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傳遞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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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綢緞,沉甸甸地壓在靈幻商會的浮空城上。
    張吒的靴底碾過街道上的能量結晶,發出細碎的脆響——
    這些鑲嵌在路麵的藍色晶體,是用虛空礦石的邊角料製成的,能為浮空城提供持續的能源,也能實時監測過往行人的靈力波動。
    “第七個監控點。”湯惠萍的聲音從戰術耳機裏傳來,冰藍色的靈力在她指尖凝成細線,輕輕搭在街角的能量探測器上。
    屏幕上跳動的數據流瞬間紊亂,“我幹擾了它的頻率,三十秒內不會報警。”
    張吒側身躲進陰影,看著一隊巡邏的商會護衛走過。
    他們的鎧甲上嵌著菱形的徽章,徽章中心的烏鴉圖案在路燈下泛著紅光——
    那是靈幻商會的“黑鴉衛”,專門負責處理內部叛亂,據說他們的視網膜裏都植入了人臉識別係統,能瞬間比對聯盟所有的通緝名單。
    “鬼手的辦公室在‘金頂閣’。”
    張吒調整了一下衣領裏的偽裝符,湯惠萍用玄冰穀秘術繪製的符文正散發著微弱的白光,能暫時改變他的靈力特征,
    “黑鴉衛的換班間隙是十七秒,足夠我們穿過回廊。”
    湯惠萍的解碼器突然發出一聲輕響,調出金頂閣的三維地圖:“三樓有個通風管道,直通會長辦公室的壁爐。但管道裏有‘噬靈蛾’,它們對靈力波動極其敏感。”
    張吒想起萬獸老人的警告——噬靈蛾是用暗黑議會的蟲卵培育的,翅膀上的磷粉能腐蝕靈脈,上次有個正義之士不小心被磷粉沾到,整條手臂的靈力都徹底枯竭了。
    他從背包裏掏出個小小的瓷瓶,裏麵裝著萬獸穀特有的驅蟲粉,散發著淡淡的薄荷味:“老夥計早有準備。”
    黑鴉衛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靴底敲擊地麵的節奏越來越慢。
    張吒看著戰術手表的秒針跳動,當數字指向十七時,他猛地衝出陰影,湯惠萍的冰錐同時射向回廊盡頭的警報器,精準地凍住了感應裝置。
    通風管道裏彌漫著鐵鏽和灰塵的味道。張吒匍匐前進時,能感覺到管道壁在微微震動——
    那是浮空城的能量核心在運轉,每一次震顫都帶著虛空礦石特有的嗡鳴。
    他小心翼翼地撒下驅蟲粉,薄荷味在狹窄的空間裏擴散,黑暗中立刻傳來翅膀撲打的聲音,無數細小的黑影爭先恐後地退向管道深處。
    “還有五米。”湯惠萍的靈力探測網延伸到極限,“辦公室裏有三個人,鬼手坐在辦公桌後,左右各站著一個黑鴉衛,他們的武器是‘破靈弩’,箭頭塗了虛空毒液。”
    張吒從背包裏掏出震蕩彈,將引信調至三秒。
    他看著壁爐柵欄外透出的暖光,能隱約聽到鬼手的笑聲,混著液體晃動的聲音——
    那老東西大概又在品嚐他收藏的“血釀”,用十二種不同種族的血液混合而成的烈酒,據說能增強靈力的爆發力。
    震蕩彈從柵欄的縫隙塞進去的瞬間,張吒翻身躲進管道拐角。
    劇烈的爆炸聲中,他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脆響,黑鴉衛的怒吼,還有鬼手氣急敗壞的咆哮。
    當煙塵從壁爐湧出時,他握著長劍衝了出去,劍刃上的冰藍色靈力瞬間凍結了兩名黑鴉衛的咽喉。
    鬼手的機械義肢正卡在半空中,剛才那記震蕩彈震壞了他的能量關節。
    張吒的長劍抵住他的咽喉時,老東西突然笑了,嘴角的血沫沾在花白的胡須上:“我就知道你會來,張吒。”
    “少廢話。”張吒的劍尖微微用力,劃破了他頸間的皮膚,“交易證據,或者死。”
    鬼手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指尖彈出三寸長的骨刺:“你以為憑這點證據就能扳倒議會?太天真了。”他的眼睛突然瞟向張吒身後,“看看誰來了。”
