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鼓舞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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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河防線的能量護盾,在炮火中劇烈喘息,幽藍色的光膜,被暗紫色的光束撞得如同風中殘燭。
    張吒的戰靴,陷在星塵草與彈殼混合的泥濘裏,每一次抬腳,都能帶起幾片染血的草葉——
    那是今早剛犧牲的通訊兵留下的,男孩的指骨還嵌在草莖間,仿佛仍在扣動不存在的通訊器。
    他的長劍斜插在身旁的彈坑邊緣,銀藍色的光刃映著士兵們疲憊的臉,有人靠在機甲殘骸上昏睡,睫毛上還掛著星塵,像結了層霜。
    “把星軌礦場的旗幟掛起來!”
    張吒突然扯開嗓子,聲音劈碎硝煙。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立刻從戰壕深處拖出卷褪色的紅布,金屬義肢將旗杆深深砸進岩層。
    旗幟展開的瞬間,五十年前礦工們繡的星塵草圖案在炮火中獵獵作響。
    綠色的絲線雖已褪色,卻依舊倔強地攀附著紅色的布料,像絕境中絲線枯萎的生命。
    “看見那麵旗了嗎?”
    張吒踩著機甲殘骸登上高地,戰甲的金屬關節在重壓下發出呻吟。
    他的戰術目鏡投射出全息影像,五十年前的礦場在硝煙中緩緩浮現。
    年輕的礦工們舉著同款旗幟,在塌方的礦道裏手挽手築起人牆,將孩子們護在中央。
    “那時候我們隻有礦燈和鋼釺,混沌教派的孢子囊就在頭頂炸響,可沒人後退半步!”
    他突然指向永恒帝國的戰艦群,銀藍色的光刃在虛空中劃出弧線,
    “現在我們有激光炮,有雷紋豹,有彼此——憑什麽要讓這群雜碎踩著我們的屍骨過去?”
    全息影像裏,張吒父親的身,影突然清晰起來。
    老礦工舉著礦燈在人牆前嘶吼,燈光照亮他被砸斷的左臂,鮮血滴在旗幟上,暈開一朵暗紅色的花。
    “我爹最後說的話,刻在礦道的岩壁上!”
    張吒的吼聲震得高地微微發顫,“他說‘星軌會記住每一個站著的人’!”
    戰壕裏突然響起嗚咽,那個丟了護目鏡的新兵,正用刺刀在岩壁上刻字,血糊糊的指尖歪歪扭扭地劃著“爹”,身後的老兵突然將半截星軌糖塞進他嘴裏。
    男孩含著糖,眼淚混著糖渣往下掉,卻突然抓起激光槍,朝著暗紫色的敵群扣動扳機:“我爹也是礦工!他說挖礦的男人,骨頭比星軌水晶還硬!”
    醫療區的帳篷,在炮火中抖得像片葉子。
    湯惠萍的白大褂下擺沾著血,正用星塵草汁液給傷員清洗傷口。
    綠色的草汁碰到混沌能量造成的潰爛,立刻泛起白沫,傷員疼得渾身抽搐,卻死死咬著牙不吭一聲——
    那是名雷紋豹馴養員,右臂的咬痕還在滲血,是為了保護幼崽被母豹誤傷的,此刻他懷裏,還揣著幼崽褪下的第一撮金毛。
    “金紋說你救了它三個孩子。”
    湯惠萍突然輕聲說,冰藍色的符文在傷口上方盤旋,減輕著疼痛。
    她從藥箱裏取出塊星軌水晶,晶體裏封存著朵幹燥的星塵草,“這是五十年前礦難時,最後一朵開花的草。王姐說,它能記住所有溫暖的事。”
    傷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喉嚨裏發出模糊的嘶吼——他想回戰場,想和母豹們並肩作戰。
    湯惠萍突然摘下,自己的戰術目鏡,扣在傷員頭上。
    目鏡裏,雷紋豹群正用身體護住中段防線,金紋的獨眼死死盯著衝上來的機甲群,鬃毛上的星塵草在風中燃燒,像團移動的綠火。
    “看見沒?”女孩的指尖在目鏡上點了點,調出母豹們的生命體征,
    “它們的心跳和你的一樣快,都在等你回去呢。”
    傷員的眼淚突然決堤,順著水晶護目鏡的邊緣往下淌,在鏡片上匯成小小的溪流。
    物資倉庫的合金門,被炮火震得嗡嗡作響。負責分發彈藥的老兵,正用激光筆在彈箱上寫字,每箱都標著不同的名字——
    是犧牲士兵的名字,他說這樣“就像他們還在和我們並肩作戰”。
    當他把標著“小石頭”的箱子遞給那個刻字的新兵時,男孩突然對著箱子敬了個禮,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石頭哥,這箱我替你打光!”
