護好信函!我來擋第一波!”
他的聲音沉穩有力,可額角的青筋卻暴露了他的緊張。
他知道自己的防禦魔法在“聖輝裁決”麵前有多脆弱,可他沒有退路,一旦信函被毀,他們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然而,瑟琳娜根本不給他們準備的時間。
她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原本凝聚在法杖頂端的光芒驟然暴漲,瞬間化作一道刺眼的光柱,像是從天際墜落的烈日,裹挾著呼嘯的風聲,朝著張吒懷中的信函直直射去。
光柱所過之處,地麵上的石子瞬間被烤得通紅,甚至發出“滋滋”的聲響,空氣中的水汽被瞬間蒸發,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彌漫開來,讓人忍不住皺緊眉頭。
張吒隻覺得眼前一白,下意識地想要側身躲避,可那光柱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得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眼睜睜地看著光柱穿透自己的衣襟,精準地擊中信函,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信紙在瞬間被高溫點燃的灼熱感。
下一秒,無數黑色的灰燼從他的懷中飄落,像是破碎的蝴蝶,被風一吹,就散得無影無蹤。
“不——!”
張吒的怒吼聲在河岸上空回蕩,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憤怒。
他猛地抬起頭,雙眼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布滿血絲,原本溫和的眼神此刻變得像野獸一樣凶狠。
他幾步衝到瑟琳娜麵前,腰間的佩劍“唰”地一聲出鞘,劍尖直指瑟琳娜的咽喉,劍身上還殘留著之前打鬥時沾染的血漬,此刻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你這瘋女人!你到底想幹什麽!”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瑟琳娜卻沒有絲毫畏懼,她甚至沒有後退半步。
法袍的下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直視著張吒的眼睛,眼神冰冷得像是寒冬的湖麵。
“你們的行為太過魯莽。”
她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毀掉的不是足以揭露驚天陰謀的證據,而隻是一張無關緊要的廢紙。
“這信函中的內容一旦泄露,必將引起朝野動蕩,甚至會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趁機作亂,到時候受苦的隻會是天元王朝的百姓。
“我不能坐視不管。”
“坐視不管?”
張吒怒極反笑,劍尖又往前遞了半寸,幾乎要觸碰到瑟琳娜的皮膚。
“你毀掉證據,幫血魔殿和那些貪官掩蓋真相,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坐視不管’?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守護’,多少無辜的人死於非命!”
就在這時,湯惠萍和將軍也急忙趕了過來。
湯惠萍看著那些飄散在空中的灰燼,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忍不住跺了跺腳,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完了……證據沒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從密道裏找到的線索,就這麽沒了……”
她之前還抱著一絲希望,覺得或許能從灰燼裏找到一些殘留的字跡。
可風一吹,連最後一點灰燼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空氣中淡淡的焦糊味,提醒著他們剛才發生的一切。
將軍的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手中的長槍重重地頓在地上,“咚”的一聲悶響,震得地麵都微微一顫。槍杆上的土黃色光暈漸漸散去,露出了槍身上斑駁的紋路——那是他征戰多年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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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他咬著牙,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白色,“我們明明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就差這麽一步……”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不甘,還有一絲無力。
他征戰沙場多年,什麽樣的硬仗都打過,可這一次,對手卻用這樣一種近乎無賴的方式,毀掉了他們所有的希望。
瑟琳娜看著他們沮喪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
她趁機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前更加嚴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看看,這就是你們一意孤行的後果。我警告你們,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了,否則,光明教廷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河岸上回蕩,像是一道無形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光明教廷這四個字,像是一塊巨石,砸在了將軍的心上。
他當然知道光明教廷的勢力有多龐大——
那是遍布整個天元王朝的宗教組織,不僅擁有無數虔誠的信徒,還有一支戰鬥力極強的“聖殿騎士團”,就連朝廷都要讓他們三分。
如果真的得罪了光明教廷,別說他們幾個人,就算是整個將軍府,都可能在一夜之間化為烏有。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憤怒和不甘,緩緩說道:“光明教廷……哼,難道就因為你們的警告,我們就要任由血魔殿與朝廷勾結,看著他們危害王朝,殘害百姓嗎?”