    張吒猛地轉身,長劍橫掃的瞬間,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當他再回頭時,鬼手的機械義肢已經刺穿了他的左肩,黑色的毒液順著傷口蔓延,像無數條小蛇鑽進血管。
    “蝕骨毒,七分鍾內會麻痹你的靈脈。”鬼手緩緩收回手臂,骨刺上的血珠滴落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交出加密芯片,我給你解藥。”
    湯惠萍的冰錐此時才從通風管道射來,卻被鬼手用機械義肢輕鬆擋開。
    冰晶在金屬手臂上炸開,濺起的碎片劃破了老東西的臉頰,露出下麵泛著銀光的合金骨骼——原來他的半張臉都是機械改造的。
    “玄冰穀的小丫頭片子。”鬼手舔了舔臉頰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你的靈脈純度倒是不錯,適合做‘養靈容器’。”
    張吒強忍著左肩的劇痛,靈力在體內瘋狂運轉,試圖壓製毒液的蔓延。
    他看著鬼手辦公桌上的全息投影,議會高層的交易記錄正在滾動播放,其中一段恰好拍到趙天雄與暗黑議會首領握手的畫麵,兩人身後的培養艙裏,漂浮著無數個半成品的實驗體。
    “這就是你要的證據?”鬼手突然抓起桌上的加密器,將投影切換到另一個畫麵,“看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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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麵裏是靈月長老被囚禁在“巢”基地的場景,玄冰穀的穀主被鐵鏈鎖在祭壇上,胸口插著根虛空礦石打造的導管。
    淡藍色的靈力正順著導管流入下方的培養艙,艙裏的怪物已經長出了翅膀和利爪,眼睛裏閃爍著紅光。
    “湯惠萍,想救你師父,就得聽我的。”
    鬼手將加密器扔過來,
    “把張吒的芯片插進這個端口,我就告訴你靈月長老的具體位置。”
    湯惠萍的身體晃了晃,冰藍色的靈力在她掌心劇烈波動。
    張吒看到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死死咬著嘴唇不肯落下——
    這個總是冷靜自持的姑娘,此刻正被最殘忍的抉擇撕扯著。
    “別信他!”張吒的聲音嘶啞,左肩的麻痹感已經蔓延到心髒,“他在騙我們!”
    鬼手突然大笑起來,機械義肢拍打著桌麵:“騙?議會明天就會公開處決靈月,用她的靈力激活虛空種子。你覺得你們還有時間猶豫嗎?”他的手指指向牆上的時鍾,“現在是淩晨三點,距離處決還有十二個小時。”
    湯惠萍的解碼器突然發出急促的警報,屏幕上彈出林宇的通訊請求。
    少年的臉出現在投影裏,半邊臉頰都纏著繃帶,胸口的淡藍色光點忽明忽暗:“張吒哥,我們在能源核心外圍被圍住了,黑鴉衛的數量太多,林叔他……”
    畫麵突然中斷,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湯惠萍的冰錐終於失控地射出,卻不是對著鬼手,而是擊碎了辦公室的落地窗。
    狂風卷著雨點灌進來,吹動了她散落的發絲,也吹散了她眼底最後一絲猶豫。
    “我答應你。”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加密器,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但你必須先放了我師父。”
    鬼手的機械義肢在她眼前晃了晃,骨刺上的毒液閃著幽光:“先插芯片。”
    張吒看著湯惠萍一步步走向辦公桌,看著她顫抖的手握住自己藏在衣領裏的芯片,突然用盡全力將長劍擲了出去。
    不是對著鬼手,而是刺穿了湯惠萍手中的加密器。
    “你瘋了!”湯惠萍的尖叫被淹沒在警報聲中。
    “那是假的!”張吒的身體重重倒下,麻痹感已經蔓延到四肢,“真芯片在林宇身上,這是我們早就定下的計劃!”
