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血魔經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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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樓內的沉默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得每個人都喘不過氣。油燈的火苗在空氣中微微搖曳,將眾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忽明忽暗,如同他們此刻起伏不定的心境。張吒望著窗外深邃的夜空,那裏連一絲星光都看不見,隻有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仿佛預示著他們即將麵對的未知險境。
他深吸一口氣,胸腔裏湧入的全是古籍紙張散發的陳舊氣息,卻讓他混亂的思緒稍稍沉澱。“大家別氣餒。”張吒轉過身,目光掃過每一張疲憊卻依舊堅毅的臉龐,“天機閣藏書千萬,我們不過才翻閱了冰山一角。那些被遺忘在角落的雜物堆、無人問津的殘卷,說不定就藏著我們需要的線索。越是不起眼的地方,越有可能藏著關鍵。”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湯惠萍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原本緊繃的肩膀微微放鬆了些。她想起自己在天機閣求學時,曾在閣樓頂層的雜物間裏找到過一本失傳的草藥圖譜,那些被世人忽略的角落,往往藏著時光的饋贈。“張兄說得對,我們再分頭找找,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棄。”
眾人紛紛點頭,強打起精神。天機閣閣主見狀,立刻補充道:“閣中除了這藏書樓,西側還有一處‘棄籍庫’,裏麵堆放的都是些殘缺不全或無人認領的古籍、器物,平日裏很少有人去。或許你們可以去那裏碰碰運氣。”
話音剛落,眾人便立刻行動起來。神秘老者和萬獸老人依舊留在藏書樓,繼續對著卷軸和已找到的古籍反複比對,希望能從文字的蛛絲馬跡中找到新的突破;張吒則跟著天機閣閣主去了四樓的“古地圖卷區”,那裏存放著曆朝曆代的山川輿圖,他想看看能否從地圖中找到與“靈幻古族”或“血月祭”相關的地名標記;將軍依舊守在藏書樓門口,隻是這次他的目光更加銳利,手中的長刀握得更緊——隨著線索逐漸清晰,血魔殿的人若真在附近潛伏,此刻或許已經察覺到了動靜。
湯惠萍則獨自一人,朝著閣主所說的“棄籍庫”走去。
棄籍庫位於天機閣西側的一座獨立小樓裏,這裏常年無人打理,門口的石階上長滿了青苔,木質的門板也因年久失修而微微變形,門上掛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銅鎖,看起來至少有十幾年沒被打開過了。湯惠萍從閣主那裏取來鑰匙,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銅鎖打開,“哢嚓”一聲,鎖芯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裏格外清晰,像是喚醒了沉睡多年的時光。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混雜著灰塵、黴味和潮濕的陳舊氣息撲麵而來,讓湯惠萍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陽光透過屋頂的破洞和牆壁的縫隙灑進來,在空氣中形成一道道光柱,無數細小的灰塵在光柱裏飛舞,像是被困在時光裏的精靈。
棄籍庫的內部比想象中還要雜亂。房間裏沒有書架,隻有一堆堆的古籍、卷軸和破損的器物隨意地堆放在地上,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隻留下一條狹窄的通道供人行走。那些古籍有的被蟲蛀得千瘡百孔,有的則被雨水浸泡得字跡模糊,連封皮都辨認不清;角落裏還堆著一些破損的青銅器和陶瓷碎片,表麵覆蓋著厚厚的銅綠和灰塵,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湯惠萍從門口拿起一盞油燈,點燃後小心翼翼地走進棄籍庫。油燈的光芒很微弱,隻能照亮眼前幾米的範圍,更遠處的黑暗裏,仿佛藏著無數未知的秘密。她深吸一口氣,沿著狹窄的通道慢慢前行,目光仔細地掃過每一堆雜物,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可能有用的線索。
她的手指不時觸碰到那些冰冷或粗糙的物件——有的是堅硬的青銅鼎耳,有的是脆弱的紙張碎片,還有的是光滑的玉石殘片。每一次觸碰,都像是在與曆史對話,隻是這些“對話”大多模糊不清,難以解讀。時間一點點過去,湯惠萍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手臂也因為長時間拿著油燈而有些發酸,但她依舊沒有放棄,依舊在堆積如山的雜物中耐心地搜尋著。
就在她走到棄籍庫最內側的一個角落時,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了一抹異樣的光澤。那是一個堆滿破舊書卷的角落,大部分書卷都已經腐爛變形,散發出刺鼻的黴味。但在那堆書卷的最底層,有一本被半掩著的書籍,它的封麵材質與周圍的雜物格格不入,在透過縫隙灑下的微弱光線中,泛著一層淡淡的幽光,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格外引人注目。
湯惠萍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本書或許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關鍵。她放下油燈,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壓在上麵的破舊書卷。那些書卷早已脆弱不堪,稍一用力就碎裂成了紙屑,落在她的手背上,帶來一陣細微的瘙癢。