他的聲音雖然不如之前那麽激昂,卻帶著一種堅定的信念。他身為將軍,守護天元王朝和百姓是他的職責,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不能退縮。
瑟琳娜冷哼了一聲,眼神中充滿了不屑:“這不是你們該管的事。血魔殿的勢力遠比你們想象的要強大,朝廷內部的關係也錯綜複雜,你們貿然插手,隻會打亂現有的秩序,讓局勢更加混亂。到時候,你們就是王朝的罪人。”
“罪人?”
張吒收起了佩劍,但他的眼神依舊冰冷,死死地盯著瑟琳娜,“我們揭露真相,阻止陰謀,怎麽就成了罪人?倒是你,為了所謂的‘秩序’,不惜掩蓋真相,幫助壞人,你才是真正的罪人!”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堅定,“我們不會放棄的。你以為毀掉信函,就能阻止我們揭露血魔殿的陰謀嗎?你錯了,隻要我們還活著,就一定會查下去。”
瑟琳娜看著張吒堅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凜。
她原本以為,毀掉信函之後,這幾個人就會知難而退,可沒想到張吒的意誌竟然這麽堅定。
她沉默了片刻,眼神中的冷漠似乎鬆動了一絲,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你們執意如此,隻會自尋死路。光明教廷的力量,不是你們能夠抗衡的。”
湯惠萍這時往前站了一步,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
她看著瑟琳娜,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質問:“瑟琳娜,我一直很尊敬光明教廷,覺得你們是在守護正義和秩序。
可現在,你卻在幫助血魔殿掩蓋真相。你口口聲聲說我們會導致混亂,可你有沒有想過,真相被掩蓋的後果?
那些貪官和血魔殿的人,隻會更加肆無忌憚,到時候,混亂隻會來得更猛烈。
你覺得這樣真的能維護所謂的秩序嗎?”
湯惠萍的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了瑟琳娜平靜的心湖。
她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似乎被湯惠萍的話觸動了。
她一直以來都堅信,光明教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守護王朝的秩序,可現在,她卻開始懷疑,自己所堅持的“秩序”,真的是正確的嗎?
那些被血魔殿殘害的百姓,那些因為貪官而家破人亡的家庭,他們的痛苦,難道就不是“秩序”的一部分嗎?
不過,這種迷茫隻是短暫的。
很快,她就搖了搖頭,將那些念頭甩出腦海,眼神再次變得冷漠:“我不想與你們爭辯。
總之,你們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
她說完,便不再看他們,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突然刮過,卷起地上的塵土和落葉,朝著眾人撲麵而來。
張吒等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用手臂擋住臉。風勢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漸漸平息了。
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時,瑟琳娜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隻剩下空蕩蕩的河岸,和地上那道被“聖輝裁決”灼燒出來的焦黑痕跡。
張吒望著瑟琳娜消失的方向,緊緊地攥住了拳頭。
他心中暗暗發誓,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無論要麵對多麽強大的敵人,他都一定要找到血魔殿與朝廷勾結的證據,將他們繩之以法,拯救天元王朝的百姓。
他知道,這條路注定充滿了荊棘和危險,但他沒有退路,也不會退縮。
湯惠萍走到張吒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張大哥,你別太難過了。雖然信函被毀了,但我們還有將軍提供的情報,說不定能從裏麵找到新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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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張吒此刻的心情一定很沉重,畢竟信函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從密道裏找到的,如今卻毀於一旦,換做任何人,都會難以接受。
將軍也走了過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甘,說道:“沒錯,我手中確實還有一些關於朝中勢力的情報。之前因為一直專注於信函這條線索,所以沒來得及仔細研究。現在信函沒了,我們正好可以把精力放在這些情報上,說不定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些情報裏,記錄了一些官員最近的異常舉動,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私下往來,或許和血魔殿有關。”
