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星河新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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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靜靜地靠在一塊柔光石上,背後的石紋猶如流動的星河,微微閃爍。他的掌心貼在蘇若雪的肩頭,透過指尖緩緩輸入溫潤的命魂之力,撫平她體內殘存的戰意餘波。
白靈半蹲在不遠處,雙手輕輕托著靈珠,為陸遠療傷。那枚靈珠散出淺藍色的漣漪,將陸遠胸口的裂痕一點點封合。他的呼吸漸穩,眉頭卻仍緊蹙著,像是心底仍在與什麽無形的陰霾較量。
“你也歇一歇吧。”林凡抬眸,看向白靈,語氣溫和中帶著一點關切,“你這一路幾乎沒停過。”
白靈抿了抿唇,輕搖頭:“我不累……隻是心裏不太安定。那團黑影,最後明明被你鎮入命魂深淵,可我總覺得它還沒徹底死透。”
“嗯。”林凡應了一聲,目光略顯深邃。
他也感受到那抹殘餘的氣息——像極遠處某顆星子忽明忽暗的微光,若即若離。他握緊蘇若雪的手,指尖微涼,卻更顯堅定。
蘇若雪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眼裏映出林凡的麵龐,先是一瞬的恍惚,隨即泛起溫柔的笑意。
“你又是這樣,總想替所有人扛下重擔。”
林凡輕笑:“誰讓我是‘命淵’唯一能扛事的人呢?”
他語氣看似調侃,眼底卻閃著認真的光。
蘇若雪靠在他的懷裏,氣息平穩下來。她輕輕環住林凡的腰,聲音輕柔:“我沒事……隻是睡了一覺,夢裏看到大家都被一股奇怪的霧籠著,連命軌都變得模糊。那霧,好像就是那道影子化成的。”
白靈聽到這裏,神色驟變,手中靈珠一時失去了控製,光芒閃爍得急促。她趕緊穩住心神,低聲道:“看來它確實沒徹底散去,而是找到了新的方式隱藏自己。”
陸遠緩緩睜開眼,虛弱地撐起身子:“你們說的影子……會不會是‘命狩暗淵’留下的烙印?在淵界崩塌之前,我好像感應到一絲與命狩法則有關的脈動,十分詭異。”
林凡眉頭微蹙,沉默片刻後開口:“不論是什麽,它已經在試圖滋生。我們必須在它成形前,把它徹底根除。”
空氣沉凝了幾息,隨後林凡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枚溫潤如玉的小符牌,上麵鐫刻著新鑄的命魂誓印,紋路宛若星河流轉。
“這是我在淵後世界裏,以‘命魂星河’之力鑄成的誓約符。”林凡緩緩說道,“接下來,不論誰察覺到那團暗影的蛛絲馬跡,都必須以此符為信,匯聚到一起。”
白靈接過符牌,指尖輕輕撫過符麵,目光變得清亮,仿佛有了新的主心骨。
“好,我會盯緊那股氣息。”
陸遠微微點頭:“算我一個。雖然還沒恢複到巔峰,但我至少能替你們守一段時光。”
林凡環顧四周,淵後世界一片寧靜,星霧輕卷,偶有光點從遠處飄來,像是初生的命魂精靈。那景象溫和而純粹,與他們剛剛走過的修羅般戰場形成鮮明對比,也讓他胸口那口鬱結慢慢舒展開來。
“諸位。”林凡語氣平緩,卻攜著不容動搖的氣勢,“從這一刻開始,我們的目標不隻是休養生息,更要守護這個新生的命魂星河。它是所有人用生命換來的。”
蘇若雪輕輕靠在他的肩頭,眼裏有水光閃爍:“林凡,你還沒好好休息……就開始替大家謀劃。”
“我習慣了。”林凡抬手,輕輕為她撥開幾縷發絲,“再多的風雨,也得有人先站出來。”
白靈與陸遠對視一眼,神色中多了幾分堅定。
他們知道,林凡這份不肯退縮的執念,正是大家得以走到現在的根本。
遠處,虛空邊緣忽然閃過一道細若遊絲的黑影,轉瞬即逝,仿佛什麽東西在窺視。他們誰都沒看見,唯有那片星河微微震蕩,投下一抹輕微而陰冷的波紋。
林凡目光輕抬,似有所覺,但隻是淡淡一笑:“走吧,我們去那片星湖邊,安置大家的靈息。”
他將蘇若雪輕輕抱起,踏著星光緩緩前行,白靈和陸遠緊隨其後。幾人的身影在淡金與淺藍交織的霧靄中漸漸遠去,背後那片微不可察的陰影,正悄悄隨風潛行……
林凡幾人來到那片星湖邊緣。湖麵靜謐無聲,仿佛一麵鋪展的鏡子,將天穹的星輝倒映得分毫不差。微風拂過,湖麵泛起輕微的漣漪,像是某種無形的心緒,在眾人之間緩緩流淌。
