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虛淵試煉·魂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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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光柱內部,沒有熾烈的焰流,沒有空間的撕裂,隻有一片寂靜。
寂靜到極致,反而令人心悸。
林凡第一個踏入,眼前的世界瞬間扭曲。
天地仿佛塌陷,時間與空間同時被抽離,他隻感覺心髒猛地一沉,整個人跌入一片無邊的虛無。
“凡哥!”
蘇若雪的呼喊在耳畔回蕩,卻帶著無數層回音,像是從億萬裏之外傳來。
林凡猛然回首,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沒有蘇若雪,沒有白玄,沒有墨陽,更沒有風寒。
他孤身一人,立於無盡的灰色荒原。
天地昏沉,腳下的土地軟如灰燼,每一步踩下去,都會陷落一截,仿佛連大地都在拒絕他的存在。
虛淵試煉開啟
“……分隔了嗎?”
林凡握緊逆炎槍,眼神凝重。
他心中瞬間明白——這是虛淵界的第一道試煉。
他們五人被強行剝離,各自麵對獨屬的幻獄。
果然,灰色荒原上,一道身影緩緩浮現。
那是一尊模糊的人影,麵容看不清,卻與林凡的體態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那身影的眼中燃燒著灰焰,聲音冷冷開口:
“你,逆命者。
注定將被裁決。”
林凡冷哼,長槍一橫:“少廢話,來吧。”
魂獄的恐怖
灰影緩緩抬手,天地轟鳴,林凡隻覺靈魂一顫,頭顱仿佛要炸裂開來。
下一瞬,他的視野驟然改變——
他看見自己被吞天塔吞沒,化為無數灰塵,消散在天地之間。
他看見蘇若雪跪在灰色荒原上,淚如泉湧,拚命呼喚他的名字,卻永遠聽不見回應。
他看見白玄、墨陽、風寒,皆在戰鬥中隕落,屍骨無存。
這些畫麵一幕接一幕,像無數鋒利的刀子,一次次刺入他的心靈。
“這就是……魂獄……”
林凡咬牙,眼中閃過痛苦,但很快燃起怒火。
他怒吼一聲,紫焰槍光爆發,將虛妄的畫麵撕碎!
然而畫麵破碎的瞬間,更加殘酷的景象撲麵而來——
這一次,他看到自己變成了判淵者,親手斬殺蘇若雪,冷眼看著夥伴們死去。
他的心髒狠狠一顫,呼吸瞬間紊亂。
心境撕裂
灰影冷冷注視著他,聲音低沉如同審判:
“逆命者,你的存在,本就是災厄。
你拚命守護的,隻會被你親手摧毀。
你越是掙紮,命運越是收緊枷鎖。”
林凡全身顫抖,手指死死扣著逆炎槍,血液順著虎口流下。
他胸膛劇烈起伏,心神幾乎被摧毀。
可就在這最危險的瞬間,他忽然想起了蘇若雪在光柱外說過的一句話——
“那便讓我與你一同踏入。”
心底猛地閃過一抹溫熱,壓製住了所有的黑暗。
林凡低聲喃喃,聲音沙啞,卻堅定無比:
“不論命運如何。
我走的路,不是由淵心裁定,而是由我自己開辟。”
轟——!
紫焰驟然衝天,逆炎槍劇烈震顫,竟化為烈火長虹,將那灰影生生刺穿!