張吒聽到這裏,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我們現在就回將軍府,仔細研究這些情報。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放棄。”
他知道,現在不是沮喪的時候,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新的線索,否則,血魔殿和那些貪官很可能會趁機做出更多危害王朝的事情。
天色愈發暗沉,厚重的烏雲壓得極低,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一樣。寒風在河岸上肆虐,吹得眾人的衣衫獵獵作響,發出“呼呼”的聲響,更添了幾分壓抑的氛圍。
遠處的樹林裏,傳來幾聲不知名鳥類的啼叫,淒厲而悲涼,像是在為他們此刻的處境哀悼。
張吒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走吧,回將軍府。”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湯惠萍和將軍點了點頭,跟在張吒身後,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走去。
他們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被拉得很長,漸漸消失在河岸的盡頭。
雖然證據已經丟失,線索也暫時中斷,還有光明教廷的警告在前,但他們並沒有放棄。
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路將會更加艱難,更加危險,甚至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但他們也清楚,自己肩上背負著的,是天元王朝的安危,是百姓的希望。
所以,他們必須堅持下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
回到將軍府後,將軍立刻讓人把那些情報取了出來,擺放在書房的桌子上。這些情報大多是用密寫的方式記錄的,需要用特殊的藥水才能顯現出字跡。
湯惠萍小心翼翼地將藥水塗抹在紙上,隨著藥水的滲透,一行行黑色的字跡漸漸顯現出來。
張吒和將軍湊了過來,仔細地看著紙上的內容。
情報裏記錄了戶部尚書李大人最近頻繁地與一個神秘人會麵,每次會麵都選在偏僻的茶館裏,而且時間都在深夜。
還有兵部侍郎王大人,最近動用了一筆不明來源的巨款,購買了大量的糧食和藥材,卻沒有上報朝廷。
另外,還有幾位地方官員,最近也有一些異常的舉動,比如突然加大了對邊境地區的管控,或者頻繁地與血魔殿活動頻繁的地區有書信往來。
“這些官員的異常舉動,很可能都和血魔殿有關。
”將軍皺著眉頭,說道,“戶部尚書掌管著朝廷的財政,兵部侍郎負責軍事調度,他們如果和血魔殿勾結,後果不堪設想。”
他頓了頓,又說道,“尤其是兵部侍郎王大人,購買了大量的糧食和藥材,卻不上報朝廷,很可能是在為血魔殿儲備物資。”
張吒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些情報確實很可疑。我們可以先從戶部尚書李大人入手,調查他與那個神秘人的關係,看看那個神秘人到底是誰,是不是血魔殿的人。”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我們必須小心行事,不能打草驚蛇。畢竟李大人是戶部尚書,位高權重,一旦被他發現我們在調查他,很可能會對我們不利。”
湯惠萍也說道:“我同意張大哥的看法。我們可以先派人去跟蹤李大人,看看他下次什麽時候與那個神秘人會麵,然後再想辦法查清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另外,對於王大人購買糧食和藥材的事情,我們也可以派人去調查一下,看看這些物資最終流向了哪裏。”
將軍點了點頭,說道:“好,就按你們說的辦。我這就派人去安排。”
他立刻叫來了自己的心腹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侍衛領命後,迅速離開了書房。
書房裏再次安靜了下來,隻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
張吒看著桌上的情報,心中思緒萬千。他知道,雖然他們找到了新的調查方向,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可能是更加龐大的勢力,更加危險的局麵。
但他沒有絲毫畏懼,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身邊還有湯惠萍和將軍這樣誌同道合的夥伴。
“不管前方有多難,我們都要堅持下去。”
張吒抬起頭,看著湯惠萍和將軍,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們一定要找到證據,揭露血魔殿和那些貪官的陰謀,還天元王朝一個太平。”
湯惠萍和將軍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的信念。
他們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道:“好,我們一起努力!”
窗外的風還在呼嘯,烏雲依舊密布,但書房裏的三個人,卻像是找到了黑暗中的一絲光亮,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們知道,接下來的路注定不會平坦,但他們會攜手並肩,共同麵對所有的困難和挑戰,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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