    鬼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機械義肢猛地砸向張吒的頭顱。
    就在這時,通風管道裏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夜梟的銀色身影破窗而入,短刃精準地切斷了鬼手的機械義肢。
    “你果然留了後手。”
    夜梟將張吒拖到安全角落,反物質狙擊槍架在窗台上,槍口對準樓下趕來的黑鴉衛,“靈月長老的位置我們已經查到了,在‘巢’基地的靈魂祭壇。”
    湯惠萍的冰錐終於找到機會,狠狠刺入鬼手的心髒。
    老東西難以置信地低下頭,看著胸口蔓延的冰藍色,身體在瞬間被凍結成冰雕,隨後碎裂成無數塊。
    “運輸隊伍已經出發了。”夜梟的通訊器顯示林宇的光點還在閃爍,“他們帶著真芯片,混在商會給能源核心送補給的車隊裏。”
    張吒的意識開始模糊,左肩的毒液已經侵入靈脈。
    他看著湯惠萍用靈力為自己療傷,冰藍色的光芒中,黑色的毒液正一點點被逼出體外,像一條條扭動的小蛇。
    “對不起。”湯惠萍的眼淚終於掉下來,砸在他的傷口上,“我差點就信了他的話。”
    “換作是我,也會猶豫。”張吒虛弱地笑了笑,“靈月長老把你養大,就像我爹對我一樣。”
    夜梟突然吹了聲口哨,黑鴉衛的慘叫聲從樓下傳來:“萬獸老人的妖獸到了,我們得趕緊撤。金頂閣的自毀程序已經啟動,還有五分鍾。”
    張吒被夜梟架著衝出辦公室時,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景象——
    萬獸穀的守護獸“雷鵬”正盤旋在浮空城上空,翅膀展開遮天蔽日,雷電在它的羽毛間遊走,每一次振翅都有無數黑鴉衛被劈成焦炭。
    地麵上,影鼠們組成銀色的洪流,啃咬著黑鴉衛的鎧甲關節,它們的尖牙上沾著綠色的毒液,那是萬獸老人特製的“蝕甲劑”。
    “將軍他們在能源核心的東入口接應。”夜梟的短刃切開最後一名黑鴉衛的喉嚨,“林宇的車隊還有三十分鍾到達。”
    張吒回頭望了一眼正在崩塌的金頂閣,鬼手破碎的冰雕在火光中閃爍,像一堆廉價的玻璃碴。
    他突然想起老東西臨死前的眼神,那裏麵除了貪婪,似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或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場用生命和靈魂做交易的遊戲,終將以毀滅收場。
    運輸車隊在沙暴中緩緩前行。林宇坐在最後一輛懸浮車的駕駛座上,胸口的淡藍色光點已經變得極其微弱——
    擬形術的反噬讓他的靈脈出現裂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他的身邊放著個不起眼的金屬盒,裏麵裝著真正的加密芯片,芯片外麵裹著三層防磁材料,能躲過最精密的掃描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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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五公裏。”
    副駕駛座上的老運輸員突然開口,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出特殊的節奏——
    那是將軍約定的暗號,證明他是自己人,“前麵就是議會的‘煉獄關’,那裏的掃描儀能穿透三層合金,我們得換條路。”
    林宇點頭,轉動方向盤拐進一條隱蔽的峽穀。
    峽穀兩側的岩壁上布滿了風蝕的孔洞,裏麵棲息著沙蠍,這些被虛空礦石輻射變異的生物,尾部的毒針能輕易刺穿黑鴉衛的鎧甲。
    “老鄭叔,您不怕嗎?”林宇看著老人布滿皺紋的側臉,他的左耳缺了一半,據說年輕時被黑鴉衛的弩箭射穿的。
    老鄭叔笑了,露出缺了兩顆牙的牙床:“怕?二十年前我兒子就是被議會抓去當實驗體的,我這條命早就該隨他去了。”
    他從懷裏掏出個泛黃的照片,上麵的少年穿著聯盟軍的製服,笑得一臉燦爛,“你看,他跟你一般大的時候,也總愛皺著眉頭,好像天塌下來都得他頂著似的。”
    林宇的眼眶突然發熱。他想起自己的父親,那個拿著鐵鍋擋在能量束前的炊事兵,或許也曾有過這樣的笑容。
    峽穀深處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
    林宇猛地踩下刹車,看著三輛黑色的裝甲車堵住了去路,車身上的骷髏徽章在沙暴中若隱若現——是暗黑議會的“骨車”,專門負責押送實驗體的武裝車輛。
    “坐穩了。”老鄭叔突然將懸浮車的能量推到最大,朝著側麵的岩壁衝去,“這裏有個秘密通道,是當年礦工們挖的逃生路。”
    懸浮車撞進岩壁的瞬間,林宇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震出來。當煙塵散去,他發現自己身處一條狹窄的礦道,牆壁上還掛著生鏽的礦燈,地上散落著礦工的骸骨——他們大概是沒能逃出去。
    “還有三分鍾。”老鄭叔的聲音帶著喘息,礦道盡頭已經能看到能源核心的紅光,“把芯片藏好,等會兒我引開守衛,你從通風口鑽進去,那裏直通決策層的會議室。”
    林宇握緊了金屬盒,突然想起張吒的話:“記住,證據比命重要,但活著才能讓證據發揮作用。”
