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幹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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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裏的風帶著冰碴子,卷著枯黃的草葉打在張吒臉上。
他抬手按住被風吹亂的衣襟,指腹蹭過布料下那道尚未愈合的傷口——
那是被守護者的光刃劃開的,此刻還在隱隱作痛,像是在提醒他昨夜那場慘烈的突圍。
“坐吧。”他朝著隊友們揚了揚下巴,自己則先蹲下身,手掌撫過地麵的碎石。
那些棱角分明的石塊被風蝕得發亮,掌心能摸到細密的紋路,像是這片山穀的年輪。
不遠處的老鬆樹上,最後幾片枯葉在風中掙紮,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與遠處隱約傳來的守護者巡邏聲交織在一起,織成一張無形的網,籠罩著每個人的心頭。
隊員們互相攙扶著坐下,機械大師老周靠著一塊布滿青苔的岩石。
從背包裏掏出個鐵皮酒壺,擰開蓋子往嘴裏倒了口烈酒,喉結滾動時帶動著脖頸處的繃帶,滲出一點暗紅的血漬。
“媽的,這風跟刀子似的。”他咂咂嘴,將酒壺遞給旁邊的林薇,“喝點暖暖身子。”
林薇搖搖頭,指尖縈繞著微弱的綠光,正小心翼翼地給 ngest 的隊員小鄭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那道傷口深可見骨,是被守護者的長戟劃開的,邊緣還泛著淡淡的焦黑——那是能量灼傷的痕跡。
“別碰到水。”她輕聲叮囑,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明天換藥用的草藥,我去附近找找。”
小鄭咬著牙點頭,另一隻手緊緊攥著半截斷裂的匕首。
那匕首的木柄上刻著個“家”字,是他出發前妹妹親手刻的,此刻卻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汙,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神秘生物蜷縮在張吒身邊,碧色的幽光在風中明明滅滅,像是一團跳動的鬼火。
它的長尾輕輕搭在張吒的膝蓋上,帶著一絲微弱的暖意,這是他們並肩作戰多次後形成的默契——無需言語,便能感知到彼此的情緒。
張吒撿起一根枯樹枝,在地上劃了個圈,代表他們此刻所在的山穀。
“這裏,”他用樹枝重重一點,“暫時安全,但撐不了多久。”
樹枝劃過地麵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山穀裏顯得格外清晰。
“他們的巡邏隊已經摸到西坡了。”老周突然開口,酒壺在手中轉了個圈,“今晨我去探哨,看到崖邊有新的腳印,是製式軍靴的紋路,跟上次圍堵我們的蝕骨營一樣。”
林薇的動作頓了頓,綠光閃爍了一下:“也就是說,他們快找到這裏了?”
“不是快,是已經找到了。”張吒在圓圈外圍畫了幾個小三角,代表守護者的據點。
“他們沒立刻進攻,是在等支援。起源神殿的戰術從來都是這樣,先圍後殲,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想起昨夜突圍時,那些從岩壁後突然湧出的灰袍身影,長戟組成的光網幾乎封死了所有退路,若不是神秘生物,拚死撞開一道缺口,他們恐怕早已成了戟下亡魂。
小鄭突然攥緊了拳頭,指節泛白:“那我們怎麽辦?就在這兒等死嗎?”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我答應過妹妹,要活著回去的。”
張吒看了他一眼,將樹枝扔進旁邊的火堆。火苗“劈啪”一聲竄高,映亮了每個人臉上的疲憊與不甘。“我們不會死。”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但也不能再躲了。”
“主動出擊?”老周皺起眉頭,“就憑我們現在這副樣子?”
他晃了晃纏滿繃帶的右臂,機械臂的金屬外殼上還留著幾道深深的爪痕,“我的能量核心隻剩三成,小林的靈力最多能撐兩個法術,小鄭……”
“我能打!”小鄭猛地站起來,卻因為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我還有力氣!”
張吒抬手示意他坐下:“我不是要硬拚。”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揉得皺巴巴的羊皮紙,小心翼翼地展開——
那是他們用三張療傷藥從一個流浪商人手裏換來的山穀地圖,邊緣已經磨損,上麵用朱砂標注的路徑卻依舊清晰。
“起源神殿的人,認定我們要破壞世界穩定,但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真正目的。我們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跟他們解釋的機會。”
“解釋?”林薇苦笑一聲,指尖的綠光黯淡下去,“上次在峽穀口,你喊得嗓子都啞了,他們聽進去一個字嗎?那些守護者根本沒有感情,眼裏隻有‘清除異類’四個字。”
她的目光落在,火堆裏跳動的火苗上,像是看到了昨夜那些倒下的隊友,“老李就是為了掩護我們喊話,才被光刃刺穿胸膛的……”
火堆突然“啪”地爆出個火星,嚇得小鄭一哆嗦。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地灌了口酒。
神秘生物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碧色的幽光在地麵上,投射出一串奇怪的符號——那是它獨特的表達方式。
張吒盯著那些符號看了片刻,眉頭漸漸舒展:“你是說……找個他們不得不聽我們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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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生物點了點頭,長尾在地麵上又劃了一道弧線,指向地圖上一處標著骷髏頭的位置。
“黑風口?”老周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那地方是個絕地!三麵環山,隻有一條窄路能走,進去了就是死胡同,當年多少悍匪都栽在那兒。”
“正因為是絕地,他們才會信。”
張吒的手指重重落在黑風口的位置,“我們主動退到那裏,相當於把自己逼到絕路,這是一種姿態——告訴他們,我們沒有逃跑的打算,隻想談談。”
他抬頭看向眾人,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而且黑風口的岩壁上有天然的回音石,我們的聲音能傳得很遠,就算他們想動手,至少也得聽我們把話說完。”
林薇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法杖上的紋路:“可萬一……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的姿態呢?直接放火燒山,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那就特麽滴打,管不了那麽多了……”張吒的聲音突然變得淩厲,“黑風口的岩壁上有很多天然溶洞,我們可以提前藏進去。
他們要是真敢放火,我們就從溶洞繞到他們身後,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在地上畫出黑風口的地形,“這裏有個拐角,視野盲區很大,我們可以在這兒設陷阱;還有這塊突出的岩石,正好能架起老周的機械弩……”
老周眼睛一亮,酒壺差點掉在地上:“你是說……讓我把‘破甲弩’拆了帶過去?”那是他耗費三年心血造出的大家夥,威力足以射穿守護者的鎧甲,卻因為太過笨重,之前一直沒機會派上用場。
“不僅要帶,還要提前組裝好。”張吒點點頭,“但不能一開始就亮出來,我們是去談判的,不是去宣戰的。陷阱和弩箭,都是以防萬一。”
小鄭突然舉手,像是在課堂上提問:“那……誰去跟他們說要談判啊?總不能讓他們自己猜吧?”