    永恒帝國的戰艦突然改變陣型,暗紫色的光束如暴雨般砸向中段防線。
    金紋的吼聲響徹戰場,母豹們突然集體轉身,用脊背組成肉盾,將士兵們護在身後。
    蝕能射線落在它們的皮毛上,燙出縷縷青煙,卻沒有一隻母豹後退半步。
    那個右臂帶傷的馴養員突然從醫療區衝出來,嘶吼著衝向戰場,手裏揮舞著根纏著金毛的鋼釺——那是他爹在礦場用了三十年的工具。
    “開能量炮!”張吒的長劍,指向敵陣最密集處。
    離子加農炮的炮口突然亮起,這次不再是冰冷的藍光,而是混著星塵草的綠色火焰。
    炮手們將草汁灌進冷卻係統,炮管噴射的瞬間,綠色的光焰在虛空中劃出星軌圖案,正中黑曜戰隊的指揮艦——
    那裏的混沌能量罐在綠焰中炸開,暗紫色的濃煙裏飄出無數星塵草種子,像場遲來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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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惠萍的符文,一瞬間在醫療區上空組成巨大的星圖。
    冰藍色的光點在帳篷間跳躍,每個光點都連著個士兵的生命體征,有強有弱,卻都在頑強跳動。
    她突然抓起通訊器,聲音清亮得像暗河的水流:“所有能拿起武器的,看看你們的戰友!”
    “他們在為你擋子彈,雷紋豹在為你流血,五十年前的礦工在天上看著你——還能站著的,跟我來!”
    帳篷裏突然響起金屬碰撞聲,傷員們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有人斷了腿就趴在機甲殘骸上,用激光槍當拐杖。
    有人少了隻眼,就讓戰友念坐標。那個揣著金毛的馴養員衝在最前麵,鋼釺上的毛在風中飛揚。
    金紋突然回頭朝他吼了一聲,聲音裏竟帶著哭腔——那是母豹在說“歡迎回家”。
    張吒站在高地上,看著醫療區湧出來的洪流,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話:“士氣不是喊出來的,是骨頭碰骨頭撞出來的。”
    中段防線的雷紋豹群突然分開一條通路,讓傷員們加入戰陣,母豹們用頭蹭著他們的後背,像在傳遞力量。
    永恒帝國的機甲群在這股洪流麵前突然停滯,暗紫色的陣型出現鬆動,像被陽光照到的冰。
    炮火暫時停歇的間隙,星塵草的種子在硝煙中緩緩飄落。
    張吒的戰術目鏡裏,聯盟軍隊的陣線正重新凝聚,像塊被敲打了無數次的鋼。
    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永恒帝國的旗艦還在雲層後蓄能,混沌教派的符號陣在隕石帶若隱若現。
    但當他看到那個,刻字的新兵正給雷紋豹幼崽喂星軌糖。
    看到湯惠萍的符文與旗幟的紅光交織成網,突然覺得五十年前礦道裏的那簇礦燈,此刻正化作千萬點星火,在暗河的夜空上閃閃發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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