費了好一番功夫,她終於將那本書從雜物堆中抽了出來。這本書的尺寸比尋常古籍要大一些,厚度也更甚,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湯惠萍用袖口輕輕拂去封麵上厚厚的灰塵,一層暗紅色的皮質封麵漸漸顯露出來。這皮質不知是用何種獸皮鞣製而成,曆經多年依舊堅韌,表麵還帶著一種細膩的紋理,摸起來像是絲綢一般順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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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灰塵被一點點拂去,封麵上的字跡也逐漸清晰起來。那是用一種金色的顏料書寫的古篆,字體蒼勁有力,帶著一種威嚴的氣息。湯惠萍仔細辨認著,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血……魔……古……卷……注……釋。”
“找到了!”當最後一個字念出口時,湯惠萍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大喊出聲。她的聲音在空曠的棄籍庫裏回蕩,帶著無盡的喜悅和興奮,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她緊緊抱著那本《血魔古卷注釋》,仿佛抱著一件稀世珍寶,轉身就朝著藏書樓的方向跑去。破舊的書頁在她的奔跑中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像是在為她的發現歡呼。
藏書樓內,張吒和天機閣閣主剛剛從四樓下來,兩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疲憊和失望——古地圖卷區的地圖雖然詳細,但大多是近幾百年的疆域圖,關於千年之前靈幻古族活動區域的記載,隻有寥寥幾句模糊的描述,根本無法確定具體位置。神秘老者和萬獸老人則依舊對著卷軸眉頭緊鎖,他們將之前找到的古籍翻了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能找到更多關於儀式場地和時間的線索。
就在這時,湯惠萍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伴隨著她興奮的呼喊:“找到了!我找到了!”
眾人聞聲,立刻從各自的思緒中回過神來,紛紛朝著門口望去。隻見湯惠萍氣喘籲籲地跑進來,臉上帶著紅暈,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眼神卻亮得驚人,懷裏緊緊抱著一本暗紅色的書籍。
“惠萍,你找到什麽了?”張吒快步迎上去,眼中滿是期待。
湯惠萍將懷中的書籍遞到張吒麵前,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哽咽:“張兄,你看!《血魔古卷注釋》!我在棄籍庫的角落裏找到的,它的封麵材質和卷軸很像,上麵的字跡……說不定就是解讀卷軸的關鍵!”
眾人迅速圍攏過來,目光全都聚焦在那本《血魔古卷注釋》上。將軍原本緊繃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上前一步,聲音裏帶著急切:“快看看!裏麵寫了什麽?能不能解開卷軸的秘密?”他的臉上還帶著之前與血魔殿弟子戰鬥留下的淺淺傷痕,此刻卻因為興奮而顯得格外有光彩。
神秘老者和萬獸老人也湊近了些,兩人的眼睛裏都閃爍著好奇的光芒。萬獸老人伸手輕輕撫摸著書籍的封麵,感歎道:“這材質……確實和卷軸同源,都是極為罕見的‘血紋獸皮’,這種獸皮隻有在極寒之地的雪山上才能找到,而且鞣製工藝早已失傳,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見到完整的一本。”
天機閣閣主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愧疚,他輕輕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我天機閣內竟還藏著如此關鍵之物,卻讓它在棄籍庫中蒙塵多年,是我疏忽了。”他掌管天機閣數十年,自認對閣中藏書了如指掌,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遺漏,心中不免有些自責。
張吒沒有多說,他小心翼翼地接過《血魔古卷注釋》,走到窗邊的桌子旁坐下。他輕輕翻開封麵,隻聽“嘩啦”一聲清脆的聲響,書頁緩緩展開。一股淡淡的墨香夾雜著獸皮的獨特氣息飄散開來,與周圍古籍的黴味截然不同,那是一種帶著歲月厚重感的香氣,仿佛在訴說著這本書的悠久曆史。
書頁上的文字是用黑色的墨汁書寫的,字體工整,筆畫清晰,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張吒一邊對照著手中的卷軸,一邊快速翻動書頁,大腦飛速運轉,將兩者的信息進行整合。他的手指在書頁上輕輕滑動,每遇到一個與卷軸上相似的符號,就停下來仔細比對,嘴裏還不時念念有詞:“這個符號在注釋裏是‘深淵’的意思……這個是‘儀式’……還有這個,結合上下文,應該是‘月圓’……”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圍在他身邊,目光緊緊跟隨著他的手指,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藏書樓裏再次陷入了寂靜,隻有書頁翻動的“嘩啦”聲和張吒偶爾的低語聲,油燈的光芒照亮了他專注的側臉,他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牽動著眾人的心。
時間一點點過去,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原本微弱的月光也被烏雲遮擋,整個天機閣都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湯惠萍點燃了桌上的另外兩盞油燈,將桌子周圍照得更加明亮。將軍則走到窗邊,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外麵的夜色,耳朵豎起,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他總覺得,今晚的夜色格外安靜,安靜得有些反常,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突然,張吒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抑製的興奮光芒,他抬起頭,聲音裏帶著壓抑不住的激動:“找到了!我們找到關鍵了!”
