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分歧出現了

字數:6421   加入書籤

A+A-


    會議室的空氣,像被凍住的星塵雲,每一粒塵埃都凝著冰冷的焦慮。
    張吒的指尖,在會議桌邊緣劃過,那裏留著道新鮮的斧痕——
    是將軍剛才拍桌時留下的,赤紅的光軌餘溫未散,像道淌血的傷口。
    顯示屏上跳動的紅色數字,刺得人眼睛生疼:敵軍先鋒距防線47公裏,36公裏,29公裏……每一次跳動,都像踩在所有人的神經上,發出瀕臨崩斷的嗡鳴。
    “讓談判派去跟永恒帝國的破陣艦談!”
    穿黑色軍裝的魁梧高層,突然將金屬義肢砸在桌麵上,機械關節的碰撞聲,震得玻璃杯跳起半寸。
    他的機械眼閃爍著暴怒的紅光,鏡片上還沾著昨日戰鬥的星塵草汁液。
    “問問他們願不願意,把推進的距離退回到五十公裏外,就說我們給他們磕三個響頭!”
    義肢指向屏幕上,不斷收縮的防線綠圈。
    “看看那些正在巷戰的士兵,他們的血能當談判的籌碼嗎?”
    穿白色長袍的清瘦高層猛地站起身,寬大的袍袖掃落了,桌角的星軌水晶鎮紙。
    水晶在地麵摔出蛛網般的裂痕,折射出他漲紅的臉:“你懂什麽!”
    他的聲音像被揉皺的紙,帶著氣急敗壞的顫抖。
    “當年礦難能活下來三十人,靠的就是和混沌教派虛與委蛇!”
    “現在我們的能量炮隻剩七門能用,雷紋豹群半數帶傷,不談判難道讓暗河的孩子去填防線?”
    張吒的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小窗口,那是前線巷戰的實時畫麵。
    銀藍色的聯盟士兵正用激光槍托砸向混沌教徒的臉,槍管早已在之前的激戰中過熱變形,隻能當鈍器用。
    一名士兵的戰甲被蝕能射線熔穿,露出滲血的傷口,卻依舊死死抱住黑袍人的腿,直到暗紫色的光束,將兩人一起吞沒——
    那士兵的胸牌上,刻著星軌礦場的標記,五十年前,他的父親就是在,同一個礦場被混沌能量奪走了性命。
    “談判的籌碼是什麽?”
    將軍的戰斧,突然在掌心轉了半圈,赤紅的光刃劈開繚繞的煙霧,照亮他滿是皺紋的臉。
    老人伸手扯開戰甲領口,露出塊猙獰的舊傷,那是五十年前,為保護礦場談判代表留下的。
    “是暗河的水晶礦?還是雷紋豹幼崽的命?”
    戰斧重重砸在桌麵,震得白色長袍高層的水晶鎮紙碎片又跳了跳。
    “永恒帝國的指揮官昨晚還在喝用礦工骸骨泡的酒,你覺得他會跟你講規矩?”
    穿白色長袍的高層,突然從懷中掏出份泛黃的文件,紙張邊緣已經脆化,上麵蓋著五十年前,礦難救援指揮部的印章。
    “這是當年的談判記錄,可以給他們看看……”
    他的指尖因用力而發白,文件在顫抖中發出沙沙聲。
    “我們用廢棄礦道的坐標,換了二十箱急救包,救了十七個人!”
    他突然將文件拍在張吒麵前,“張隊長,你父親就是那十七個之一,難道你要否定這段曆史?”
    張吒的心髒像被星塵草的尖刺紮中,密密麻麻地疼。
    他認得那份文件的筆跡,是當年礦難救援隊隊長的親筆,末尾還畫著個小小的雷紋豹——
    那是父親的標記。但他更記得父親臨終前的話:“談判是為了活著反擊,不是為了跪地求饒。”
    他的目光掃過,會議室裏爭吵的眾人。
    突然發現每個人的戰甲或袍角,都沾著同一種東西——
    星塵草的綠色汁液,那是聯盟士兵用鮮血和汗水澆灌的希望,此刻卻成了爭吵的背景板。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突然在顯示屏上炸開,女孩的指尖在虛空急促書寫,將兩派的主張拆解成數據流。
    “談判派方案:派出外交官攜帶暗河水晶樣本前往敵營,以共享礦脈探測數據為條件,請求停火48小時。風險值:87——永恒帝國近七日通訊中,‘欺詐’出現頻率是‘和平’的23倍。”
    符文突然轉向另一側,“反擊派方案:集中剩餘七門能量炮,以雷紋豹群為先鋒,從隕石帶斷層突襲敵軍側翼。風險值:91——能量炮冷卻係統故障概率超過50,可能炸膛。”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突然笑了,機械義肢的指節哢哢作響:“看到了嗎?都是死路,不如選個痛快的!”
    他調出自己的作戰記錄,屏幕上彈出密密麻麻的紅點——
    那是他摧毀的敵艦坐標,“五十年前我在礦道裏,就是靠咬斷混沌教徒的喉嚨活下來的,談判?那是給懦夫找的遮羞布!”
    “你那是送死!”
    白色長袍高層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破音的尖銳。
    “昨晚醫療艙收了23個炸膛事故的傷員,他們現在連水都喝不了,因為嘴被炸爛了!”
    他突然指向窗外,暗河的方向正升起淡淡的綠煙。
    “那是孩子們在燒星塵草祈福,你要讓他們的祈禱,變成給你收屍的挽歌嗎?”
    通訊器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將爭吵聲劈成兩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前線畫麵切換成巷戰的近距離視角:永恒帝國的士兵正用聯盟戰俘當盾牌,押著他們往防線深處推進。
    戰俘們的戰甲上,都貼著星軌礦場的標記,是三天前補給線遇襲時,被俘的礦工後裔。