眾人都沉默了。誰都知道,這個去傳話的人,無異於羊入虎口。守護者對他們的敵意根深蒂固,很可能不等開口就直接動手。
“我去。”張吒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不行!”林薇立刻反對,“你是隊長,你不能去!”
“我去最合適。”張吒笑了笑,笑容裏帶著一絲釋然,“他們見過我,知道我是領頭的。我去,才能顯出我們的誠意。”
他看向老周,“我走之後,黑風口的防禦布置就交給你了。記住,溶洞裏要留好退路,萬一談崩了,我們不能被困死在裏麵。”
老周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卻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將酒壺裏的烈酒一飲而盡。
神秘生物用頭,蹭了蹭張吒的手臂,碧色的幽光中帶著一絲擔憂。
它抬起前爪,在地麵上畫了個盾牌的形狀,又畫了個箭頭——像是在說,它會保護他。
張吒伸手摸了摸它,布滿鱗片的脖頸,觸感冰涼卻又帶著令人安心的溫度:“我知道。”
他轉向眾人,“還有一件事,我們得盡快恢複體力。林薇,你負責采集療傷的草藥;”
“小鄭,你跟我去附近找找能吃的東西,順便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水源;
“老周,你把能用的武器都清點一下,尤其是破甲弩的零件,千萬別落下。”
“那……什麽時候去傳話?”小鄭問道。
“明天清晨。”張吒看向天邊的晚霞,夕陽正把雲層染成一片血紅,“那時候他們換崗,警惕性最低。而且清晨有霧,就算談不攏,我也有機會跑回來。”
眾人不再說話,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林薇背起藥簍,沿著山穀的溪流向上遊走去,綠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茂密的灌木叢中;
老周從背包裏翻出一堆零件,在地上分門別類地擺好,金屬碰撞的“叮叮”聲在山穀裏回蕩;
小鄭跟著張吒走進樹林,手裏緊緊攥著那半截刻著“家”字的匕首,眼神卻比之前堅定了許多。
神秘生物沒有跟著任何人,隻是靜靜地趴在火堆旁,碧色的幽光籠罩著,那些散落的武器,像是在守護著什麽。
它的目光望向山穀外,那裏的天空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隻有遠處守護者營地的方向,還亮著幾點微弱的火光,像是蟄伏的野獸在黑暗中睜開的眼睛。
風還在吹,卷起地上的枯葉打著旋兒,卻似乎不再那麽刺骨了。
火堆旁的陰影裏,每個人都在默默積蓄著力量,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張吒提著兩隻肥碩的山雞從樹林裏出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老周已經把破甲弩的零件清點完畢,正用一塊磨刀石打磨著箭矢;
林薇也回來了,藥簍裏裝滿了墨綠色的草藥,正蹲在火堆旁用石頭砸著什麽;
小鄭則在附近撿了些幹柴,把火堆填得更旺了。
“今晚吃烤雞。”張吒將山雞扔在地上,抽出匕首開始處理。
刀刃劃過羽毛的“簌簌”聲,草藥被砸爛的“砰砰”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狼嚎,在寂靜的山穀裏交織成一首奇異的歌謠。
沒有人再多說什麽,但每個人都知道,明天的談判將決定他們的生死。
起源神殿的守護者是否會接受談判?
黑風口的防禦是否能頂住可能的進攻?
張吒能否平安回來?
這些問題像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卻又被一種更強烈的信念支撐著——他們不能放棄。就算希望再渺茫,也要拚盡全力去試一試。
夜深了,火堆漸漸變成了一堆暗紅的炭火。
張吒靠在神秘生物身邊,感受著它身上傳來的微弱暖意,漸漸閉上了眼睛。
他夢見了家鄉的麥田,金黃色的麥穗在風中起伏,妹妹正站在田埂上朝他招手……
而山穀外,那些蟄伏的火光依舊亮著,像是在預示著明天那場注定不會平靜的談判。
此時,山穀中的氣氛依舊凝重,但眾人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希望和決心。
他們知道,這個冒險的計劃能否成功,關係到他們的生死存亡。
而接下來,他們將麵臨更加嚴峻的挑戰,起源神殿守護者是否會接受談判,一切都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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