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煞虎初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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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營地裏的氣氛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斥候往返的頻率明顯增加,帶回的消息一個比一個糟糕。北莽的主力似乎在頻繁調動,夜間能聽到遠方傳來悶雷般的戰鼓聲,攪得人心惶惶。上麵下了嚴令,加固工事,清點軍械,連輜重營都被分派了更多的守夜任務。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大戰將至的、令人窒息的壓抑。
陳青利用這短暫的平靜,瘋狂地提升自己。
張隊正給的《鐵身功》殘篇,他毫不猶豫地讓係統進行了領悟。
【消耗100點熟練度,領悟《鐵身功》殘篇初窺門徑:0300)】
一股關於如何調動氣血淬煉皮膜,使之堅韌如鐵的信息流湧入腦海。這功法確實粗淺,主要就是挨打的功夫,但對於缺乏防禦手段的陳青而言,卻是雪中送炭。
他嚐試運轉《鐵身功》,氣血按照特定的路線衝刷著皮膚,帶來一陣陣輕微的刺痛和緊束感。同時,他發現自己修煉《鐵身功》時,黑虎拳和黑虎刀法的氣血運行路線竟能與之產生微弱的共鳴,仿佛這三者之間,存在著某種底層邏輯上的共通之處。
【修煉《鐵身功》,熟練度+2】
【氣血運轉帶動黑虎拳意,黑虎拳熟練度+1】
果然!博采眾長,融會貫通的路子是對的!
他不再局限於單獨修煉某一門,而是嚐試將《鐵身功》的防禦淬體之意,黑虎拳的剛猛撲擊之形,黑虎刀法的詭譎慘烈之勢,甚至記憶中趙鐵那軍中槍法的決絕穿透之念,不斷地拆解、組合、印證。
帳篷內,他的身影時而穩如磐石,氣血內斂,皮膜隱隱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暗沉光澤鐵身功);時而動如雷霆,拳風呼嘯,帶著猛虎下山的威勢黑虎拳);時而又刀光詭秘,如同暗夜中擇人而噬的毒蛇黑虎刀法)。
幾種不同的意境在他身上交替浮現,雖然還遠未到圓融一體的地步,卻讓他對“力量”的運用有了更深的理解。係統光幕上,三門武學的熟練度都在以可觀的速度增長著。
【黑虎拳熟練度+3】
【黑虎刀法熟練度+3】
【鐵身功熟練度+2】
那三顆血氣丸,他珍重地收好,這是保命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動用。
對於手下的石頭四人,陳青也沒有完全放任。他抽空將《鐵身功》中最粗淺的幾個挨打、卸力的姿勢教給了他們,不求他們能練出什麽名堂,隻希望在亂軍之中,能多一分活下來的可能。同時,他也更加嚴厲地督促他們練習最簡單的劈砍和格擋。
石頭幾人雖然被操練得叫苦不迭,但感受到自身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進步,以及對陳青日益加深的敬畏,都咬牙堅持了下來。他們隱隱感覺到,跟著這位年輕的伍長,或許真的能在這絞肉機般的戰場上,掙得一線生機。
第三天,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嗚——!!!
淒厲至極、迥異於以往的號角聲,如同垂死巨獸的哀嚎,猛地劃破了寂靜,傳遍了整個營地!
不是一道,而是從四麵八方同時響起!
緊接著,是地動山搖般的馬蹄聲和喊殺聲,如同海嘯般從營地的東、北、西三個方向洶湧而來!火把的光芒瞬間連成一片,將半個天際都映成了血色!
“敵襲——!!全軍迎敵!!!”
軍官聲嘶力竭的咆哮在黑暗中炸響,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惶。
完了!被合圍了!
這個念頭如同冰水,澆透了營地中每一個人的心髒。
輜重營瞬間炸開了鍋,恐慌像瘟疫一樣蔓延。有人胡亂地抓起兵器,有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還有人直接癱軟在地,屎尿齊流。
“列隊!不想死的就跟緊我!”
陳青的怒吼如同虎嘯,瞬間壓過了身邊的混亂。他早已穿戴整齊,彎刀在手,眼神在黑暗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略有小成的黑虎拳意混合著初成的鐵身功氣血,讓他周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季的煞氣。
石頭、黑娃四人被這一吼驚醒,連滾爬爬地抓起武器,下意識地緊緊簇擁到陳青身後,仿佛他是黑暗中唯一的燈塔。
轟隆!
營地的木質柵欄在巨大的撞擊聲中四分五裂!潮水般的北莽騎兵和步兵,如同決堤的洪水,咆孝著湧入營地!
屠殺,瞬間開始!
火光,鮮血,兵器的碰撞聲,臨死的慘嚎,戰馬的嘶鳴……所有聲音混雜在一起,構成了一曲地獄的交響樂。
陳青所在的區域,幾乎是瞬間就被衝垮。數名北莽騎兵揮舞著彎刀,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戮著混亂的輔兵。
“結圓陣!背靠背!”
陳青厲聲下令,同時身體如同炮彈般射出,主動迎向一名衝來的北莽騎兵!
那騎兵見一個輔兵竟敢主動衝來,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手中彎刀借著馬勢,帶著淒厲的風聲劈向陳青的頭顱!
眼看刀鋒及體,陳青腳下步伐陡然一變,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險之又險地避過刀鋒,同時左手五指如鉤,猛地抓住了馬鞍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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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拳——攀山越嶺!
他手臂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整個人竟借力騰空而起,如同靈猿般翻上了馬背,擠在了那騎兵身後!
