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初戰,算是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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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指揮中心的合金牆壁還在發燙,那是永恒帝國主炮餘波燎過的痕跡。
張吒的軍靴踩在地板的裂紋上,每一步都發出細碎的聲響,像在數著這場反攻中流逝的生命。
戰術屏上的星圖還在冒煙,暗紫色的敵軍標識正以潰散的姿態後撤,
留下的軌跡像條被斬斷的蛇,而聯盟的銀藍色箭頭則在蛇身上撕開了七個缺口——
那是七艘“冥河級”戰艦的殘骸所在。
“能量儲備還剩37。”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正覆蓋在控製台的焦痕上,女孩的指尖纏著滲血的紗布,那是剛才修複通訊線路時,被灼熱的電線燙傷的,
“第三艦隊的彈藥隻夠再發起一輪衝鋒,雷紋豹群有三頭成年母豹受了重傷,幼崽們把星塵草都啃光了。”
她突然抬頭,眼底的紅血絲在應急燈下格外明顯,
“但我們把他們趕出了隕石帶,暗河的幸存者營地安全了。”
將軍的戰斧,斜插在指揮台的裂縫裏,斧刃上的血珠滴落,在星圖的第七星域,暈開一小片暗紅。
老人正用塊磨損的布,擦拭戰甲上的油汙,那些黑褐色的汙漬,是混沌能量腐蝕的痕跡,五十年前礦難時,他父親的戰甲上也曾有過同樣的印記。
“打掃戰場的士兵說,‘冥河級’的殘骸裏藏著混沌教徒的屍體。”
他的聲音像磨砂紙擦過生鏽的金屬,
“永恒帝國果然帶了這些雜碎當炮灰,就像五十年前那場礦難,用礦工的命填井。”
張吒的目光落在,戰術屏邊緣的小圖標上,那是個閃爍的紅色十字——
醫療艦的位置,他想起最後時刻彈射的新兵,孩子的飛行服編號還在腦海裏跳動:“傷亡統計出來了嗎?”
通訊器裏傳來王姐沙啞的聲音,背景是醫療器械的嗡鳴:“陣亡127人,重傷89人,有個新兵……就是總問你幼崽名字的那個,腿沒保住……但活著。”
女人的聲音頓了頓,“他說想看看雷紋豹幼崽,等傷好了還想上戰場。”
指揮中心突然安靜下來,隻有戰術屏的電流聲在嗡嗡作響。
張吒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漂浮的戰艦殘骸。
永恒帝國的撤退路線像條倉皇的蛇,朝著躍遷通道的方向蜿蜒,而聯盟的巡邏艦正在殘骸間穿梭,打撈幸存的戰友和還能用的彈藥。
一道銀藍色的光,突然從殘骸堆裏升起,是架受損的戰機在緩緩返航,機翼上的星軌徽章雖然布滿彈孔,卻依舊在星光下閃爍。
“他們在等我們追。”
張吒的指尖在窗玻璃上劃出敵軍的撤退軌跡,“‘永恒號’的殘骸還在躍遷通道入口,能量反應很奇怪,像故意留下的誘餌。”
他突然想起神秘人,截獲的最後一段通訊,永恒帝國指揮官的冷笑還在耳邊:“讓他們撿些破爛高興高興,好戲在後麵。”
神秘人拖著條傷腿,從監控室挪進來,他的探測儀用根繃帶綁在脖子上,屏幕還在斷斷續續地閃爍。
老人的頭發被燒得焦黑,臉上有塊暗紫色的灼傷,是混沌能量留下的印記。
“分析完‘冥河級’的黑匣子了。”
他把塊芯片拍在指揮台上,芯片表麵還沾著綠色的星塵草汁液,
“他們的主炮能量源是……是暗河的水晶儲備!”
張吒的心髒猛地一沉,他抓起芯片插入控製台,屏幕上立刻跳出段模糊的影像——
永恒帝國的士兵,正在開采暗河的水晶礦脈,礦道裏的骸骨,還保持著五十年前礦難時的姿態,混沌教徒則在一旁用骨杖繪製符號陣。
“他們早就挖通了暗河的秘密礦道。”
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之前的進攻是為了掩護采礦隊,這些混蛋!”
湯惠萍的符文。瞬間在屏幕上炸開,冰藍色的能量,覆蓋住礦道的三維模型。
露出底下隱藏的符號陣:“和溶洞裏的防禦陣是反的!”
她的手指飛快地在虛空書寫,符文組成的箭頭指向礦道深處,
“他們在礦道盡頭埋了‘影爆符’,一旦引爆,整個暗河會塌陷,把幸存者和水晶一起埋了!”
將軍的戰斧突然從指揮台拔出,赤紅的光刃在空氣中劃出道弧線:“我帶工程部隊去拆了它!”
老人的戰甲發出沉重的轟鳴,
“五十年前沒護住那些礦工,這次不能再讓他們得逞!”
