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虛淵試煉·魂獄·白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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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淵的灰色風暴呼嘯,天地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吞沒。
    白玄獨自站在荒蕪之地,四周一片漆黑,唯有腳下殘存著一條狹窄的灰色石路,延伸向無盡深淵。
    他抬頭望去,天穹沒有光,隻有灰霧翻滾,仿佛無數眼睛在注視著他。
    手中黑傘緊握,傘麵輕顫,似乎連它都感知到了此地的壓抑。
    “魂獄……”
    白玄低聲自語,唇角勾起一絲冷笑,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灰影登場
    石路盡頭,忽然傳來陣陣腳步聲。
    一道人影緩緩走來。
    那人影與他一模一樣,連傘柄的紋路都毫無差別。
    唯一不同的,是對方的眼神——極度冰冷,帶著俯視與譏諷。
    “白玄。”
    灰影聲音冷漠,仿佛是來自心底最深處的低語,
    “你口口聲聲說守護,可你一生所做的,除了背叛與失敗,還有什麽?”
    白玄目光微微一凝,聲音冷冷回應:
    “少廢話。若你是我的影子,那我更不必聽你審判。”
    幻象降臨
    灰影冷笑,輕輕一揮傘。
    灰色風暴頓時炸開,無數幻象撲麵而來。
    白玄的眼前,驟然浮現出往昔的一幕幕:
    ——他曾經的同伴,被他親手拒絕,轉身離去。
    ——他在族中,被族人指責為“冷血無情”。
    ——他獨自一人,撐著黑傘走在血雨中,任憑同伴一個個死去。
    每一幕都如針錐般刺入心底,將他埋藏已久的傷口徹底撕開。
    “你守護?你所謂的守護,隻是借口。”
    灰影緩緩逼近,聲音如雷鳴般轟在耳邊。
    “事實上,你隻是在用冷漠和拒絕,逃避自己無法真正守護任何人的事實。”
    心境的撕裂
    白玄的呼吸漸漸急促,指尖收緊,傘柄幾乎要被捏碎。
    那些幻象並不虛假,而是他曾經的真實。
    那些眼神、那些鮮血、那些背影……無比清晰,令他心底最堅硬的殼子裂開了一道縫隙。
    灰影傘下的目光,鋒利如刀:
    “你說要守護林凡,你說要守護夥伴。
    可你明知道自己遲早會重蹈覆轍。
    你就是災厄的源頭,你的傘,注定遮不住任何人。”
    轟!
    灰影傘麵一震,無數灰色鎖鏈從虛空墜落,將白玄死死束縛在原地,像是要把他釘死在這片幻象裏。
    白玄渾身劇顫,血液倒灌,眼中第一次露出動搖。
    內心深處的掙紮
    灰鏈勒入骨髓,痛苦鑽心。
    白玄的眼中浮現出掙紮的光,他看到了——
    蘇若雪被灰影吞沒;
    墨陽燃燒殆盡;
    風寒劍斷人亡;
    林凡孤身一人,血戰到死。
    而他,白玄,仍舊撐著那把黑傘,獨自站在廢墟之中。
    沒有任何人被守護,隻有他自己孤零零的影子。
    心底的聲音在嘶吼:
    “是啊……或許影子說得沒錯。
    我從來都沒有守護任何人。”
    他的眼神逐漸暗淡,呼吸紊亂,仿佛隨時都會徹底墜入幻獄深淵。
    轉機
    就在這時,他的傘麵忽然輕輕震顫。
    那是他自己的傘,不是灰影的。
    黑傘在劇烈的幻象中,綻放出一道幽冷的光,似乎在提醒他——
    守護並非虛妄,而是他始終未曾放棄的執念。
    白玄怔然,眼底的死寂被一點火光撕開。
    他低聲喃喃:“或許……我確實無數次失敗。
    但守護,不是結果,而是選擇。
    哪怕結局是再次孤身撐傘……
    我,白玄,也要把傘撐下去。”
    轟!
    他渾身驟然爆發黑光,血液沸騰,灰鏈寸寸崩碎!
    與影子的對峙
    灰影瞳孔一縮,冷聲怒吼:“執念!你竟敢以執念與我抗衡?”
    白玄大笑,笑聲帶著瘋狂與決絕,黑傘猛然張開,傘麵之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魂紋,化作一道無邊的黑幕,將灰影壓製。
    “沒錯!”
    白玄傘下雙眸赤紅,冷喝一聲:
    “我就是靠執念撐到今天。
    你若是我心底的影子,那就給我徹底滾回黑暗去吧!”
    黑傘如夜幕傾覆,傘影如同無數刀鋒,瞬間將灰影撕裂!