那北莽騎兵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冰冷的手掌已經按住了他的天靈蓋!
卡察!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陳青手腕猛地一擰,瞬間結果了這名騎兵,隨即一腳將屍體踹下馬背,自己奪過了韁繩!
【擊殺北莽騎兵,獲得氣血,黑虎拳熟練度+25!】
他控住受驚的戰馬,環首刀交到右手,目光如電,掃視混亂的戰場。
“上馬!”他對著還在結陣苦撐的石頭四人大吼。
石頭幾人又驚又喜,拚命砍翻兩個靠近的北莽步兵,連滾爬爬地衝向陳青。陳青揮舞彎刀,劈砍開射來的零星箭矢,為他們掩護。
就在這時,一股極其凶戾的氣息鎖定了了他!
一名身材格外雄壯、穿著鑲鐵皮甲、手持一柄沉重狼牙棒的北莽百夫長,注意到了這個瞬間奪馬、凶悍異常的年輕輔兵。
“殺!”
那百夫長咆孝一聲,如同蠻熊般衝撞過來,沉重的狼牙棒帶著摧毀一切的氣勢,橫掃而至!風聲淒厲,力量遠超之前被陳青擊殺的那名百夫長!
煉皮境巔峰!甚至可能半隻腳踏入了鍛骨境!
陳青瞳孔驟縮,這一棒不能硬接!
他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吃痛,向前竄出,險險避過狼牙棒的橫掃範圍。但棒風刮過,依舊讓他臉頰生疼。
“下馬受死!”那百夫長怒吼,狼牙棒再次舉起,如同山嶽般砸落!
陳青眼中狠色一閃,非但沒有下馬,反而猛地一拉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兩隻前蹄狠狠朝著那百夫長踏去!
同時,他身體從馬背上探出,彎刀如同毒蛇出洞,直刺對方因高舉狼牙棒而暴露的腋下!
攻其必救!
那百夫長沒料到陳青如此悍勇,倉促間隻能收回狼牙棒格擋馬蹄。
砰!噗嗤!
戰馬前蹄被狼牙棒砸得骨裂,慘嘶著倒下。而陳青的彎刀,也趁機在他肋下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
“啊!”百夫長劇痛,凶性大發,不顧傷勢,狼牙棒再次橫掃!
陳青剛落地,來不及閃避,隻能將彎刀橫在身前,同時全力運轉《鐵身功》!
鐺!!!
如同洪鍾大呂般的巨響!
彎刀被狼牙棒砸得彎曲成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脫手飛出!陳青如遭重擊,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翻了一個燃燒的帳篷才停下。
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左臂傳來鑽心的疼痛,恐怕是骨裂了。
【受到重擊,《鐵身功》熟練度+15!】
【氣血震蕩,黑虎拳意受激,熟練度+10!】
係統的提示冰冷而及時。
“伍長!”石頭幾人驚呼,想要衝過來。
“別過來!”陳青厲聲阻止,掙紮著站起,抹去嘴角的鮮血。他死死盯著那捂著肋下傷口、一步步逼近的北莽百夫長。
境界的差距,還是太大了。若非《鐵身功》初成,剛才那一棒,就能要了他的命。
那百夫長眼神殘忍,如同看著待宰的羔羊。
陳青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手臂的劇痛。他眼中沒有任何畏懼,反而有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在燃燒。
他放棄了去撿武器的打算,微微伏低身體,雙手成爪,虛按地麵。周身氣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黑虎拳的意境被催發到極致,一股慘烈、凶暴、欲要撕碎一切的氣息,從他身上彌漫開來。
隱隱約約,似乎有一頭虛幻的黑色惡虎虛影,在他身後凝聚,對著逼近的百夫長,發出了無聲的咆孝。
那百夫長腳步一頓,心底莫名升起一絲寒意。
陳青喉嚨裏發出低沉的、不似人聲的嘶吼,腳下地麵炸開一個淺坑,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撲殺而出!
沒有招式,隻有最原始、最野蠻的撲擊!將全身的力量、意誌、煞氣,凝聚於一撲之中!
黑虎拳——神意!惡虎噬心!
那百夫長怒吼著揮出狼牙棒,卻感覺像是砸中了一頭真正的洪荒惡獸!
陳青不閃不避,任由狼牙棒的邊緣擦過肩胛,帶起一溜血光和碎骨,他的雙爪,已經如同真正的虎爪,狠狠地掏入了對方肋下的傷口,然後——猛地向外一撕!
“噗——!”
鮮血內髒狂噴而出!
那北莽百夫長眼睛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被幾乎撕成兩半的軀體,轟然倒地。
【擊殺北莽百夫長精英),獲得大量氣血,黑虎拳熟練度+80!《鐵身功》熟練度+30!】
【黑虎拳熟練度已達到20002000,境界提升:融會貫通05000)!】
【《鐵身功》熟練度已達到300300,境界提升:略有小成01000)!】
磅礴的氣血如同決堤江河湧入體內,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骨裂的左臂傳來麻癢的感覺。對黑虎拳的感悟瞬間提升到一個全新的層次,拳法真意融會貫通,舉手投足皆可為拳!《鐵身功》也更進一步,皮膜堅韌程度大增!
陳青站在血泊與火光中,渾身浴血,肩胛處白骨隱現,但他站得筆直,周身煞氣繚繞,宛如從地獄歸來的凶神。
他緩緩抬起完好的右手,撿起地上那柄染血的、彎曲的北莽製式彎刀,目光冰冷地掃向周圍那些被這一幕駭得不敢上前的北莽士兵。
“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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