    最前麵的老者被黑袍人,用骨杖戳著後背,卻依舊挺直腰板,對著鏡頭的方向比劃著奇怪的手勢——
    那是五十年前礦難時約定的暗號,意思是“敵營左翼有埋伏”。
    “看到了嗎?”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猛地指向屏幕,機械眼的紅光幾乎要灼穿鏡片。
    “這就是你要談判的對象!他們連老人都不放過!”
    他突然拽開自己的戰甲,露出胸口縱橫交錯的傷疤。
    “這塊是礦難時被落下的鋼梁砸的,這塊是昨天為救戰俘挨的激光,哪一塊是談判能躲過去的?”
    白色長袍高層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卻依舊梗著脖子:“那也不能……”
    “夠了!”張吒的長劍突然出鞘,銀藍色的光刃,在會議桌中央劃出道筆直的線,將兩派的文件隔開。
    光刃的寒氣讓繚繞的煙霧都凝住了,“談判可以,但籌碼不是礦脈,是這個。”
    他將塊芯片拍在桌上,芯片表麵還沾著雷紋豹的金色毛發——
    是湯惠萍剛破解的混沌教派,符號陣核心數據,“告訴永恒帝國,我們能讓他們的破陣艦引擎全部失靈,想知道解法,就先退到五十公裏外。”
    將軍的戰斧,突然重重落在張吒劃的線旁,赤紅的光軌與銀藍光刃交織成十字:“反擊也準備著。”
    老人的聲音像淬了火的鋼,“讓雷紋豹群在隕石帶斷層待命,能量炮提前充能,隻要敵軍退到40公裏,就把他們的先鋒艦變成煙花——”
    “告訴他們,這不是談判,是通知。”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突然咧嘴笑了,機械義肢在桌麵上敲出輕快的節奏:“早該這麽幹!”
    他調出通訊器,開始聯係前線指揮官,“給戰俘發信號,讓他們在第三街區的通風管道藏星塵草炸彈,我們……”
    “等等。”
    白色長袍高層突然開口,聲音裏的顫抖已經消失,隻剩下疲憊的沙啞。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水晶鎮紙碎片,小心翼翼地拚出殘缺的星軌圖案,“我去談判。”
    袍袖下的手緊緊攥著那枚五十年前的礦難文件。
    “當年礦難的談判代表是我父親,我知道該怎麽跟這些雜碎周旋。”
    會議室的空氣終於流動起來,帶著星塵草的清苦氣息。
    張吒望著窗外被戰火染紅的虛空,那裏的濃煙正在凝聚,像頭蟄伏的巨獸。顯示屏上的紅色數字停在了25公裏,卻沒有繼續跳動——
    前線傳來消息,敵軍的推進突然放緩,似乎在等待什麽。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在屏幕上組成新的戰術圖,談判路線與反擊路線,像兩條纏繞的蛇,最終在40公裏處交匯。
    “我給外交官的通訊器裝了自爆裝置。”
    女孩的指尖輕輕拂過符文,“如果他們扣人,就把混沌符號陣的數據炸成碎片,誰也別想得到。”
    穿白色長袍的高層將水晶碎片放進袍袖,轉身走向會議室大門。
    經過張吒身邊時,他突然停下腳步,聲音低得像耳語:“我父親當年談判回來,三個月後就自盡了,他說每次閉上眼,都能看見那些沒救出來的礦工。”
    他的目光望向暗河的方向,綠煙已經散去,隻剩下星星點點的光,“告訴孩子們,別學我父親。”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突然站起來,機械義肢在對方背後輕輕拍了拍:“活著回來。”
    他從口袋裏掏出塊用星塵草汁液浸泡過的能量塊,塞進對方手裏,“混沌教徒怕這個,揣著防身。”
    張吒的長劍緩緩歸鞘,銀藍色的光刃消失的瞬間,會議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
    顯示屏上的敵軍坐標開始緩慢後移,26公裏,28公裏,30公裏……像場遲來的退讓,又像場蓄謀的蟄伏。
    將軍的戰斧在桌麵上劃出圈赤紅的光,將那片正在後移的紅色區域圈住,像給毒蛇畫了道禁區。
    暗河的方向,孩子們用星塵草擺的防禦陣突然亮了起來。
    綠色的光芒在夜空中連成線,像條蘇醒的龍,守護著礦脈深處沉睡的秘密。
    張吒知道,分歧的裂痕並未彌合,談判的虛偽與反擊的決絕像兩把雙刃劍,懸在聯盟的頭頂。
    但此刻,當白色長袍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當黑色軍裝的高層開始調試能量炮參數,某種比共識更堅韌的東西正在凝聚——
    那是五十年前礦難幸存者們傳下來的韌性,像星塵草能在廢墟中紮根,在絕望中抽芽。
    窗外的戰火依舊染紅了半邊天,濃煙中偶爾閃過銀藍色的光,是聯盟士兵在巷戰中點燃的信號彈。
    會議室裏,顯示屏的光芒映著每個人凝重的臉,他們都清楚,這場暫時的退讓背後,是更洶湧的暗流。
    永恒帝國的指揮官或許正在旗艦上冷笑,混沌教派的黑袍人,可能已在談判路線上埋下陷阱。
    但至少此刻,防線還在,希望的火種還在,像暗河深處的水晶,在黑暗中散發著不滅的光。
    本章完)
    喜歡玩命打拚在各界,不拚不行請大家收藏:()玩命打拚在各界,不拚不行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