    灰影發出淒厲的咆哮,身體崩碎,化作無數灰塵,散入虛空。
    灰色幻象隨之破裂,天地轟鳴,幻獄的枷鎖被擊碎。
    白玄氣息粗重,手中的傘滴落鮮血,卻依舊牢牢撐著。
    他緩緩抬頭,望著逐漸塌陷的幻獄,低聲喃喃:
    “林凡……
    這一次,我不會再隻是冷眼旁觀。
    若要撐傘,就撐到最後。”
    幻獄徹底崩裂的那一瞬間,天地間彌漫的灰霧仿佛被一股無形力量抽走,四周的空間轟然塌陷。
    白玄獨自站在崩碎的石路之上,黑傘撐開,傘骨滴血,傘麵之上閃爍著淡淡的魂紋,宛若一片獨屬於他的夜幕。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神情冷峻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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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象撕裂他最深處的傷痕,卻也逼出了他心底的真相。
    守護,並非一定能救下所有人。
    守護,是縱然明知結局殘酷,仍要一步不退的執念。
    這一刻,白玄真正將這份執念與魂力合一,魂傘之上浮現出新的符印。
    傘麵緩緩閉合,繼而猛地張開,光焰迸射,凝聚成一柄橫空的傘刃,傘鋒所指,虛空都似要被撕裂。
    “虛淵幻獄,也不過如此。”
    白玄低聲冷笑,黑傘一震,傘鋒斬向天穹。
    轟隆!
    整個幻獄的天空裂開一道巨口,無盡光潮湧入,將他吞沒。
    ——
    踏出幻獄
    當白玄再度睜開眼時,他已經站在虛淵的另一片空間。
    這裏沒有幻象,沒有低語,隻有一望無際的灰色大地。
    遠方,隱約可見林凡的氣息在另一條試煉路上閃爍,蘇若雪的魂光如同星火般明滅,而風寒的劍意在另一片天幕裏若隱若現。
    白玄嘴角輕輕勾起,卻並未開口呼喚,他知道這仍舊是各自的考驗。
    唯有彼此真正走出幻獄,才能在深層匯合。
    他緊握傘柄,低聲自語:
    “守護之道……我終於明白了。”
    此刻,他的氣息與以往已然截然不同,冷冽不再隻是掩飾,而是化作真正的鋒銳。
    若說過去的白玄是冷眼旁觀的傘影,如今,他已是真正能與林凡並肩的守傘者。
    ——
    轉向墨陽
    虛淵深處,另一片狹長的灰域。
    墨陽的身影孤獨地行走著。
    他肩頭血跡斑斑,卻咧嘴笑著,眼神一如既往的狂放不羈。
    然而,隨著腳步落下,周圍空間驟然震動。
    一道道黑鐵鎖鏈從大地深處伸出,瞬間纏繞住他的雙臂與胸口。
    “哈?”
    墨陽微微一怔,隨即大笑:“連這鬼地方也想綁住老子?”
    可當鎖鏈收緊時,他眼前的幻象驟然顯現。
    ——一個少年,眼神清澈,手握短刀。
    ——另一個幻影少年,倒在血泊之中,眼神絕望。
    那是他的過去。
    他的兄弟。
    墨陽的笑容在刹那間凝固,眼神猛地一沉。
    “原來……我的魂獄,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啊。”
    ——
    灰霧翻滾,幻象凝實。
    倒在血泊中的少年緩緩爬起,麵容猙獰,雙眸化作血紅,怒吼著撲向墨陽。
    “你為什麽活下來了?
    為什麽是我死,你活?”
    墨陽手臂一震,鎖鏈崩裂一半,可他卻沒有立刻出手。
    他的呼吸急促,心底的某個角落隱隱作痛。
    這是他最不願提及的過往。
    他曾經的兄弟,在最關鍵的試煉中死去,而他獨活下來,從那一刻開始,他背負了無法言說的悔意。
    ——
    幻象中的兄弟手持血刀,咆哮著劈向他。
    墨陽抬手,金焰狂湧,轟然迎擊!
    刀焰與金焰碰撞,爆發出驚天巨響。
    灰域震動,天地似乎要塌陷。
    墨陽咬牙,低吼一聲:
    “老子活著,不是為了逃避!
    我要活著,就是為了把你沒來得及走完的路,全都踏下去!”
    轟!
    金焰瞬間暴漲,衝破鎖鏈,將幻象焚毀一半!
    可幻象少年卻再次重生,帶著無盡恨意撲來。
    墨陽眼中血光一閃,笑意重新浮現,卻透著猙獰:
    “來啊!
    老子這一生,從不怕敵人,唯一怕的,就是忘了你!”
    “既然你要在我的魂獄裏出現,那就讓我用烈焰,燒出一個能讓你安心的結果!”
    ——
    灰霧翻湧,幻象與他激烈交鋒。
    火焰與血影的交錯,將整個虛淵深域化作煉獄。
    墨陽的笑聲與怒吼交織,仿佛在對抗幻象,更像是在與自己對抗。
    ——
    與此同時,遠方的虛淵氣息震動,仿佛回應著他的吼聲。
    林凡、蘇若雪、白玄都感受到這股狂烈的波動。
    林凡心頭一凜,低聲喃喃:
    “墨陽……
    這是你的執念嗎?”
    灰霧滾滾,虛淵深處的試煉,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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