“不行。”
張吒按住老人的肩膀,指腹觸到戰甲的凹痕——那是今早為掩護新兵被炮彈碎片砸中的地方,
“我們不能分兵。”
他調出戰術屏上的兵力分布圖,聯盟的兵力像攤薄的黃油,勉強覆蓋住隕石帶和暗河防線,
“他們就是想讓我們分兵,好趁機反撲。”
長劍突然指向“永恒號”的殘骸,“神秘人,能黑進他們的自毀程序嗎?”
神秘人眼睛一亮,探測儀的警報聲突然變得急促:“可以試試!‘永恒號’的主腦還沒完全壞死,混沌符號的防火牆對星塵草汁液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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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咳嗽起來,咳出的血落在芯片上,“給我三小時,還有……一捆星塵草。”
當第一縷星光穿透星塵雲時,聯盟的士兵們正在殘骸間舉行簡易的葬禮。
他們用激光束在最大的隕石上刻下陣亡者的名字,每個名字旁邊,都畫著小小的星軌圖案。
瘦高士兵抱著那名斷腿的新兵,年輕人的臉還很蒼白,卻在給同伴講,張吒如何駕駛戰機撞向敵艦,仿佛在說個驚險的故事。
雷紋豹群蹲坐在隕石旁,金色的眼睛望著暗河方向,像群沉默的守護者。
張吒站在“星塵號”的臨時艦橋上,看著工程部隊在暗河入口布置新的防禦陣。
湯惠萍的符文正與溶洞裏的星塵壁壘產生共鳴,冰藍色的光順著河流蔓延,在水麵上織成張巨大的網,任何混沌能量靠近都會發出警報。
“幼崽們在溶洞裏,找到了礦難幸存者留下的武器庫。”
女孩的聲音帶著難得的輕快,
“有五十年前的老式激光槍,還有好多星塵草種子,他們說要種滿整個溶洞。”
通訊器裏,突然傳來神秘人的歡呼,緊接著是劇烈的爆炸聲:“搞定了!‘永恒號’的殘骸炸了!能量衝擊波剛好把躍遷通道堵了,他們至少三天過不來!”
老人的聲音混著咳嗽,“還在殘骸裏找到這個……”
屏幕上彈出張模糊的照片:一堆暗紫色的晶體被星塵草纏繞著,表麵的混沌符號正在褪去,露出底下刻著的星軌徽章——
是五十年前失蹤的工程師徽章,背麵刻著“真相在暗河底”。
張吒的目光,突然被晶體旁的星塵草吸引,那些草葉的排列方式很奇怪,像串密碼。
他想起湯惠萍說過,礦難幸存者有自己的通訊方式,用植物的擺放傳遞信息。
“讓雷紋豹把那些星塵草帶回來。”
他對著通訊器下令,指尖在戰術屏上畫出暗河的河床,
“也許五十年前的真相,就藏在這些草裏。”
打掃戰場的士兵在此時傳來消息:在艘“冥河級”的彈藥艙裏,發現了大量未引爆的混血炮彈,彈頭上的混沌符號與暗河礦道的符號陣完全吻合。
“他們本來想用,水晶能量引爆這些炮彈。”
將軍掂著枚拆下來的彈頭,赤紅的光軌在指尖跳動,
“幸好我們趕得快,否則現在整個暗河都是混沌能量的汙染源。”
當暮色籠罩戰場時,聯盟的士兵們點燃了火把。
星塵草的綠色火焰在殘骸間跳動,照亮了陣亡者的名字和幸存士兵的笑臉。
那個斷腿的新兵被戰友抬到篝火旁,雷紋豹幼崽們圍著他的輪椅打轉,三個小腦袋蹭著他的傷腿,金色的唾液在繃帶留下點點光斑。
“我們贏了嗎?”新兵仰起臉問張吒,眼睛裏映著跳動的火焰。
張吒望著躍遷通道的方向,那裏的能量亂流還在閃爍,像道暫時的屏障。
他想起神秘人找到的工程師徽章,想起星塵草排列的密碼,想起永恒帝國指揮官那句“好戲在後麵”。
“我們贏了今天。”
他伸手摸了摸新兵的頭,像五十年前父親摸他的頭那樣,
“但戰爭還沒結束,明天……我們還要守住更多東西。”
指揮中心的燈光,在深夜重新亮起。
張吒、將軍和湯惠萍圍坐在新繪製的星圖前,神秘人正在破譯星塵草的排列密碼,屏幕上的符號逐漸組成暗河底的地圖——
那裏有個標記,像顆被鎖鏈纏繞的星軌水晶。
初戰告捷的喜悅像星塵草的火焰,溫暖卻短暫。
永恒帝國的主力還在躍遷通道的另一端虎視眈眈,混沌教派的陰謀像暗河底的淤泥,藏著五十年前的真相與仇恨。
張吒知道,這場勝利隻是撕開了戰爭的第一層皮,底下還有更猙獰的血肉等著他們去麵對。
但當他看向窗外,看到篝火旁士兵們互相包紮傷口,看到雷紋豹幼崽們在殘骸間追逐,看到暗河方向亮起的安全信號時,握緊的拳頭漸漸鬆開。
至少今天,他們守住了該守的人,護住了該護的地方,就像五十年前那些沒能等到救援的礦工們,曾經努力守護過彼此那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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