他輕輕將蘇若雪放在一塊柔軟的星沙之上,又替她理好身下的光幕,才慢慢坐到她旁邊。白靈收起靈珠,伸展雙臂舒了口氣,臉上終於有了幾分放鬆。陸遠則盤膝而坐,閉目調息,周身的氣息在呼吸間漸漸平穩。
湖畔的氣氛溫和得近乎寧靜,隻有淵後世界偶爾發出的低沉共鳴提醒他們,這片天地剛從混沌與破碎中重組,還遠未完全安穩。
“以前我總覺得命魂修行就是一場無止境的攀爬。”白靈輕聲打破沉默,“但看著這片星湖,我才發現,守護和陪伴,或許才是修行的另一種意義。”
林凡微微一笑,目光溫和:“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無論過去多麽殘酷,能和身邊的人活著走出來,就是最大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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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雪緩緩睜開眼,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清甜:“我從沒想過,我們能看到這樣的景色。謝謝你們,能讓我在最黑暗的地方也不孤單。”
她的眼神在林凡、白靈、陸遠之間輕輕掠過,最後落在林凡身上,眼裏含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深情與釋然。
“接下來的路,怕是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陸遠睜開眼,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一絲隱藏的鋒芒,“暗影不會善罷甘休,那股力量一定還在窺視,隻是還沒等到合適的機會。”
林凡點頭,伸手撫過湖麵,激起一圈圈細小的波瀾:“它能藏得這麽深,說明它比我們以為的更狡猾。我們必須比它更快。”
白靈凝視著那一圈圈擴散的波紋,若有所思地問:“你打算怎麽做?繼續追蹤它的氣息,還是先穩固淵後的秩序?”
“都要做。”林凡的目光落在遠方,“淵後世界剛剛恢複,我們不能再讓它陷入動蕩。與此同時,必須暗中布下探查陣紋,防止那股黑暗卷土重來。”
他說著,從懷裏取出一枚細長的玉簡,輕輕一抖,簡上閃過一行銀白的文字——那是他方才臨時寫下的計劃,記錄著對淵後格局的布防構想。
“這次,我們不隻是被動應對。”林凡聲音輕緩,卻有種不可忽視的鋒芒,“無論它是命狩殘淵,還是某種全新的黑暗意識,我都要讓它在這裏無處遁形。”
蘇若雪伸手覆在他手背上,指尖溫潤而堅定:“我也要參與,你不能一個人去承擔所有危險。”
白靈點頭:“我會在星湖周圍布下靈陣,借助湖水與星輝,可以加強感應暗影的動向。”
“那我來負責暗中巡查。”陸遠語氣恢複了幾分銳意,“這次,我不想再被它打得措手不及。”
林凡看著他們,眼裏閃過欣慰與一抹擔憂:“答應我——如果遇到無法力敵的情況,立刻撤退,不要硬碰。”
“好。”三人齊聲應下。
微風掠過湖麵,帶來幾縷星輝般的輕霧,落在他們的肩頭,像是新生世界的祝福,也像某種無聲的誓約。四人的身影被柔光勾勒,仿佛在此刻定格成一幅畫:疲憊卻不屈,破碎過卻依然能微笑。
然而,就在他們討論布防細節時,湖底深處,一道細若遊絲的暗紋緩緩遊動。那是幾乎無法察覺的陰影,輕輕撫過湖床的紋理,如同一條潛伏的蛇。它沒有急於出擊,而是順著湖水微微蜷縮,像在醞釀某種更隱秘的計劃。
湖麵平靜無波,星輝依舊璀璨,仿佛什麽都沒發生。唯有林凡心頭莫名一緊,他抬眼望向湖心,神情一瞬變得深沉。
“我們必須快些行動。”他輕聲道。
這一刻,誰也沒再言語。星湖畔隻餘風聲輕撫,和遠處淵後世界低緩的脈動——那是新生與未知交錯的樂章,也是他們共同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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