幻獄破裂
灰影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身體寸寸崩裂,化作無數灰沙消散在虛空。
四周的景象隨之動蕩,灰色荒原逐漸龜裂,化為無數碎片,墜入虛無。
林凡胸口劇烈起伏,汗水濕透後背。
“呼……這才隻是開始。”
他低聲喃喃,眼神卻愈發堅定。
隨著幻獄徹底破碎,他的身影逐漸被一股光流托起,朝更深處的灰白世界沉入。
“若這是虛淵的第一關……那我,就一個一個破給你看。”
虛淵界深處,另一方幻獄正悄然開啟。
蘇若雪的身影被孤立在一片無邊的湖麵上。
湖水幽深,泛著灰白的光,沒有一絲漣漪,像是凝固的鏡子。
她低頭,清晰地看見自己倒映在水中。
下一瞬,湖水驟然翻湧。
倒影中的“她”竟緩緩站起,從水中走出,靜靜凝視著自己。
那是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身影,唯獨眼神冰冷,聲音空寂:
“你所守護的一切,不過是幻夢。
你明知自己無法與他並肩,卻依舊執拗,這份執念,終將令你化為灰塵。”
倒影的質問
灰影蘇若雪緩步逼近,湖麵在她腳下自動凝固成灰色階梯。
她伸手,魂圖浮現,正是蘇若雪本身的魂圖——卻比本尊更加完整,更加輝煌。
“看看你。”
灰影冷聲道,“魂圖殘缺,力量薄弱,卻妄想與林凡並肩。
你所謂的‘守護’,不過是拖累。”
蘇若雪心頭微顫。
的確,她無數次這樣懷疑過自己。
林凡的道路,太過險惡,而她……似乎永遠無法追上。
“若非有你,他會走得更遠。”
灰影一步步逼近,話語如刀,直斬她心底的最深處。
內心的掙紮
蘇若雪指尖顫抖,魂力幾乎紊亂。
那些話刺中她最軟弱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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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夜裏獨自思索過——若有一天,她真的成了林凡的負擔,那她該如何選擇?
灰影冷笑,魂圖化作灰色藤蔓,驟然纏繞而來,像是要把她徹底拖入湖底。
“放棄吧,你不屬於那條道路。”
蘇若雪咬緊銀牙,額角滲出冷汗。
灰藤緊勒,她的呼吸逐漸急促,心髒似要被壓碎。
但就在這時,湖麵上浮現出一抹熟悉的影子。
林凡的身影——不是真實的,而是記憶中,他在無數次戰鬥中轉身為她擋下攻擊的背影。
那一瞬,蘇若雪眼神驟然清明。
堅定的回答
她低聲喃喃:“是……我或許不足夠強大。
但守護,不需要理由。”
下一刻,她猛然抬頭,眼中光芒迸發,魂圖劇烈震動!
灰色藤蔓轟然炸裂,化為飛灰。
她的魂圖在烈光中重塑,原本支離破碎的紋路竟自愈般融合,綻放出一朵盛放的白蓮。
蓮瓣徐徐綻開,光輝潔白,仿佛洗淨一切灰暗。
灰影蘇若雪怔然,眼底首次浮現動搖。
“你明知結局,仍然選擇……”
蘇若雪聲音堅定而清澈,打斷了她:
“我不求永遠勝利。
但若能與他並肩一步,我也無悔。”
灰影崩碎
白蓮怒放,蓮光橫掃而出,將灰影徹底包裹。
轟鳴之間,那與她相同的身影寸寸崩解,最終化為點點灰塵,散落湖麵,消失無蹤。
湖麵劇烈震蕩,灰光褪去,天地驟然開闊。
一股溫和的力量托起她的身體,將她從幻獄中解脫,送往更深的虛淵界。
蘇若雪長長吐出一口氣,額上盡是汗珠,但目光無比堅定。
她輕聲呢喃:“凡哥,我會走到最後,不論多遠。”
其餘試煉的暗示
虛淵的不同角落,白玄、墨陽、風寒,也各自陷入幻獄。
白玄的倒影撐著完整之傘,譏諷他徒有執念而終究孤絕。
墨陽的倒影滿是癲狂,咆哮著要焚盡一切。
風寒的倒影冷漠如冰,嘲笑他所謂的“劍道守護”不過笑話。
他們各自的呼喊、怒吼、咬牙堅持,化為一道道遙遠的回音,在虛淵深處共鳴。
而在最深的灰色天穹之上,一雙龐大的灰色瞳孔悄然睜開。
冰冷、無情。
仿佛注視著五個被困於魂獄中的螻蟻,低聲吐出冰冷的裁決:
“第一獄,不過序章。
逆命者……終將歸於淵。”
林凡與蘇若雪的幻獄,分別完成了自我突破,順利被送往更深層的虛淵。
魂獄的真正殘酷,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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