    他將藍光長劍遞給老鄭叔,劍鞘上刻著的“守”字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微光,“這個您拿著,能擋一下。”
    老鄭叔接過劍,突然對著他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那是二十年前聯盟軍的舊禮,右手握拳抵在左胸。
    林宇也跟著敬禮,兩個從未經曆過戰爭的普通人,在昏暗的礦道裏,用最笨拙的方式完成了一場神聖的交接。
    當林宇從通風口鑽出時,正好落在決策層會議室的穹頂。
    他趴在玻璃上,看著下方坐著的聯盟高層——他們中有白發蒼蒼的老者,有穿著華麗服飾的官員,還有幾個戴著麵具的人,指尖的虛空礦石戒指在燈光下泛著紅光。
    “……所以,處決靈月的儀式必須如期舉行。”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是星際聯盟的議長,他的麵具上刻著繁複的符文,“隻要吸收了玄冰穀的靈力,虛空種子就能完全激活,到時候整個聯盟都會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林宇的手指在金屬盒上顫抖,解碼器顯示芯片正在自動連接會議室的投影係統。
    他看著下方那些道貌岸然的麵孔,突然想起老鄭叔兒子的照片,想起父親擋在能量束前的背影,想起那些在“巢”基地裏無聲死去的平民。
    “還有十秒。”解碼器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林宇深吸一口氣,按下了傳輸鍵。
    當議會高層的交易記錄出現在投影上時,會議室裏瞬間陷入死寂。
    議長的麵具“哢噠”一聲裂開,露出下麵布滿鱗片的臉——他早就被暗黑議會改造成了半人半獸的怪物。
    “抓住他!”議長的嘶吼聲刺破了寂靜,黑色的觸手從他背後彈出,狠狠砸向穹頂的玻璃。
    林宇轉身就跑,身後的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
    他在通風管道裏狂奔,能聽到外麵傳來的槍聲、尖叫聲、還有能量爆炸的轟鳴——大概是將軍他們開始行動了。
    當他衝出能源核心時,正好看到老鄭叔拄著藍光長劍站在沙暴中,周圍躺著十幾具黑鴉衛的屍體。
    老人的腿被弩箭射穿,卻依然笑得燦爛,像個豐收的莊稼漢。
    “成了?”老鄭叔的聲音帶著血沫。
    林宇用力點頭,舉起手中的解碼器,上麵顯示證據已經傳遍所有殖民星球。
    老鄭叔突然咳嗽起來,咳出的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他看著遠方的天際線,那裏有無數光點正在匯聚——是各個星球的反抗軍,他們終於響應了號召,像潮水般湧向“巢”基地。
    “你看,”老鄭叔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像播種一樣,隻要種子撒下去,總有發芽的一天。”
    林宇將他抱進懸浮車時,發現老人的手裏還攥著那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笑得一臉燦爛。
    沙暴漸漸平息,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能源核心的廢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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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吒和湯惠萍的身影出現在地平線,他們的身後跟著夜梟和幸存的正義之士,每個人都帶著傷,卻挺直了脊梁。
    “芯片傳出去了。”林宇的聲音帶著哭腔,舉起解碼器給他們看。
    張吒的左肩還在滲血,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好,小子。”
    湯惠萍的解碼器突然亮起,靈月長老的位置在屏幕上閃爍——
    她還活著,靈魂祭壇的防禦係統正在崩潰,大概是雷鵬和妖獸們突破了防線。
    “我們去接師父。”湯惠萍的冰藍色靈力在陽光下格外耀眼,像一束穿透黑暗的光。
    遠處的“巢”基地傳來震天的爆炸聲,那是將軍他們在引爆能源核心的備用炸藥。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像極了無數犧牲者用生命點燃的火炬。
    張吒看著手中的長劍,劍刃上的血跡在陽光下漸漸凝固。
    他知道,傳遞證據隻是第一步,真正的決戰還在“巢”基地的地心深處,趙天雄和他的終極實驗體還在等待著他們。
    但當第一艘民用飛船的引擎聲劃破天際時,他突然覺得所有的傷痛都變得微不足道。
    那些在麥田裏仰望星空的農民,那些在礦道中傳遞消息的礦工,那些握著鋤頭和扳手衝向戰場的普通人,正在用最質樸的方式告訴世界: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暗處的黑影在陽光中漸漸消散,仿佛從未存在過。但張吒知道,它們隻是暫時蟄伏,在“巢”基地的陰影裏,還有更恐怖的力量在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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