眾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湯惠萍急切地問道:“張兄,快說!裏麵寫了什麽?”
張吒指著卷軸上的一段文字,又對照著《血魔古卷注釋》上的內容,解釋道:“根據注釋記載,血魔殿正在籌備一場名為‘血月噬魂’的黑暗儀式!這場儀式的目的,是借助血月的力量,喚醒沉睡在血魔深淵底部的‘血魔始祖’,從而獲得毀天滅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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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翻到注釋的下一頁,繼續說道:“儀式的地點,就在極寒之地的‘血魔深淵’——那裏是血魔殿的發源地,終年被冰雪覆蓋,地勢險要,常人根本無法靠近。而儀式的時間,就是下一次月圓之夜!到時候,血月會升到中天,那便是儀式開始的最佳時機。”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張吒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眼中閃爍著光芒,“注釋裏提到,在儀式進行到關鍵階段,也就是喚醒血魔始祖的那一刻,所有參與儀式的血魔殿弟子都需要將自身的力量匯聚到大祭司身上,為喚醒儀式提供能量。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的防禦會出現短暫的薄弱環節——這就是他們的致命弱點!”
“太好了!”湯惠萍眼中一亮,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隻要我們能在那個時候發動攻擊,就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說不定真的能一舉挫敗他們的陰謀!”這些天的辛苦搜尋終於有了回報,壓在她心頭的巨石終於落了下來,讓她感到一陣輕鬆。
將軍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刀身在油燈的光芒下反射出清冷的光,他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終於等到反擊的機會了!之前血魔殿的人殺了我們那麽多兄弟,這次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絕不能讓他們的陰謀得逞!”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殺意,那是對血魔殿的深仇大恨,也是對守護江湖安寧的決心。
神秘老者微微點頭,他捋著下巴上的胡須,眼中卻閃過一絲憂慮:“不過,大家先別高興得太早。血魔深淵地勢險要,常年風雪交加,而且裏麵布滿了血魔殿設置的陷阱和機關,更有諸多高手鎮守。我們要想在月圓之夜之前趕到那裏,並且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儀式場地,絕非易事。”
萬獸老人也皺起了眉頭,他接過《血魔古卷注釋》,翻到關於血魔深淵的記載,仔細看了看,說道:“而且,距離下一次月圓之夜,隻有短短七天時間了。我們現在不僅要製定詳細的進攻計劃,還要準備足夠的物資和武器,同時還要考慮如何應對血魔殿可能的埋伏。時間如此緊迫,想要萬無一失,難度很大。”
眾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興奮之餘,也意識到了前方的困難重重。是啊,找到弱點隻是第一步,如何利用這個弱點,製定出切實可行的計劃,並且成功實施,才是最關鍵的。極寒之地的惡劣環境、血魔深淵的險要地勢、血魔殿高手的鎮守、緊迫的時間……每一個問題都像是一座大山,橫亙在他們麵前。
天機閣閣主歎了口氣,說道:“血魔殿的勢力近年來越來越強大,他們的大祭司更是深不可測,據說已經修煉到了‘血魔大成’的境界。想要挫敗他們的儀式,我們必須集結更多的力量。或許,我們可以通知江湖上的其他門派,共同對抗血魔殿。”
“不行!”張吒立刻搖了搖頭,“時間太緊了,江湖各派分散在各地,想要在七天內集結起來,根本不可能。而且,消息一旦泄露,被血魔殿的人知曉,他們必定會提前做好準備,甚至改變儀式的時間和地點,到時候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眾人聞言,都陷入了沉默。張吒說得有道理,在這種關鍵時刻,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導致滿盤皆輸。他們隻能依靠現有的力量,在七天內製定出完美的計劃,並且成功執行。
然而,還有一個更讓人擔憂的問題——血魔殿行事向來謹慎多疑,他們籌備如此重要的儀式,必定會嚴密防範。如今,眾人在天機閣內解讀卷軸的行為,是否已經被血魔殿的眼線察覺?他們是否已經知道自己的弱點被發現?如果血魔殿提前采取應對措施,比如加強血魔深淵的防禦,或者提前舉行儀式,那他們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這一切都如同重重迷霧,籠罩在眾人心頭,讓剛剛因為找到線索而輕鬆的氣氛,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在天機閣略顯昏暗的光線中,眾人圍坐在一起,陷入了沉思。油燈的火苗在空氣中搖曳,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斑駁的牆壁上,像是一個個沉默的問號。他們深知,接下來的每一個決策都關乎成敗,容不得絲毫差錯。七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裏,想出一個萬全之策,才能在血月升起之前,阻止那場足以毀滅整個江湖的黑暗儀式。
隻是,這個萬全之策,究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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